什麽叫做吃壞了肚子,從昨日到現在,也就吃了沈香苗方才做的煲仔飯而已,這是要說沈香苗做的東西不乾淨嗎?
盧少業無奈之余,衝那友安甩了一記又一記的冷刀子。
友安也是有些委屈的,隻覺得自己是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這樣的理由,竟是被自家的公子這般的嫌棄,也是十分無奈。
瞧著這兩個主仆在這裡互相的嫌棄,到是讓沈香苗覺得越發好笑,隻能是扶額擺手:“那你便去吧,待會兒若是還覺得不舒坦了,便讓冬青給你熬上一碗小米粥來。”
“多謝沈姑娘。”友安連連拱手,連看也不敢看盧少業,最終在盧少業的那嗖嗖而來的冷刀子雨裡頭,落荒而逃。
“這個友安。”盧少業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也別往心裡頭去。”沈香苗輕聲安慰道,將盧少業面前的杯子重新添滿了茶水:“畢竟,仆隨主嘛。”
嗯?
先前還因為沈香苗輕聲細語的安慰而覺得心中暖融融一片的盧少業,在聽到沈香苗說後面那句話之時,頓時苦了臉:“我在你心裡頭,竟是這幅模樣?”
“大概……”沈香苗歪了歪腦袋:“略好上一些?”
“不過,總歸不會好上太多也就是了。”沈香苗再次笑道。
這讓盧少業再次無語,滿頭滿臉的都掛上了黑線,不知道該如何來接沈香苗的話。
最終還是沈香苗止了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玩鬧了,一別數月,你在京都可一切安好?”
從京都通過暗衛送過來的信,水蘇每封都十分及時的給了沈香苗,沈香苗也都一一看過,但畢竟相隔千裡,這書信能寫的東西自然也都是撿好的說,免得讓對方擔心,沈香苗是如此做的,自然也就覺得盧少業也是如此做的。
而且,她的一舉一動,終究因為有暗衛在一旁,應該會事無巨細的都給盧少業匯報了的,因此盧少業對她的行蹤應該掌握的十分清楚。
到是她沈香苗,若是盧少業刻意隱瞞,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所以沈香苗問了這樣的話出來,為的便是確認盧少業在京都的確安好。
盧少業自是明白這沈香苗的心思,握了她的雙手:“一切安好,你盡管放心。”
的確一切安好,福王想離間皇后與慧貴妃,期望兩個人能夠內鬥,昨收漁翁之利的陰謀給識破,現下卻是徹底得罪的皇后,更被皇后在皇上面前頻頻吹了枕邊風,惹得皇上對他越發不滿。
而這邊,因著慧貴妃平安誕下雙生子的緣故,加上盧少業在大理寺任職,兢兢業業,大理寺上下無不讚賞,更是因為破獲幾樁急案、要案,越發受皇上賞識,這賞賜也是越來越多。
因此,福王越發有些失勢,而盧少業則是越發的春風得意,令滿朝文武對其敬畏有加。
“如此便好。”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沈香苗自是覺得十分的安心,臉上的笑容也是濃了幾分。
“你呢,可曾一切都安好?”盧少業反問。
“我到是覺得這個問題,你不必詢問。”沈香苗咯咯笑了起來。
這分明是對有些事情若有所指,也讓盧少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上次你提出來之後,加上這些暗衛們越發的勢力,隻聽從你的話,對我這個真正的主子到是有些視而不見了的,所以除了你的書信以外,給我傳來的信裡面,也不過就是一切安好這樣的字樣,旁的想多看也是沒有了的。”
自然了,因為近期的確是風平浪靜的,雖說蜀香閣裡頭出了一點的小小意外,但也都順利解決,其余的再也沒有旁的事情,就連盧少業一直擔憂的顧長凌那邊一直都沒什麽動靜,當真是再平和不過了。
而且每封暗衛送傳回來的消息中,也必定會寫上“一切安好”的字樣,所以盧少業覺得自己這樣說,也沒有半分的錯處。
“油嘴滑舌。”沈香苗哪裡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現下到是不想揭穿他,隻笑一笑道:“這次便饒了你去。”
“多謝夫人高抬貴手。”盧少業衝沈香苗,一本正經的拱手道。
“那我收回方才的話?”沈香苗揚了揚眉梢。
“沈姑娘大人有大量,何必和在下一般見識?”盧少業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隻是這樣的嬉笑之詞,從他這樣一本正經的模樣中說出來,越發讓人覺得好笑無比。
因此,也引的沈香苗咯咯直笑。
面色紅潤,眉眼彎彎,越發顯得此時的沈香苗笑靨如花,十分可人。
雖說這杯中喝的茶水,到是叫盧少業覺得這杯子裡頭似乎喝的事烈酒一般,讓他招架不住,甚至有了幾分的醉意。
這樣炙熱的目光,到是叫沈香苗覺得自己臉頰緋紅起來,片刻之後卻抬了眼:“此次來,打算呆上幾天?”
這個……
盧少業有些猶豫,他是不曾想好了的。
隻是若是可以,他是想著能呆多久便呆多久,就是不曉得京都那邊……
總感覺問了一個難以回答,且十分悲傷的話題。
沈香苗瞧著盧少業的遲遲不言語,她也是抿了抿唇的,最後看著盧少業道:“不如,明天啟程?”
與其遲早都要分別,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分別的時候,也會越發的不忍,到是不如快刀斬亂麻,越早越好,也免得那滿腹的情絲瘋長,到時候鐮刀割也割不斷。
“明日再說吧。”盧少業在方才的微怔之後,笑道。
“那你是打算後日?”沈香苗追問。
“後日,再說。”盧少業輕輕刮了刮沈香苗的鼻翼,笑了起來:“許久不曾來此,一路走來發覺許多地方到是不似從前了,既是有了這般大的變化,我自然得好好瞧一瞧。”
“蜀香閣開張我還從未去過,總得去嘗了嘗滋味去,看一看鋪子如何。”
“現下雖說天氣有些寒意,卻也是秋高氣爽的,最是適合出遊的好時候,這樣的田園風光,山水之景,隨意辜負了去也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