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服務員明知道她沒有提前預訂又這麽問,語氣裡帶著的看不起,李月華沒有去計較。
服務員聽到之後搖頭,“對不起,沒有這位先生的預訂,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而不遠處的張婷四個人也都看著這邊,特別是雲林,看到服務員為難李月華時,毫不掩飾的都表露在了臉上,張婷眸子動了動,面上露出擔心的樣子,羅浩文就在一旁勸她,萬坤明自始至終都沉默著。
李月華笑了。
是被氣笑的。
一雙水眸看著服務員,眼裡卻沒有笑意,“那多問一句,這條街上除了這家西餐廳,還有別的西餐廳嗎?”
服務員一臉的驕傲,“全市也就我們一家西餐廳,這是本市唯一的西餐廳。”
“噢,你既然知道這是本市唯一的一家西餐廳,還問我是不是記錯地方了?腦子不好使,還是回家好好補補的好。”李月華反譏回去。
服務員臉上的得意和驕傲瞬間僵住,窘迫的看著李月華,愣是沒敢反駁,半響才又語氣不善的問道,“那要在我們這邊訂位置嗎?”
“對。”李月華冷聲回答。
服務員眼裡閃過輕蔑,“對不起,不是會員,我們這裡不能現訂座位,要等到晚上五點半以後,如果還有空位才能入座。”
看著服務員小人得志的樣子,李月華冷笑,還真是無處不遇到咬人的狗。
“那我是不是也要等到五點半以後?”從西餐廳的樓梯處走下一道身影,王立瑋輕哼一聲,“讓我看看誰在為難我家的寶貝?”
修長如玉的身姿,雙手插在褲兜裡,步子慵懶的走下來,長的有些妖孽的男子,讓有些暗的西餐廳,愣是有種被光芒刺到的感覺。
眼前為之一亮。
雲林也看呆了,畢竟這麽好看的男人還是第一次看到。
就是張婷向來沉得住氣,也是微微一愣,然後目光在李月華和這個往李月華面前走的男人之間來回掃了一眼,垂下眼簾,雲林則是看到這妖豔的男人把李月華抱在懷裡時,低呼出聲。
不過沒有人注意她,而是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邊。
“你欺負的人?”王立瑋輕輕的把人往懷裡一帶,抬眼漫不經心的問向眼前的服務員。
“王哥,原來這是你的朋友,我這不知道。”
服務員還想解釋就被王立瑋打斷,“是不是我的朋友不重要,這裡不留狗眼看人低的狗,現在收拾東西馬上滾蛋。”
服務員也是個長的好看的女人,有二十四五,被王立瑋罵的臉通紅一片,臉上也帶著懼色,連連說我錯了,之前那冷眼旁邊的服務員這個時候也都上前來。
“快走吧,別讓王哥發脾氣。”
“王哥,這是個新來的,沒眼色,您別影響了心情。”
有人拉著那個服務員走開,有人上前來賠禮。
不遠處的張婷幾個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可是看服務員的態度也知道不是一個小人物。
王立瑋輕哼了哼,眼裡帶著寒光,“以後眼睛都放亮光,再驚嚇到我家寶貝,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眾人小心翼翼的賠著不是,這才將人引到了貴賓才能坐著的軟椅沙發座位那裡,而對面坐著的正是羅浩文他們那些普通會員坐的位置。
李月華靠進沙發,淡淡的往對面掃了一眼,滿意的看到羅浩文乍青乍紅的臉,雲林嫉妒又憤恨的目光,李月華明白她的感受,先前他們也為難著自己,此時豈不是一同被打了臉?而最讓人看不透的就是張婷和萬坤明。
兩人沉默,面上仍舊是和平時一樣,明明還只是初中生,心思就這麽深沉,怎麽能不讓人佩服。
上輩子萬坤明為了追張婷,明知道自己喜歡他也不說明白,還一直吊著自己,就是為了能與張婷近一些,可恨自己上輩子知道萬坤明的心思之後,仍舊還喜歡著那種渣男。
這輩子自己就遠遠的看著,看他們都有什麽樣的命運。
“寶貝,想吃什麽?這裡的牛排七分熟的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
李月華抬手把又貼到自己身上的表哥往一旁推了推,“坐好。”
像沒有骨頭一樣,難怪男人長的像妖精一樣。
“那就兩份牛排吧。”王立瑋把菜本遞還給服務員,“還有法式鵝肝兩份,還有松露,兩杯香檳。”
服務員接過菜本,一臉的為難,“王哥,松露只有兩份,我們老板”
“不是珍貴的東西,我還不吃呢,讓你做就做,哪裡那麽多的廢話。”王立瑋淡淡的掃過去,服務員連個屁都不敢再放,小心賠著禮走了。
李月華看了也不多說,她是知道表哥的身份有多嬌貴,多少大領導都想拉過來搞開發投資的商人,走到哪裡不被人捧著,小心服侍著?
舅舅到哪裡低調,這個表哥卻是低高的抬著高調,想低調都不可能。
卻還是苦笑道,“我還是學生, 不能喝酒。”
“不知道什麽叫松露吧?”王立瑋賣弄的挑動著好看的眉,跟本不往上個問題上搭,“松露還有一個簡單的解釋是不可種植的蘑菇。藏於森林的泥土中,要靠豬或者狗的鼻子來發掘。通常是在橡樹根下面,咱們今天吃的松露是黑松露,來自法國南部,一克要1500歐元。黑松露雖然不多得,可白松露卻是不可多得的。今天先嘗嘗黑的。”
兩個人之間的輕松氣氛,讓旁觀者都能感受到。
坐在對面的羅浩文一夥人,也格外的安靜。
沒有交流,各自不知道在想什麽,有的玩弄著手裡的杯子,有人望著窗外,不過耳朵卻都不由自主的對著對面的談話,甚至聽到松露的來源之後,眼裡無不閃過震驚的。
一千五百歐元相當於一萬五千塊錢人民市,而花那麽多的錢就是吃幾口蘑菇,怎麽能不讓人震驚。
就是萬坤明爸爸是開發商,家裡不缺錢,也沒有這樣奢侈的消費過,目光也不由得落到了王立瑋的身上,猜測著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