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自是十分凶猛,一番叫喊加撲咬的,其中一兩個已是不小心被抓破了衣裳,嚇得柳關厚等人往後退了退。
“你們有什麽事兒,盡管衝我來便是,別拿了旁人撒氣。”沈香苗衝著那些人喝道。
“自然是要找你的。”柳關厚直言不諱的答道,瞧了瞧沈光耀,頗有些不屑:“若不是這個小兔崽子在這裡生事,我也不至於找他麻煩,說白了就是自個兒自找的,不關爺的事兒。”
說罷之後,柳關厚話風一轉,斜眼瞧著沈香苗道:“我說沈姑娘,你這些日子,可是把我給害慘了呢,就因為你那些不著調的話,我那兩個不著調又狠心的哥哥姐姐可是沒少折磨我,這會兒更是直接把我從家裡頭攆了出來,說是什麽不交出來東西,往後沒有好日子過!”
“這東西我是不曾拿了,卻平白被你誣陷了去,這筆帳咱們倒是該算一算了。”柳關厚冷哼一聲。
“你說這話當真是好笑的很,我隻是給你們分析了一番罷了,說是有可能被柳老夫人弄丟了,更有可能被黑心的路人給摸走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們三個人其中一個起了私心。這些話平心而論可都是就事論事,而且隻字片語中也從未提過你便是那個起了私心的人,是你的兄長與姐姐不理會我說的其中兩個可能,隻懷疑最後一項不說,還把你當做懷疑對象,這怎麽說都是你兄長與姐姐的事兒,為何最後便成了我誣陷你?”
沈香苗義正言辭道。
柳關厚頓時一噎。
他怎能不曉得是柳慧嫻和柳關亭那兩個不著調的在這瞎胡鬧呢,可現如今到了這個份上,柳關厚平白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心底裡憋著氣呢。
可柳慧嫻和柳關亭是兩個不好惹的主,他是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也隻能把氣撒到沈香苗的身上來。
結果這沈香苗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急的柳關厚臉都漲紅了:“暫且不說這個事兒,說說我娘身上的東西,我思來想去的,總還是覺得你興許偷拿藏了起來,今兒個來,就是來找東西的。”
“至於那東西,我早已說過,你在這兒胡攪蠻纏的,又是何道理?我倒是瞧著你就是存心來撒氣的,隨便找了個由頭罷了吧。”沈香苗喝道。
柳關厚臉色一白。
他的確有這個心思,這氣要撒,一個由頭不行,那就隨便再找上一個來,反正這事兒絕對不能這般算了。
而且,柳關厚的確還是想來找一找東西。
雖說這都可能像沈香苗所說的那般有著其他可能,而且沈香苗若是拿了東西,應該不會又是去叫了他們,回頭又是敲竹杠的。
可眼下找不到那樣東西,無論有無可能,還是先找找才能心安,再者既是來了,不給沈香苗找些不痛快的話,他心裡不就太不痛快了些?
“說的那些有的沒的的也是無用,這事兒怎的也得公正一些處置才成,既是你說你不曾拿了這東西,而我卻是有所懷疑,這樣僵持不下也不是個事兒,既是如此,你便讓我們去你家裡頭搜上一搜,若是當真找不到,那我們便走人,這樣也能證了你清白不是?”柳關厚扯了扯嘴角。
說話時,眼中飄過一抹戾氣。
既是搜東西的話,這搜的過程中,毛手毛腳不小心,也是常有的事兒。
再說說了的話,這東西大家夥都不曉得究竟是什麽,回頭若是真找不到,便找了最值錢的一口咬定就是他要找的,到時候沈香苗也沒法……
柳關厚打了這樣的主意,心底裡泛起一抹的冷笑。
沈香苗臉色頓時沉了一沉。
然而,不等沈香苗開口,沈光耀卻是先擰了眉。
起先他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便詢問了呂氏一番,再得知事情大概,且聽到眼前柳關厚的話時,卻是喝道:“你非官非吏,憑什麽能進來搜家?再者說了,我聽說你也是不知曉這東西是何種模樣的,到時候隨意指了東西說是自個兒,那該如何?”
心思一下子便被說中,柳關厚臉色頓時一白,咬牙切齒的瞪了沈光耀一眼:“兔崽子,就你話多,活膩歪了不成?”
沈光耀咬了下唇,冷眼瞧著眼前這幾個人。
囂張跋扈,出言不遜,出手傷人,又心存不軌,若是不加以阻止,任由他們胡鬧,怕是要出了大事,也會丟了沈氏一族的臉面。
沈光耀思量片刻之後,從懷中摸了竹哨出來,擱在嘴邊,吹了幾下。
尖銳的竹哨聲,立刻便響了起來,飄蕩在河西村的上空。
“小兔崽子,沒得嚇了爺一跳,弄這聒噪的聲響出來煩爺,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柳關厚伸手過來揪沈光耀的衣領子
天狼“汪汪”的叫喊著便要撲過來撕咬,嚇得柳關厚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口中卻是罵罵咧咧:“小兔崽子,你給爺等著,多管閑事的家夥,老子讓你好看……”
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響了一陣之後,突然戛然而止,柳關厚呆愣愣的瞧著拿著鐵鍬、木棍、鋤頭等趕過來的村民,不由得往後躲了躲。
“出什麽事兒了!”幾個為首的壯漢將手中的鋤頭放下, 連聲問道。
這會兒沈福海也趕了過來,扯了嗓門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隨後衝柳關厚等人喝道:“香苗好心救了人,現如今卻是被忘恩負義的人糾纏不清,今兒個又是個來找事兒,這種人簡直沒有半分的良心!”
村民們一聽,頓時炸了鍋。
好心救人,還要被人汙蔑,這擱誰頭上也咽不下這口氣去。
“大老爺們,忘恩負義,也不怕老天爺發怒讓你不得好死。”
“莫不是欺辱他們家孤兒寡母的不成?實話告你,我們姓沈的都是一家人,別想著欺負了我們任何一個人去!”
“就是,這等沒心肝的玩意兒,走路小心被雷劈死!”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又是十分憤怒,生氣時更是時不時的晃晃手中的家夥什,嚇得柳關厚和幾個人蜷縮在了角落裡,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