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夏冰,原本就不放心錢氏與呂秀雲這兩個人,覺得兩個人不是善茬,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卻也因為擔憂兩個人若是闖進來賴著不走因而也不敢開門,隻拿了梯子爬到牆頭上看那兩個人要作什麽妖。
結果,就瞧見了外頭那一幕,頓時氣得不輕。
也顧不得從梯子上爬下來,而是直接從那高高的牆頭上跳了下來的,二話不說的就去牆根那拿掃帚,一邊拿一邊給沈香苗說道:“姑娘,老妖婆在外頭胡說八道呢,讓婢子去好好收拾她們一頓。”
方才沈香苗說了,拳頭才是硬道理,對付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就是應該直接上了拳頭才行,夏冰覺得,沒有半分的毛病,於是打算直接拿了這掃帚去將人趕走。
不曾想,還沒走兩步的,卻被沈香苗攔了下來。
“姑娘?”夏冰頓時有些不解。
“不慌,先看看再說。”沈香苗到是十分鎮定,淡淡的回道:“將人攆走到是容易,隻是就怕這是攆走一回的,下回她們死性不改的還要再來。”
“她們在外頭撒潑的,無外乎就是把人都招到咱們家門前,讓旁人對咱們指指點點,讓咱們礙於顏面的,對她們好生相待,她們趁機的從咱們這索要些銀錢什麽的。”
“咱們這個時候出去,這母女兩個必定是認為咱們是怕了,慌了,害怕在眾人面前丟臉,所以才惱羞成怒的,想著趕快將她們攆走,若是這樣的話,下次她們必定來的人更多,鬧得事兒更大,若是這樣的話,何時是個頭?”
“到是不如,她們願意鬧就鬧去,願意耍了無賴就耍去,到時候瞧著咱們不為所動,更是不要所謂的臉面,便也就無計可施了。”沈香苗解釋道。
冬青最先聽明白了,重重的點了點頭的:“是這個道理。”
夏冰雖說也懂,隻是仍舊有些擔憂:“隻是這樣的話,終究是對姑娘和夫人名聲不好,隻怕外頭那些愛嚼舌根的,在背後胡亂編排呢。”
“你既是都說那些事亂嚼舌根的,又何必理會呢?嘴長在旁人的身上,旁人說什麽,咱們如何能管得住?倘若是那些生事愛在背後編排的,必定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更不是和咱們家有來往有交情的,那又何必理會了去?”
“話說回來,這母女兩個一鬧的,到是可以瞧瞧,來這裡瞧熱鬧的,有沒有那些個愛生事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也能讓咱們看清了人心,何樂而不為呢?”
沈香苗到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的確,平日裡沈香苗也好,沈福海也罷,在外頭賺著錢也是沒有忘記鄉鄰的,所需要的食材原料,所需要的人力,都是先緊著村子裡頭老實本分的人來買,來用,讓村子裡頭的人也跟著一起賺錢,也算是幫了不少的人。
若是這些人裡頭有著那些面上和和氣氣,巴結著你給自己賺些銀錢,但是背地裡卻是嫉妒的紅了眼,巴不得的想讓你出點事情的,趁這個機會看出來真面目,往後便不必讓他賺銀子了。
“姑娘思慮周全。”夏冰醒悟過來,忍不住衝沈香苗直豎大拇指的,順手將那掃帚放了回去:“那我就上去好好瞧瞧熱鬧去。”
說著,又是麻利的上了梯子,從那牆頭上看外頭的熱鬧去了。
“這個夏冰,怕是屬猴的。”冬青在那掩著口直笑。
沈香苗也是笑眯了眼睛,卻是和那夏冰一起,三兩下的爬上了梯子,一邊衝冬青擠眉弄眼的扮了個鬼臉:“有其主,必有其仆嘛。”
這下子,越發讓冬青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而外頭,卻是越發的熱鬧。
在呂秀雲在這哭哭啼啼的訴說了一番之後,眾人越發的議論紛紛的。
“這,不會吧,香苗那孩子,雖說是嫉惡如仇的,卻是最孝順的,大家夥都瞧得真真的,心裡更是跟明鏡兒似的呢。”
“是啊,但凡有好吃的,好喝的,哪回不給沈順通和楊氏那老兩口送過去,單單是她三叔家的,不知道沾了她多少光呢,張氏這回身懷有孕,香苗可是時不時就讓人送吃食過去的,張氏愛喝湯,香苗和呂氏就變著法的燉湯給人家喝,我碰著好幾次了,羨慕的這眼珠子都紅了的,別說咱們河西村了,就算整個清水鎮的,像妯娌之間這樣和睦的,當真是難找了。”
“可不是麽,哪家不是妯娌之間瞧著面上和和氣氣,各自都打著自家的小算盤的,偏就人家家,最是和睦了。”
“也別光說和睦,香苗這孩子,就算是賺了銀錢的也沒忘記咱們這些人啊,地裡頭的菜,糧都能幫著咱們賣個好價錢不說的,就是要雇人做活,都先惦記著咱們,今年咱們可是比往年賺了不少銀錢呢。”
“是呢,可不是這麽一回事麽,這可都是多虧了香苗呢,香苗待親人如此,待咱們更是這樣的好,怎會做出這等不孝之事呢?”
“別說香苗了,呂氏更不可能了,平日裡說話溫柔細語的,又是個熱心腸的,誰家有事兒都幫忙的,更不會做出不認親娘的事情來的……”
這雖說聽著是議論紛紛的, 但仔細聽一聽的,幾乎全都是一邊倒的為沈香苗與呂氏說好話,讓錢氏和呂秀雲越發的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一是氣這母女兩個不曉得究竟給這些人灌了什麽迷魂湯,以至於他們都為這對母女兩個說好話。
二是氣沈香苗和呂氏連這些不相乾的村民們都想得到,照顧一番的,有賺銀錢的事情也想著他們,卻是偏生對至親外祖一家不管不顧的,當真是可惡至極。
怒火中燒的,錢氏和呂秀雲越發的嚎的狠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瞧著是好不可憐。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面上都是好好的,誰知道背地裡是什麽人?再說了,她們母女兩個,這樣賣力的幫著咱們,說不準就是因為做了什麽虧心事,想著彌補呢?”
“從前,她們一家的,不就將大房一家,送到了大牢裡頭,連大房的一根獨苗都不願意留下來,硬生生送到徐氏的妹妹那養著,你們說說,這算什麽?”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