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安靜了片刻後。
“今天發生了什麽事?”靳蔚墨低沉著嗓音詢問著顏向暖,粗糲的大拇指輕輕撫摸著顏向暖那被咬破的嘴角。
顏向暖聞言沉默片刻,然後掙扎著試圖再坐起來一些,靳蔚墨立刻幫忙拿著枕頭給顏向暖墊到身後。
“那人死了?”顏向暖蠕動慘白的嘴唇開口詢問。
“嗯。”靳蔚墨知道顏向暖問的那人是誰。
“屍體呢?”顏向暖繼續詢問。
“樓下草坪!”
“……”顏向暖聞言頓時沉默下來,雖然那龔濤不是她弄死的,是黃泉匕首動的手,但這話說出去沒人相信,所以這會的顏向暖人依舊很疲憊,卻也開始擔心龔濤的屍體究竟要如何處理。
這是法治社會,她可以不動聲色用能力弄死一個人,在不牽扯自己的情況下,可這麽明晃晃的鬧出人命,若是讓有心人得知,這事情怕是不容易善了。
“屍體能想辦法處理掉嗎?”顏向暖伸手輕輕抓著靳蔚墨粗糲的手掌,抬頭時,望著靳蔚墨,目光深信不疑又帶著一絲擔憂,她不希望給靳蔚墨添麻煩,可總是給他添麻煩。
“能。”靳蔚墨點頭。
“那……”顏向暖希翼的看著靳蔚墨。
“人是你殺的?”靳蔚墨卻皺眉詢問。
“我說是那把匕首殺的,你信嗎?”顏向暖看著靳蔚墨坦白實情。
“信。”靳蔚墨對顏向暖就沒有懷疑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她說的每一句,不管是開完笑還是謊言,他都願意去相信,只因為她是顏向暖,就這麽簡單,就這麽乾脆。
“……”顏向暖有些感動的看著靳蔚墨,心思也複雜到不能再複雜,她沒有想到靳蔚墨會這麽相信她。
“他是什麽人?要傷害你?”靳蔚墨又問。
“是一個天師,打算抓一個七百年的鬼魂煉丹,那鬼魂和向陽有命中注定的姻緣,又答應給我一個豐厚的報酬,就是把那把匕首給我,我有些心動,便想阻止那天師抓走她,結果,誰知道那天師是個心腸狹隘的,打算對我和向陽下死手,後來就打了起來,我差點讓他引來的雷電劈死。”顏向暖忍著嘴疼說著,心有余悸,又因為醒來了一會兒,人也精神了一些,遂有些不滿的吐槽。
該死的龔濤!
“樓下草坪的那兩個大坑是被雷電劈出來的?”靳蔚墨皺眉詢問,同時更是心驚,招來雷電?這是什麽概念,正常科學無法解釋的玄幻事情,可又一想,顏向暖這女人可不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玄幻色彩嗎!
“是啊!”顏向暖到現在想起來都恨得牙癢癢的。
“好,我明白了。”靳蔚墨聞言,伸手將顏向暖微微扯到胸前抱住,語氣也十分的認真。
明白什麽?顏向暖有些不理解靳蔚墨話語當中的意思。
“以後不要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暖暖,我會擔心。”靳蔚墨輕輕埋首在顏向暖頸肩,聞著顏向暖身上肆意的香味,同時開口叮囑,而高大的身體在緊緊抱著顏向暖的同時,還夾帶著一些顫抖:“你知道的,對我而言,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對不起。”顏向暖感受到靳蔚墨於內而外散發出的擔心,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其實她如果知道那龔濤就是一個馬蜂窩,能捅出這麽大簍子,她說什麽也不會插手,坦白講,對於白卿卿在許淑娟的事情上袖手旁觀,作為一個女性,又十分同情可憐那個才剛成年不久的小姑娘,顏向暖是夾帶著怨氣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黃泉匕首,哪怕白卿卿是顏向陽命中注定的姻緣,她都不想插手管,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她也不想再為此後悔,吃一塹長一智吧!
“我以後會小心的。”顏向暖說著語氣像是承諾,同時也用力抱住靳蔚墨。
說實話,今天的她能活下來實屬僥幸,龔濤死有余辜,顏向暖是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亡,這滋味實在是很詭異,但卻並不害怕,她只是擔心龔濤的死亡會引來後患,而且,龔濤自稱是佘山派弟子。
顏向暖對華國玄學中有多少隱世或者不隱世的門派並不了解,但卻也知道,既然是門派,那麽定然會有不少弟子,而龔濤怕只是其中一個,而若是讓那佘山派得知其弟子死在她的手中,怕是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顏向暖想著到底也有些不安,又想到自己今天差點被劈死就暗暗氣惱。
許久後,靳蔚墨抱著顏向暖不吭聲,顏向暖也乖乖的靠在他懷中,直到靳蔚墨抱到心安後這才輕輕松開顏向暖。
“向陽他也昏迷了,現在人醒了嗎?他沒事吧!”顏向暖想到顏向陽,那家夥比她還早就昏迷, 被鬼子的陰氣波及到,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應該醒了。”靳蔚墨抱著顏向暖回到臥室後,就沒舍得離開半步,他緊緊坐在床邊盯著顏向暖整整一夜,直到顏向暖醒來,他都沒有移開過眼睛。
“我去看看他。”顏向暖說著準備要下床,她是真的擔心鬼子的陰氣傷害到了顏向陽。
靳蔚墨卻眼疾手快的攔住她:“你不能先好好休息嗎?”靳蔚墨壓抑著情緒開口,他希望顏向暖知道這件事情,卻又不希望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動。
他今天真的被她嚇到了,回到家看到家裡的情況,再聽宋嬸和李叔說了屍體,他都快要瘋了,如果她有個什麽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反應,這女人,難道就不能讓他少擔心,省點心嗎?
“可是……”顏向暖真的不放心顏向陽,顏向陽是受鬼子的陰氣波及,尋常醫生也檢查不出問題,顏向暖怕顏向陽有什麽不好。
“算了,我抱你。”靳蔚墨看著她的表情,最後無奈的妥協搖頭,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想著然後雙手直接將顏向暖打橫抱起。
“謝謝。”顏向暖眼眸有些紅潤的看著靳蔚墨的側臉,遂將腦袋輕輕的磕在靳蔚墨的肩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