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搗許久之後,隻聽“吧嗒”一聲,鐵環應聲而開。
盧少業活動了一下被綁縛許久,又因為長久不曾活動,略顯得有些酥麻的手臂,故技重施將所有的鐵環都一一打開,將那沉重的鐵鏈扔在了地上。
收攏散落在臉頰處的發絲,將身上那身華服褪去,露出身上的一身純黑色的夜行衣。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盧少業站穩了身子,略運了運氣息。
“啊……”
的一聲慘叫,可以說是響徹天際。
驚得隔壁正在拿著鋸刀在那仔細鋸鐵鏈的沈香苗都不由得抖了一下,手中的鋸刀險些掉落了下去。
這是什麽動靜?
沈香苗握緊手中的刀柄,努力穩定自己有些驚慌的情緒。
聲音這般淒厲,估摸著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或者刑罰吧,亦或者……
死狀慘烈。
沈香苗頓時臉色白了一白,嘴唇都幾乎沒了血色,半晌之後才略恢復了神志,把手中的鋸刀握的越發緊了一些。
看來事不宜遲,得越快弄斷這鐵鏈才行。
至於通過采菱之手對外求助一事,那便回頭再說吧。
畢竟,越早逃脫,這生還的幾率便能越大上一些,如若不然的話,她便可能成為旁人耳中的這份淒厲。
沈香苗咬著下唇,手中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被震驚的不單單是沈香苗,外頭那看守的幾個人,也是嚇了一跳,門口兩個守衛更是面面相覷,低聲詢問:
“方才,那是什麽聲音?”
“不知道,聽著像是人的慘叫聲……嗯,像是男人的聲音,聽著似乎像是從這裡傳了出來的。”
“這裡關押的是才送進來的,聽說是個富家公子哥呢,老爺和慶大管家讓咱們好生看管著,萬不可出了差池呢。”
“既是說不讓出差池,那方才喊得那樣淒慘,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咱們要不要去瞧一瞧,免得有什麽不測。”
“能有什麽不測,無非就是醒了看著自個兒被綁了關在此處,震驚罷了。”
“可我聽著倒是不太像呢,若是因為震驚,總得多喊上幾聲才對,偏偏就這一聲,喊完便沒有了動靜,總感覺像是出了什麽事呢……說起來春日裡頭連綿春雨的,密道之中許多地方漏了水,據說還曾看到有老鼠跑了進來呢,若是跑進來條蛇什麽的,把他給咬了,一命嗚呼的話,咱們豈不是難以交差了去?”
“此話說的有理,那你便去瞧一瞧吧,索性那人拿鐵鏈鎖著,也不能如何。”
“嗯。”
點頭的那人,從牆上拿了根火把,摁下開關,便走了進去,待進去之後,看到那散落在地上的鐵鏈時,忽的一愣,接著便覺得自己腦後一痛,眼前一黑,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
盧少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人,防止倒地時有了聲響,快速的拖倒了一旁去,接著便從敞開的石門處走了出去。
在外頭等著的另一名看守,看到有人影過來,幾乎是頭也未抬:“怎樣?可有何……”
“事”字還不曾說出口,那人頓時臉色蒼白,一雙眼睛更是瞪成了銅鈴一般的,不可思議的瞧著眼前的蒙面黑衣人,更是膽戰心驚的瞧了瞧自己脖子上架著的那柄長劍,嚇得抖若篩糠。
“好漢,饒命,饒命……”
牙齒打顫,字都說不清楚。
到底是一群烏合之眾,受不得這般的驚嚇。
盧少業將眼底的鄙夷與不屑掩了下去,隨後悶著嗓子道:“今日送來關押的那名女子,現下關在何處?”
“這,這……”那個看守腿一軟,噗通便跪在了地上,一個大老爺們,頓時便哭了起來,道:“好漢饒命,小的不敢說,若是說了,這命怕是就沒了。”
“你若現在不說,此時便能沒命!”盧少業咬牙,手中的劍往前略逼了一逼,鋒利的劍刃頓時便刺破了衣領,進入皮肉,鮮血立刻便冒了出來。
溫熱的感覺,甜腥的氣味,讓那看守頓時慌的六神無主,越發膽怯。
現在不說便是命喪當場,說了還能再活上一會兒,好死不如賴活著,肯定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了。
“好漢饒命,小的說,小的說。”那看守也顧不得去按脖子裡的血,隻指著與盧少業方才出來時相鄰的石門,道:“那位姑娘便關押在了此處。”
盧少業瞧了一眼,喝道:“前去開門。”
“是,是。”那看守應著,走上前去,按下了那石門的開關。
石門吱吱呀呀的打開。
沈香苗頓時一驚,將那鋸刀藏在身下,待看清楚進來的人是不曾見過的男子,而且大老遠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時,緊緊的咬了下唇。
來的這樣快麽?
可若是這般的話,該如何自保,還是乖乖受死……
沈香苗臉上掠過一絲的恐懼,但很快還是穩了穩情緒,將那鋸刀握在手中,另外快速的從隨身廚房裡摸出來了一把尖刀出來。
到時候便拚上一拚吧,若是能逃出去是最好,若是……
也罷,到時候臨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拉一個夠本,拉兩個就能賺上一個!
沈香苗打定主意,緊咬了牙關,只等著到時候見機行事。
“打開鐵鏈。”盧少業在身後小聲說道。
“小的沒有鑰匙……”那看守顫著音兒道。
“這密道如何出去?”盧少業再次發問。
“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岔路口右轉,再右轉,左轉,左轉,待看到一處亮光處,從那裡爬了上去,便可以。”看守此時也不敢撒謊,隻交代的清楚。
看守所說的路線,盧少業記下來,快速的在腦中勾勒出一副地圖出來。
盧少業記得,先前暗衛在調查密道一事時,也曾粗略的畫過一副密道的地圖來。
兩幅圖在腦海中頓時重疊在了一起,盧少業心底裡便大致有了數,也知曉這看守並未說謊,抬起左手劈手給了那看守一下,看守頓時成了軟面條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
沈香苗被眼前的場景頓時驚呆,百思不得其解,待看到倒下去的看守後面站著的一個黑衣人時,頓時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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