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兒的回答,讓廖毅光也沉默了。
他去見張雪,張雪從來沒提過許桃兒,好像許桃兒就是個陌生人一樣。
廖卿也從沒提過許桃兒,更沒說過張雪想見許桃兒。
張雪對許桃兒的態度,說是母女,更像是仇家。
許桃兒原本想當張雪不存在,可是到了這時候,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見廖卿的時候,問她一下吧,張雪一直只見廖卿。”
廖毅光最後回答。
張雪的回答,在冬天來臨前給了出來。
不想見。
這個答案,是廖卿親自來找許桃兒說的。
許桃兒和廖卿再見到時候,兩人都同樣一個感覺——物是人非。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當初廖卿覺得自己懷孕後,故意來炫耀刺激許桃兒,想讓她難受的時候。
那時候鬧了個不歡而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時隔這麽久再見面,感覺已完全不同。
許桃兒一直聽廖毅光和廖詩南說廖卿變了很多,這一見才知道,這變化到底有多大。
“桃兒。”她看到許桃兒,不在橫眉瞪眼嘲諷,而是正常打了招呼,嘴角還帶著一絲笑。
許桃兒看著她的笑,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卿卿。”
許桃兒頓了片刻,才叫出了這個曾經的稱呼。
“能聽到你再稱呼一次卿卿,真好。”
廖卿笑了笑,“本來之前就該來找你,不過一時之間太忙了,就沒來得及。”
“我已經問過媽媽了,她說...她沒做到母親的責任,她沒資格做媽媽,以後就當她死了吧。”
許桃兒聽了沉默,“是嗎?”
“嗯。”廖卿嗯了一聲,“其實...媽媽進去之前讓我轉告你,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嗎?”許桃兒恍然。
“嗯。”廖卿點頭,“我也差你一句對不起。”
“當初我錯得太離譜,有生之年必須得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能在有生之年說一句對不起,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
像白喜,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已經沒機會當面說了。
只能等以後到了地下,在好好和她道歉了。
廖卿和許桃兒就這麽見了一面,之後就分開了。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
倒是廖詩南, 在過生日的時候,因為想起張雪,想到他的生日也是張雪的受難日,最後喝了點酒,喝得暈乎。
張雪出事後,廖詩南一直很痛苦,心情一直很差,許桃兒看出來,讓廖毅光他們都不要攔著,讓他喝一點發泄發泄。
廖詩南最後喝醉了。
越來越穩重的廖詩南,已經在他想的單位實習,一切順利,喝醉後,壓抑的情緒才終於爆發出來。
平時最男子漢的廖詩南,靠著許桃兒的膝蓋哭得像個孩子。
許桃兒知道廖詩南其實內心感情最豐富,也最敏感,讓薛烺和廖毅光不要管,自己在陽台陪著廖詩南。
薛烺和廖毅光兩人去喝酒,許桃兒拍著廖詩南的脊背,一下接著一下。
廖詩南哭了一下,在許桃兒的安撫下,終於打開了心扉,和許桃兒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