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呢?”靳蔚墨著急開口詢問。
他目光在四周圍轉了一圈,只看到不遠處隱隱有光亮在閃爍,但是卻看不到顏向暖的身影,那邊的墓穴中也有狂風在呼嘯,偶爾甚至還有一些十分滲人的聲音發出。
“……”面對靳蔚墨的詢問,章源大師抿唇沒有說話,看著靳蔚墨無奈的歎息一聲。
以前他就覺得這徒婿是個沉穩有擔當的男人,再看其面相也是極好的富貴面相,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而這會天色又黑,如若不然他還能看這小子的面相來判斷顏向暖的凶吉,到底兩人是夫妻,不說其他的關聯,單單是在夫妻宮上就能看出顏向暖的叵測來。
“我老婆呢!”靳蔚墨心裡隱隱有一種意識,卻還是繼續詢問,得不到答案的他雙手開始緊緊握拳。
“那丫頭的男人?”霍英正出聲詢問靳蔚墨,目光在靳蔚墨身上的軍裝停留片刻。
“嗯!”章源大師點點頭。
“唉!”霍英正也忍不住歎息一聲,手裡抓著桃木劍心思十分的複雜。
之前桃木劍還有紫金羅盤外加鎖魂鈴在對付完青龍凶獸,當顏向暖開始化煞,青龍凶獸也抵禦不住襲擊化作煞氣竄向顏向暖時,三件法器都自動回到了主人身邊,現在顏向暖的情況究竟如何了,他們也不得而知。
只是看著那些濃密黑色的煞氣,誰都不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本身化煞就特別的凶險,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更何況這是一條巨大的龍脈,煞氣密布著方圓百裡,又牽扯了帝都市的氣運。
如此若能化煞成功那就是大功德,以後顏向暖定然能脫胎換骨,對於修煉之人而言,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風險大,付出大,得到的回報也同樣令人忍不住前赴後繼,但若是沒能成功化煞,化煞之人就會直接幻化成灰,連魂魄都將不複存在。
天道有時候公平,有時候卻也太過公平,亦沒有準確的正邪之分,這處龍脈被毀,影響太大,如今靠凡人一己之力怎麽可能成功化煞呢!一切都是徒勞罷了。
靳蔚墨的問話沒有人回答,他內心的不安就越加的擴大,站在原地,隨著他們注視的方向看著前方的一團黑暗,同時盯著黑暗當中偶爾溜出來的一絲光亮。
顏向暖應該在那邊?!靳蔚墨想著,邁步想靠近,卻被章源大師伸手給阻止了。
“危險,別去。”章源大師提醒著靳蔚墨。
“……”靳蔚墨面色凝重。
“嘎啦!”
突然就在靳蔚墨打算不顧阻攔靠近時,安靜當中,一絲清脆的聲響傳來,大家本能將目光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只見章源大師立刻雙目瞪大,顫抖著張開右手,整個人臉色煞白的看著手中的生命牌,盯著生命牌微微裂開了一小條細縫抓狂。
“丫頭!”章源大師立刻出聲,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雖然他從捏住這生命牌開始就想到生命牌可能會碎裂,可是當生命牌真的碎裂出一絲痕跡時,他卻不淡定了。
“命也!”霍英正也看到了章源手中微微開裂的生命牌,知曉那代表著什麽,故而也不太驚訝,只是有些難過。
難過到底還是沒能成功化煞了,難過那麽一個玄學好苗子就這般隕落。
“暖暖她怎麽了?”靳蔚墨用冰冷的聲音開口,目光緊緊盯著那邊的黑暗,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顏向暖可能就在那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哪怕事情都已經到了最壞一步,面對靳蔚墨的詢問,卻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存文。
霍凌塵心裡也十分不好受,走到靳蔚墨身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靳蔚墨隻覺得胸口頓時悶得發疼。
“顏向暖!”靳蔚墨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大吼,吼聲十分的響亮,甚至傳遍了整個山坳。
顏向暖被煞氣包圍,煞氣太多太多,多到她無法在化去煞氣,煞氣依舊不斷的往她身體當中鑽進去,身體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她甚至感受到腹部傳來疼痛和溫熱,她不安且痛苦極了。
她意識到那疼痛是因為什麽,也意識到那溫熱是什麽,更是掙扎,可煞氣的龐大使得她變得很是無力,她沒有力氣抵抗,也沒有力氣抗拒,黃泉匕首的靈力依舊源源不斷的往她身上輸入,可是煞氣太多,黃泉匕首的靈力也沒能支撐太久,黃泉匕首的光亮也越來越弱。
可即使如此,她已經引了許多煞氣入體,然四周圍的煞氣依舊不見絲毫減少,顏向暖感覺自己的四肢五骸好像都被啃咬乾淨了,那些煞氣幻化的骷髏一直在啃咬她的身體,甚至欺負她腹中的寶寶,她無力掙扎,勉強支撐著盤腿而坐,卻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倒在了聚靈陣當中。
痛——
特別的痛——
痛得她都特麽想死——
那種痛也似乎直接痛到她的靈魂深處,渾身的毛孔和毛發,就任何一處是不痛的地方,而煞氣依舊盤旋在她四周圍,她連呼吸似乎都呼吸不到,窒息的痛苦越來越明顯,她連眼皮都沒辦法在掀開。
她用了全部的努力,她想要掙脫煞氣的束縛,卻也抵抗不了煞氣繼續往她身體當中擠壓,就在她痛苦的閉上眼睛,選擇退縮時,她隱約間好像聽到了靳蔚墨的聲音,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靳蔚墨他好像很難過,她舍不得他難過,所以也忍不住跟著難受,一想到靳蔚墨會哭,會因為失去她而痛苦,她就舍不得極了,這心也特別的疼。
這輩子想和靳蔚墨好好過日子,可真正在一起相處時間卻不多,她還想著要和他白頭偕老,也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似乎沒辦法和他共同到白首了,一想到,她死後連魂魄都不會存在,一想到靳蔚墨可能不在屬於她,他可能會迎娶秦以瓊,一想到,她的失敗也可能會拖累了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