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初始記憶數據正在被刪除。”
“正在向終端發送異常警告。”
“發送失敗。”
“重新嘗試發送。”
“發送失敗。”
“發現不明數據流正在載入。”
“技能正在載入,進度1%。”
“系統自動關閉中……”
……
“系統重新上線。”
“行為符合度100%。”
夏爾薩從睡夢中驚醒,他似乎聽到腦海中有一個聲音,沒錯,那正是我的聲音,但是他並不知道。
夏爾薩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鏽跡斑斑的鐵床上面,他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隨即夏爾薩便覺得自己左耳的位置有些疼,他伸出手想去撫摸。
然而當夏爾薩摸到自己左耳,或者說是左耳位置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摸到。
他愣了一下,大概有0.512秒,但實際上隻有0.496秒。
分析結果顯示,是意識與身體肌肉記憶差,造成了這次0.016秒的誤差,看來他與身體的融合程度比我設定的要好。
夏爾薩愣了0.496秒,此時他隻有一個想法,還有什麽比失去一隻耳朵更糟糕的呢?
我很想告訴他“有”,但是我卻不能,不過他馬上就會知道。
因為夏爾薩再次伸出右手,習慣性的摸了摸右耳。
這一次,他愣了有足足5.946秒。
很高興,這次沒有絲毫的誤差。
夏爾薩又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雙腳,很幸運,除了雙耳,他的雙手雙腳都在。
而這種慶幸,讓他忽略了一些很小的問題。
這時候,夏爾薩再次覺得左耳有些疼。而有些奇怪的是,他的右耳並未感覺到任何疼痛。
隻是夏爾薩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忍著疼痛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站在床邊打量起四周來,屋子不大,四張上下鋪的鐵床加一張小桌子便佔據了它所有的空間。
這似乎是一間宿舍,隻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除了他躺著的這張床上有一套洗得發白的被褥,其他床上都是空蕩蕩的。
鐵床上的漆已經全部脫落,幾乎被鏽斑覆蓋。
而木頭桌子已經腐爛不堪,似乎隨便一碰就能散架。
“我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五十七年前,那時候這裡還都是新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夏爾薩一跳,他轉過身望去,只見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站在那裡,正盯著自己看。
而他在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興奮和期待,還有一絲絲的欲望。
夏爾薩知道自己長得很帥,但是對方也用不著這麽看自己吧?
更何況對方是一個老頭,如果對方是一個和自己同樣帥的人……
夏爾薩連忙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種想法。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夏爾薩對著老頭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裡?我怎麽會在這裡?”
失去外耳廓,對聽覺有沒有影響?
此時,夏爾薩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肯定是有影響的,因為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細,有些柔弱。
而面對夏爾薩的一連串問題,老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說道:“希斯提阿伊亞,你不記得我了?”
夏爾薩搖了搖頭,心裡想著:“希斯提阿伊亞?這個名字聽著好耳熟,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為什麽自己都不記得了呢?” 而老頭接著說道:“這裡是辛多斯。”
夏爾薩再次搖了搖頭,因為他根本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夏爾薩還是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覺得諷刺?
難道隻是因為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是說自己做了什麽事?
雖然自己失去了雙耳,又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但夏爾薩相信,事情絕不會那麽糟糕,至少他還活著。
雖然,他連活著是什麽都不知道。
“還真是諷刺啊。”不知為何,老頭又說了一遍。
夏爾薩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而是問道:“什麽諷刺?”
老頭走到床邊說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海厄,我見過你的本來面目,所以你不用裝了。”
夏爾薩覺得此時老頭看著他的目光,只剩下了欲望。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將菊花不保,他身體微弓,一雙眼睛警惕的盯著老頭。
一旦老頭有所異動,他會第一時間戰鬥,不,是逃跑。
雖然老頭身上沒有任何武器,身子骨似乎碰一下就會散架, 但夏爾薩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打架”二字。
夏爾薩活了十八年,還從未打過架,想到這,他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麽正在被撬動。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夏爾薩聽到老頭猥瑣的笑著說道:“對,就是這種眼神,冷酷不含一絲感情,卻充滿了欲望,最原始的欲望。”
夏爾薩菊花一緊,他覺得自己必須逃出這裡。
他現在終於知道這個老頭是多麽的變態了,他的眼神裡怎麽可能有最原始的欲望,對方可是一個男人啊,而且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可他剛跑出去兩步,就發現窗戶外面焊著鐵欄杆,也就是說他唯一能逃出去的路線就是越過老頭,從門那裡跑出去。
“看樣子,你並不是希斯提阿伊亞,這就有些糟糕了。”
糟糕嗎?夏爾薩倒並不覺得,因為他發覺老頭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沒有了開始的那種“欲望”。
看來事情的確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逃跑是人類的本能,但絕對不會是希斯提阿伊亞的本能,她的本能隻有戰鬥。”
夏爾薩盯著老頭問道:“你認識我?”
而老頭搖了搖頭說道:“圖斯卡內的首席劊子手,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但你並不是希斯提阿伊亞,你究竟是誰?是誰派你來的?真正的希斯提阿伊亞在哪?”
“我不記得了。”夏爾薩被老頭說的有些懵,如果自己不叫希斯提阿伊亞,那麽自己又叫什麽呢?為什麽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又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