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蘇鍾文苦澀的開口叫住顏白蔭。
“你想說什麽?”顏白蔭身體一僵,力求鎮定的回頭看著蘇鍾文。
說實話,顏白蔭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心境,她此刻的心態已經崩潰,如果可以她想先自己靜靜,而這時候,蘇鍾文叫住他想幹什麽。
“我想說什麽你會不知道?”蘇鍾文冷笑。
對著顏向暖,出於愧疚和算計,蘇鍾文不敢囂張,他知道,顏向暖有那個本事讓他生不如死。
可此刻對著顏白蔭,了解顏白蔭的情況後,蘇鍾文莫名有了底氣。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顏白蔭冷眼看蘇鍾文。
這會的她並不知道蘇鍾文打算放大招。
“顏白蔭,給你三個月把我從這裡撈出去,否則,我會讓你這個私生女的身份都保不住。”蘇鍾文和顏白蔭算是青梅竹馬,自然知道顏白蔭的把柄,看顏白蔭對著他時態度趾高氣昂頓時就不舒服得很。
顏白蔭她憑什麽?昨天顏白蔭打電話威脅他,他因為忌諱顏白蔭的身份,覺得顏白蔭若是真的要對付他一個囚犯還是輕而易舉的,現在知道,顏白蔭在顏家的地位也堪憂,蘇鍾文自然也就有了底氣。
顏白蔭不過也是如履薄冰。
“你說什麽?”顏白蔭震驚開口。
“我很好奇,如果顏哲峰要是知道自己幫別人白養了十幾年便宜女兒,會不會殺了你?”蘇鍾文沒有太客氣,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後路。
現在他也算是看清楚形式了,顏白蔭顯然靠不住,還不如趁有利用價值時趕緊利用,看顏向暖的態度,再聯想到顏白蔭到那些算計,蘇鍾文知道,這顏白蔭肯定沒有好結果,所以還不如破罐子破摔。
如今,他應該也不會有比這更壞的情況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就是他。
再說了,他也看出來顏白蔭的情況,顯然顏白蔭為了她現在的生活,怕被揭穿應該絕對會想盡辦法把他從監獄撈出去。
之前他其實也想過用這個威脅顏白蔭,只是一直沒想好,要不要這麽做,畢竟這可是他最後的底牌,因為他在監獄裡,他也不清楚顏白蔭的情況。
可今天顏向暖卻給了他底氣,他想垂死掙扎試試。
總比一輩子呆在監獄好,最多離開監後,他不出現在顏向暖面前就是。
蘇鍾文知道,現在的顏向暖,她招惹不起。
顏白蔭感覺腦袋裡好像平地一聲驚雷把她給炸懵了。
“你……剛才說,說……”顏白蔭本就被顏向暖刺激了,這會整個人更是被蘇鍾文話嚇出了魂。
她之所以一直算計顏向暖,也不單單是因為嫉妒,原因更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身份有問題,所以她只能精於算計,每一天在顏家都是心驚膽戰的,就怕會被人揭穿。
可她也知道,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她是唯一的知情者,只要她不說,不會有人知道,可蘇鍾文他怎麽會知道,怎麽可能會知道?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事情是絕對隱蔽的。”蘇鍾文笑著開口。
其實一開始他猶豫不說是因為,他對顏白蔭的身份其實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更加沒有把握,只是隱約知道有些問題,所以本來只是想炸上一炸,沒想到還真的給炸出真相來了。
怪隻怪顏白蔭不夠淡定,竟然就這樣上當了。
“你想怎麽樣?”顏白蔭深呼吸著質問蘇鍾文。
“不想怎麽樣,就是想從這牢籠之中脫離。”蘇鍾文用眼神環繞著四周圍。
失去自由的人往往都渴望自由,而且這監獄裡的日子並不好過,他也是過夠了。
“蘇鍾文你瘋了,我怎麽可能有辦法救你出來,你當我是誰,我不過是顏家的一個私生女。”再說了靳家靳蔚墨插手的案子,她一個顏家的私生女怎麽力挽狂瀾,她要是有那個本事,還需要在顏家戰戰兢兢的算計這麽多年嗎?
“糾正一點,你其實並不是顏家……”蘇鍾文無所謂的開口顏白蔭,準備刺激提醒顏白蔭。
“閉嘴!”顏白蔭立刻潑婦般的怒吼,同時開口阻止了蘇鍾文那沒說完的話。
她絕對不會讓蘇鍾文輕易的說出她隱藏多年的秘密。
“顏白蔭,不想現在的一切化為烏有,不想你的身份被揭穿,你最好想想辦法,撈個人而已,總有辦法的,再說了,辦法不都是人想出來的嗎?”蘇鍾文聳肩,話語說得很是輕松,甚至還有耍無賴的成分。
他很清楚顏白蔭的狠厲和手段,如果顏白蔭願意,她能想到辦法的。
顏白蔭皺眉咬著唇,隻覺得腦袋都快要炸裂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失去掌控,她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顏向暖質問著,套問著將多年來的苦心經營算計給暴露,甚至她更沒有想到,她的身份,唯一的知情者, 也就是她的媽媽已經將事情的真相帶進墳墓當中,怎麽現在卻突然被揭穿。
蘇鍾文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顏白蔭想著,猶豫糾結自己該怎麽辦。
“蘇鍾文……”
“記住,我隻給你三個月。”蘇鍾文看著探視時間也快到了,再看到顏白蔭的糾結,頓時就知道,這威脅頗具成效,心滿意足的站起來隨著獄警離開探視室。
他並不打算聽顏白蔭求他,他要的是結果,能從這個監獄逃離,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顏白蔭一直站在原地,僵硬著身體看著蘇鍾文離開,整個人都陷入陰暗的谷底。
這邊顏向暖從監獄離開,發現顏白蔭並沒有追上來時也無所謂,逕自踏著輕松的步伐,只是當她走出監獄的大門,看到靳蔚墨的車就停在不遠處,而軍裝筆挺多靳蔚墨倚靠在車旁,腳下的步伐微微停頓了片刻。
靳蔚墨!
顏向暖挑眉,想到昨晚靳蔚墨的不對勁,在看到靳蔚墨出現,頓時理清了思路,邁著步伐準備靠近,卻在距離靳蔚墨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深邃又不滿的盯著靳蔚墨腳邊的一地香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