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顏向暖推測對方身份之時,本就不寬敞的辦公室突然開始冷風呼嘯,明明是一個全屏蔽的空間,那風卻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閉眼。”顏向暖開口提醒身旁的靳蔚墨。
這風並不是尋常的風,而是他們鬥法之時引起的空間磁場變動,顏向暖倒是無妨,靳蔚墨卻會遭受波及,就好像是舅舅馮離蕭,這會都已經昏迷一般,尋常人突然闖入這個空間,自然會毫無征兆的昏迷過去。
靳蔚墨相信顏向暖,所以在顏向暖開口提醒時,便立刻閉上了眼睛,寬厚的大掌也堅定的牽著顏向暖的手。
顏向暖牽著靳蔚墨的手,同時釋放自身的元氣,將那些撲面襲擊而來的力量給阻擋回去。
“破。”就在此時,白發男子悠悠站立著,對付那古怪之人時似乎沒有花費太多的精力,只是在雙手翻轉之間,微微抬起頭看著對方,然後一聲低沉又帶著冷漠的聲音傳出來,下一刻,便看到那古怪的黑袍之人身體嘭的飛出去,撞在辦公室的牆壁上,緊接著吐血倒地。
辦公室當中巨大的磁場也跟著消失,呼嘯的陰風也戛然而止,辦公室裡一片狼藉,但氣氛卻十分的安靜。
“呵呵,技不如人,我認了。”黑袍男子神色複雜的看著那輕松將他打到重傷的男子,有些嘲弄的開口說著話,一邊說一邊口吐鮮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天道輪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男子冷眼看著那古怪黑袍之人,清幽的嗓音再次響起。
明明是說著大道理,可聲音卻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那古怪黑袍老者將視線望向了顏向暖這邊,本來面容就十分蒼老的古怪之人勾唇冷笑,笑得莫名,笑得詭異,緊接著,黑袍之人抬手對準自己的天靈蓋拍下了一掌。
嘭——
隨著黑袍之人自我了斷,不到片刻功夫,黑袍之人就倒在地上,緊接著,那蒼老的身體逐漸開始萎縮,萎縮著變成了一堆森森白骨,一抹黑色的魂魄也緩緩從那身體當中飄起來,隨即迅速晃蕩著,知道那縷魂魄消失無蹤。
骷髏人!?竟然是骷髏人!顏向暖擰著眉頭,紅唇緊抿,感到不可思議。
怪不得她一直看這些黑袍之人都覺得古怪,原來是骷髏人,死了許久,靈魂不死不滅亦無法離開身體,屍身腐爛消失,只剩下森森白骨,因無法投胎,魂魄便一直被禁錮在白骨之上,被人用術法喚醒後,便有意識,可以自由行走,同時白骨亦會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又因為身死依舊,故而模樣大多數都是蒼老的形象,亦被俗稱為暗黑骷髏人。
骷髏人的魂魄在正常情況是離不開白骨的,但白骨化為原型之後,魂魄亦可以逃離白骨,速度極快,難以捕捉,只是這逃離白骨的一縷魂魄若是沒能在一刻鍾的時間裡,成功找到一具無魂魄的森森白骨附身,便會飛灰湮滅,但若是能找到附身的白骨,便能再次活過來,模樣就和之前的古怪黑袍之人一樣。
所以她之前在春天花花幼稚園那邊遇到的,還有今天這個古怪的黑袍之人,估計都是骷髏人,又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些骷髏人呢?顏向暖不相信是普通的人,因為骷髏人被喚醒之後,便會效忠於喚醒他的人,就好像是找一個可以控制,又能力強大的傀儡。
但這骷髏人其實並不容易找尋,而且那骷髏人在抬手敲打自己天靈蓋時,好像用眼神詭異的看了看她,雖然那眼神其實看不出尋常之處,可顏向暖卻敏感的感覺到了,也因此,她這會心裡有些莫名詭異。
對方好像有些衝著她來的意思,這絕對不是她自己的錯覺。
突然,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一抹平靜的詢問聲。
“你們是誰?”滿頭青絲白發的男子看到那骷髏頭魂魄離開也沒有多少反應,淡淡的回頭看著靳蔚墨和顏向暖,聲音平靜無波。
顏向暖淡淡看著男子的面容,再看到他轉過來的正臉時,頓時有些驚豔,是的,這是顏向暖第二次用驚豔一詞,靳蔚墨的長相可以說是十分的得天獨厚了,長得好看到挑不出毛病,又棱角分明,看著有些女氣,卻又十分陽剛,結合得就是那麽的剛剛好。
可眼前這個男人長相和靳蔚墨完全不同,可卻也讓顏向暖有些想不出形容詞來形容對方。
因為其身上夾帶著冰冷的氣息,一雙眼眸像是琉璃,卻又沒多少情緒夾雜其中,冷靜淡然得有些令人無法適從,那張臉,沒有多余的表情,卻能夠讓萬千女人前赴後繼,趨之若鶩。
“你又是誰?”雖然被他的長相驚豔住了,可顏向暖卻還是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
沒有先自報家門的道理!
顏向暖從他之前的手法當中其實已經隱約有些猜到身份, 但到底也不敢確定,師傅和她說過關於師兄的問題極少,她甚至都不太敢往師兄那裡推想,可對方道行也極其高深,和顏向暖相比也不相上下,所以顏向暖便往師兄那去想。
師傅章源說過了,師兄也極其有天賦,又從小跟在師傅章源身邊長大,如今有如此高深的修行倒是並不奇怪。
但師兄?看著不太相似,難道說他可是玄門的堂主或者是長老們?
“我問的你!”對方眼神靜靜的看著顏向暖,複雜的沒有堅持開口,簡練得不可思議。
“你是玄門中人?”顏向暖又繼續問。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問了幾個問題,可都沒有得到彼此想要的答案。
“……”白發男子抿唇選擇沉默,眼神當中都是不滿意。
顏向暖有些無語,總感覺自己的詢問好似都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而且,顏向暖似乎還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他的堅持,他好像在等待,等顏向暖給他一個答案,該不會,他還在糾結他們究竟是誰吧!
可他們是誰,彼此又不認識,顏向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辦法清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