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已經寫出來了,現在就有請我們的弟妹好好解釋解釋這個字吧!”周雲菲繼續幸災樂禍的開口。
顏向暖心情很複雜,沒理會周芸菲的挑事,而是扭頭看向靳老爺子:“爺爺,不管什麽結果都但說無妨嗎?”
她怕說了,事情更加複雜了,可不說,卻是也很複雜,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說。”靳老爺子看出了顏向暖的為難,卻還是堅定的鼓勵顏向暖。
“好。”顏向暖點點頭望著靳季桐,隨即才緩緩開口:“春字,在字面上為生機和希望,一年的第一個季度,春亦可通為姓,春秋時期,姓通為人性,兩性相求的欲望為心懷寬大之意。”
“……”客廳裡眾人,包括靳母和趙雲都將視線望向顏向暖。
顏向暖很淡定的繼續開口出聲:“華國曾有一句詩叫春夜月如眉,樹梢聞禽聲,這句詩詞得出的字謎為秦,二者看似毫無關聯,可卻冥冥中自有定數,其中禽字意通為秦。同音字在某些時候就是其中的定數,剛才季桐再落筆之前,曾猶豫不決過,之前劃掉的字雖然模糊,但前面應該是個禾,我若推測沒錯,你原先應是想書寫秋字,春夏秋冬的秋,秋字通黃昏落葉之意,且禾依靠火,這預示著你與維維父親相識似落葉並沒有任何結果,且春秋二字開頭相加又為秦,如此我敢斷定維維父親應是姓秦之人。”
最後一句話,顏向暖是用肯定的話語說出來。
而她這句話一出來,靳家的議事客廳裡頓時就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其中包括面色煞白的靳季桐。
“而春字下頭一個日,證明你們相識許久,日字收尾時,你曾停頓猶豫片刻,如此便證明你和對方是認識多年之人,且姓秦,那肯定就是帝都秦系一脈的秦家人無疑。”顏向暖說著,都是很簡單的解釋。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也都聽得懂。
而當眾人聽到顏向暖開口斷定是秦家人時,在場眾人面色都十分隱晦複雜起來,就連幸災樂禍的周芸菲都微微收斂了笑意,看著靳季桐時,目光複雜不已。
秦家人和靳家本就關系複雜,而靳季桐卻還和秦家人有了牽扯,這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理呢!
“另外你一開始書寫的是秋字,一年分四季,秋為三,因為猶豫劃掉重新書寫,再從你春字結束時並未包圓的最後一橫,上頭留有縫隙,如此可推算,維維父親是秦家已婚的大房長子,秦明翰。”
顏向暖其實只是大致推測,一個春字是沒有這麽詳細的暴露出所有事情的,只是顏向暖看了靳季桐的面相,再結合靳維涵的名字,又回憶了一下秦系一脈的人選,最終才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靳季桐面色頓時煞白,抱著懷中的孩子不自覺的施加力道。
很顯然,顏向暖推寅正確。
“哇!麻!”突然,靳季桐懷中的孩子哇哇掙扎著哭出聲音來,瞧那樣子應該是靳季桐被顏向暖測字和推寅的精準給嚇到了,頓時有些忘記了懷中還抱著孩子,沒有控制力道。
“乖,維維乖,不哭,媽媽在呢!”靳季桐立刻被懷中孩子的哭聲喚醒,震驚的收回視線,抱著孩子立刻開始哄,可眼淚卻也忍不住的從眼眶當中溢出來。
“桐桐,向暖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趙雲坐在一旁,全程也聽到顏向暖說的話,看到女兒煞白的臉色,還有那哇哇哭起來的孩子,趙雲幾乎都瘋掉了。
身份靳家的大房長媳,如今帝都局勢十分嚴峻,秦系一脈如日中天,他們避嫌都來不及,就連靳蔚墨當初和秦以瓊的事情,他們也都有數,可這孩子她怎麽會和秦家人扯上關系,關鍵還是和秦家大房的秦明翰扯上關系。
“這孩子的父親真的是秦明翰?”趙雲搖搖欲墜的看著靳季桐追問,詢問得心都碎裂成一塊一塊的。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毫無疑問,現在這個結果是最可怕,最沉重的一種結果。
“……”靳季桐抱著孩子開始無聲哭泣掉淚,然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紙不包住火,既然顏向暖都說出來了,靳季桐也沒有死咬著不承認的必要,否則事後一查,真相如何根本經不起調查推敲。
“你這孩子,你是瘋了嗎?你為什麽要去勾搭一個有婦之夫,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從小對你的教育的是嗎?啊!”趙雲瘋了,真的徹底的瘋了,看著哭泣的女兒,她抓狂的大吼,抬手就給了靳季桐一巴掌。
趙雲是個很驕傲的女人,因為是靳季長媳,即使性格不夠淡定,可卻一直都端著,此刻面對女兒做出的錯事,她卻怎麽都無法端住。
“媽,您相信我,我沒有去勾搭有婦之夫,這孩子是個意外, 意外。”靳季桐知道,事已至此肯定是瞞不住了,看著哭泣責罵的母親趙雲,梗著脖子開口為自己辯解,抱著孩子,和孩子一起哭泣。
她何嘗不後悔,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別無他法。
“你真是瘋了你。”趙雲抬手啪的打了靳季桐肩膀一掌,在看著靳季桐懷中哇哇哭的孩子,於心不忍的轉身走到一旁去默默掉眼淚。
事情顯然比一開始想的還要複雜得多,如果靳季桐只是未婚先孕,那事情還好處理,結果竟然還牽扯上秦家,事情要如何解決,真的是大家都頭疼的問題。
“嘭!”
突然全程都安靜的靳老爺子用手中的龍頭拐杖狠狠擊打了一下地面,然後目光犀利的望著靳季桐:“說,怎麽回事?”
靳老爺子說的話可謂是相當威嚴,本身老爺子就氣質灼灼,就是靳家二代兩個在外頭身居高位的靳長蘊和靳長庚兄弟兩在老爺子面前,那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靳老爺子這話一出來,頓時客廳裡誰都沒敢再說話。
就連趙雲都屏住呼吸,默默掉淚,完全不敢抽噎哭出聲音來。
“爺爺……”靳季桐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是抱著懷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