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軍長一個團長,加上李月華這個主任,外加幾個小乾事,人不多,卻也不少,在細雨的天氣裡,架起了碳,烤肉又烤魚,加上早上楊斌做的幾個小菜,氣氛很好。
坐在椅子上,感受著微微的細雨,不時有些落在臉上,爸爸和催叔叔在說話,兩個人說的很開心,楊斌在身邊給烤肉,李月華覺得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生活了。
如果不是看到突然蹦出來的催萍,李月華覺得就完美了。
催萍不知道是怎麽找到這的,走過來時也沒有打傘,身上的衣服都濕了,站在遮陽棚下面的時候,雖然沒有雨淋了,頭髮還在往下滴水。
人就這麽狼狽的出現在了面前,讓幾個人都挺意外。
好在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又知催萍是什麽人,到也沒有驚呀。
“李雲雷,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女兒?我就這麽一個親人,從小我把她帶到大,你女兒不是沒有出事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樣還不行嗎?她一個女孩子,你把她送進大牢,讓她出來後後半生怎麽過?”催萍直接就跪下了。
李雲雷錯開身子,“你走吧,劉菲菲的事我管不了,你有意見對法律不服,可以去起訴。”
“我知道是菲菲的錯,求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催萍往李雲雷的身邊爬,“你就忍心嗎?”
說實在的,催萍這樣,李月華也不忍心看了。
“送催萍回去。”一旁的催洪也看不下去,吩咐身邊的乾事。
乾事上前跟本就拉不動催萍,雖然不再跪著人,可是催萍就是不走,隻盯著李雲雷,人已經接近了瘋狂,目光也帶著狠決和絕望,“李雲雷,那是你的女兒,你怎麽能不管?”
靜。
明明在下著小雨,還能聽到雨聲,明明有十多個人在,李月華卻聽不到一點雜音,只有催萍的那句‘那是你女兒’在腦子裡回蕩。
她相信不但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呀了這一幕。
驚呀催萍說出來的話。
催萍似乎就像被打開了口子的大壩,沒有了顧及,“你記得有一次去我家喝酒喝多了吧?就是那天我和你成了事,那時你說你有女朋友,我就不想輸給對方,第二天起來你喝多了,也不記得晚上的事,後來我嫁了人,發現自己懷孕了,日子也對不上,我就猜到是你的孩子。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沒了男人之後,還要一直嫁給你?就是因為我想讓菲菲光明正大的叫你爸爸,現在才覺得自己好傻,還一直守著這個秘密,然後讓你親自把親生女兒送進了大牢,還是為了一個外人。”
說到激動的時候,催萍的手還指著李月華,“就這麽一個東西,因為王賀丹喜歡,所以你就把她當回事,愛屋及烏是嗎?再我看來要多諷刺有多諷刺。我為什麽要自己一直人承擔?我是不想你最後了名聲被抹,現在你把女兒都送進大牢了,我為什麽還要隱瞞下去?我就要讓你李雲雷知道一下,你都幹了什麽?”
沒有人開口,更沒有人接話,這樣的話無人能接下去。
事情太突然,也讓眾人始料未及。
催洪第一個找回自己的聲音,“胡鬧。你是瘋了不成?在這裡說什麽呢?你不要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救出劉菲菲,她自己做的事她自己明白,這也是她自己要承受的。現在為了把人救出來,你是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你瘋了不成?”
“我是瘋了,那是你的親侄女,你不救,還幫著外人。對,她是你的女兒,是趙繪生出來的,那又怎麽樣?你真的有那麽愛趙繪嗎?無非就是趙繪走的早,所以你才愧疚這麽多年?我說的沒有錯吧?”
“住口,你不配提起她。我是愧疚,愧疚這些年還把你們當成家人,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有家不能回,還要受著你們的欺負,我愧疚沒有照顧好女兒,所以沒臉去見趙繪。”催洪吼斷催萍的話,“你現在還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你有什麽資格?又有什麽面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現在就一巴掌甩過去。”
“你打啊,你最好打死我,我自己生的女兒我怎麽會把親生父親弄錯?”催萍現在已經瘋了,哪裡還會怕那些,“李雲雷,我就是先睡了王賀丹的男人,現在你知道了吧?你還覺得對得起王賀丹嗎?”
“爸爸。”李月華驚呼出聲,一旁的楊斌也手快的將人扶住。
李月華也衝了過去,心疼的扶住了另一邊,看到爸爸並沒有反應,李月華差點哭出來,“楊斌。”
“先上車。”楊斌叫了小乾事過來,兩個人把人攙扶到車那邊,李月華則跑過去把門打開,總算是把人弄上車了,也不敢耽誤,開車就往醫院去。
催洪看到事情鬧成這樣,指著催萍半響,氣的愣是沒有再說出句話來,一甩衣袖走了,催萍卻哪裡那麽好打擾,直接坐著就追著李雲雷的車走了。
車上,李月華抹掉眼角的淚,又輕輕的叫了幾聲爸爸,見爸爸悠悠的醒了, 急聲道,“爸爸,你沒事吧?”
“沒事,可能有些低血糖。”李雲雷揮揮手,“這是走了嗎?”
李雲雷打量了一下四周,“回去。”
李月華微微驚呀,“回漁村那裡?”
嘴上問著,心裡已經猜到爸爸要去做什麽。
“爸爸,回去做什麽?那樣的人跟本就是無理取鬧,理會她做什麽。”李月華想到催萍的話,咬緊了牙,“她就是在胡說,爸爸在意她說的那些話做什麽。”
李雲雷搖頭,“催萍不會乾這種事,或許她說的是真的。”
李月華的身子一僵,“爸爸?”
“當年在催家我確實喝多過一次,那晚發生了什麽事也忘記了。”當時以為是夢,還讓他一陣覺得惡心,沒想到催萍能忍這麽多年。
“爸爸。”李月華低呼出聲。
“嬌嬌,先回家,然後再說。”前面楊斌出聲。
有司機在,事情能不擴大自是好的。
李月華閉緊了嘴,壓心裡的驚濤駭浪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