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很忙,卻忍不住跑去監獄外頭的原因,他實在是慌,可偏偏他又沒時間去理清楚所有的事情。
“我下午可能就會離開帝都去出任務,回來的時間不確定,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嗎?”作為軍人,以前靳蔚墨出任務從來都不會這麽牽掛,如今有了顏向暖之後,靳蔚墨發現自己都開始怕死了。
作為軍人怕死,毫無疑問是大忌。
“……”原本顏向暖心情還不錯,可突然之間靳蔚墨就說要出遠門,頓時顏向暖心情都沉重了。
靳蔚墨的兵種很特殊,上輩子她就隱約知道,靳蔚墨和普通的軍人不一樣,他出的任務均是十分艱巨,可卻對華國十分有益的任務,華國之所以有如今的迅速發展,和他們這些背地裡犧牲奉獻的人分不開,否則靳蔚墨肩膀上的軍銜也不會變得那麽快,在這個安逸的時代,軍功章都來得不易,他未來能成為華國最年輕的少將,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毫無疑問,顏向暖是心疼的,光是想想,她就心疼。
“不能不去嗎?”顏向暖鼻酸開口。
雖然知道靳蔚墨肯定會沒事,可顏向暖卻忍不住會擔心,她的重生改變了許多事情,她怕自己這隻蝴蝶會影響到靳蔚墨的命運。
她不敢想那種後果,可偏偏她又看不清楚靳蔚墨的命運。
“不能。”靳蔚墨語氣堅定。
不僅不能,而且這次的任務還是他全權帶隊指揮,任務危險程度是他所有經歷過的任務當中的頂級。
“那你把這護身法器帶著。”顏向暖立刻把自己用的玉葫蘆和吊墜都拿出來要遞給靳蔚墨,如果黃泉匕首不是認她為主,只能為她所用,她甚至想將匕首都給靳蔚墨拿去。
黃泉匕首吸收天地之精華,有靈性,比玉葫蘆這些護身的好太多了。
“不用,你留著,我有這個就夠了。”靳蔚墨雖然知道任務凶險,可也不希望顏向暖擔憂害怕,所以拿出顏向暖之前特意尋來的護身法器示意。
“這個法器到底不夠好。”顏向暖語氣還是擔憂,她希望靳蔚墨將這些法器都帶上。
這一刻她也突然理解為什麽上等法器會引得許多玄學中人趨之若鶩了,一個極好的上等法器有時候是能救人命的。
“別擔心。”靳蔚墨感受到顏向暖低沉的情緒,頓時很無奈。
“嗯!”靳蔚墨安撫,顏向暖除了答應還能怎麽辦。
“我走了。”靳蔚墨舍不得,可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不好再繼續逗留了否則怕是來不及。
“你自己小心點。”顏向暖只能送著靳蔚墨出門,然後叮囑。
“嗯!”靳蔚墨倉皇點頭,然後驅車快速離開。
靳蔚墨離開得很匆忙,顏向暖的情緒還沒緩過來,靳蔚墨就已經驅車離開了。
顏向暖站在原地很久,看到靳蔚墨的車子都沒影后這下失落的轉身,情緒低落的她站在客廳裡,然後目光犀利的看著客廳落地窗旁邊的位置。
“滾出來。”顏向暖語氣冰冷,還帶著宣泄的味道,隨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精致的六爻小八卦,對準那個位置。
靳蔚墨突然的離開使得她心情不好,恰好又感受到這鬼魂的存在,便將火氣釋放,對這個送上門的發泄沙包完全沒有客氣。
“大師饒命!”隨著六爻八卦發出的白色光亮,緊接著一聲哀嚎求饒聲音響起,然後便看到一個穿著囚服的瘦弱男子魂魄顫顫巍巍的出現在客廳的窗戶一角。
“被判死刑搶斃而死的囚犯?”顏向暖一看到他身上的囚服,再看他的面相,還有他額頭中央那個醒目的子彈爆頭的槍眼,隨即眯了眯眼睛得出結論。
毫無疑問,這顯然是一個被槍斃的死刑犯,應該是從監獄跟著來的。
“是。”那瘦弱的男人心驚膽戰的承認。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跟著我,你想幹什麽?”顏向暖沒好氣的詢問。
探監離開之後,顏向暖其實就隱約感覺到了這抹魂魄跟蹤的氣息,但他很小心,也可能是畏懼靳蔚墨的存在,到底匪徒都怕軍官,靳蔚墨是軍人,他身上自帶的陽剛之氣,是這個魂魄最害怕的一種氣息。
因為他活著的時候顯然是匪,而靳蔚墨則是兵。
但他畏懼靳蔚墨的存在,卻似乎心願未了,所以被顏向暖身上的彼岸花吸引,便一路跟隨而來,當然,如果不是靳蔚墨離開顏向暖心情鬱悶,她也不會去管,他可能也就自覺離開了。
“我有事相求。”瘦弱的男子心虛又誠懇的開口。
他從察覺到顏向暖身上的彼岸花氣息之後就一直跟著顏向暖,因為沒有現出魂魄,又因為心願未了他一直再人世間遊蕩,又離不開監獄那方寸牢籠之地,也就是跟著顏向暖才得以解脫。
他活著的時候做過不少壞事,死了進地府怕是結果也不會太好,他知道自己的結果,倒是不怕受懲罰,活著的時候犯罪犯法受了懲罰,死了去地府,還得為活著時候乾的壞事付出沉重的代價,這個他在死後便知道了。
可他還有牽掛,他不願意就這般離開人世。
“你還是別開口相求了,我對生前幹了壞事,死後還得下地獄的鬼魂沒有多少善意,更加不會幫你完成未了的心願。”一天天的自己就夠忙的了,如果是善良的鬼魂,顏向暖還不介意幫上一幫,可若是活著的時候做盡壞事,死了哪怕沒有幻化成厲鬼,她也沒有去幫助的想法。
她雖然不算是嫉惡如仇,可他男人是軍人,善惡分明,顏向暖可不會什麽鬼魂的忙都幫。
“大師,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同情,也不奢望會有什麽好結果,可是人間的法律已經給我製裁,剝奪了我的生命,我如今是鬼魂,我也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還請大師網開一面幫我一次。”瘦弱的男鬼噗通一聲跪下,對著顏向暖就開始磕頭,說得也格外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