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又循著宿主記憶中的線索來到了貧民區老鼠們的聚居地,奇怪的是,這次的記憶追溯異常通順,比當時找自己家還要迅速。
“也許那裡才是他的家吧。”
沿著破木房門口的小河往下遊去,本就汙濁的河水因為動力的消失而變得越發惡臭,幾乎變成了一潭死水。再一直走到底,那河聚成了一個池塘,周圍都是廢棄的汙水管道,而在那些大的管道中,隱隱有幾個人影。
“傑克・派瑞?”陰影中的人問道。
洛德反應了一下,反覆確認周圍是否還有別人,但隻有自己站在池塘邊,河水緩緩地流進池塘,激發出了更刺鼻的臭味。洛德定了定神,推測這傑克・派瑞的名字應該是自己宿主的。
“沒錯,是我。”
陰影中的人影這才露出了些頭,讓洛德看了仔細:都是十幾歲模樣的青年,清一色男生,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殺氣。
“好久沒來了啊,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哪有那麽容易死。”
雖然並不認識,但洛德認為應該與他們適當寒暄兩句。
“那你是帶了新獵物來?”
獵物?洛德心想這正是自己的機會來了,馬上學著他們的表情,也裝出一副冷酷而充滿殺氣的神情。
“哼,那可不是。”
洛德也不知道自己看上去究竟如何,但總之得變得冷酷。
“說說看。”
陰影中的人們幾乎齊聲道。
“這次,我不抽取任何報酬。”
洛德的話似乎激起了波浪。
“你不收好處,為什麽?”
“肯定是非常危險的工作,送命的那種。”
“你在發什麽瘋。”
……
“聽我說,我只需要解決一個肥婆,這事就全搞定了。那女人是個大戶人家,你們隻要幫我,從她家裡搜出來的所有東西你們全部可以拿去賣掉,我絕對不會拿一件。”
洛德語氣堅定。
“那你為什麽不要?是那肥婆太強吧,還是說你早知道了她家什麽都沒有?”
洛德心裡一咯噔,畢竟他也真沒有看到那肥婆家裡有什麽特別值錢的東西,他的直覺告訴他肯定在哪裡,但畢竟…….
“她家裡的東西可多了,都是上好的珠寶,隻要拿下她,都是你們的。”
洛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個底氣保證。
“她是誰。”
一個在陰影中遲遲沒有出來的人發問,從輪廓來看,比其他人都要壯一些,像是這裡的老大。
“塔莎・沃頓。”
“塔莎・沃頓?”
“城東那個院子裡的?手臂比樹還粗的那個?”
“你是要我們送死嗎?”
陰影中的人走了出來,比了一個手勢,大家的議論停歇了下來。光終於照到他,明明是一個挺帥氣的青年,身材也明顯地強壯過於其他人,還有腰間別著一把刀――不是洛德有的那把破匕首,而是一把真正的短刀,上面似乎還能見到絲絲血痕。
“塔莎・沃頓,我們都知道,你不是之前還去她們家偷東西的麽?從那以後就消失了兩天,還以為你被那肥婆抓住打死了。”
其實你想的沒錯。
雖然很想這麽說,但是洛德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隻是在偷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發現了,挨了她一頓打,還好跑得快。但她那裡的珠寶真的好多啊,堆了滿滿一箱子,
就是因為太多了,我拿不下,才被抓住的。” “蠢。”
沒有一點收斂的蔑視。
老大罵完,回頭看了看眾小弟,小弟們似乎就懂了大哥的意思,一個個思考了一會,紛紛點頭。
“行,這買賣,咱們老鼠幫乾!”
老大拍板,洛德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但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還沒有確認――
對,就是塔莎・沃頓的家中,到底有沒有珠寶,有的話又在哪裡?
洛德趕忙辭別了眾人,再次奔赴那肥婆的住處。抬頭看看天空,太陽還在半空,按昨天洛德觀察到的肥婆的行程,以及那一幫老婦人的熟絡程度,她們應該下午一起出門逛集市,直到傍晚集市結束才會回家。而這段時間,正是洛德翻箱倒櫃的好時機。
跑到婦人家門口,洛德已經氣喘籲籲,但顧不上休息,他確認了家中無人後,熟練地打開窗戶,翻進了內屋。
再看周圍,還是像電視劇布景一般的屋子讓洛德充滿著跳戲感,但他還是用著他宿主留下的獨特“嗅覺”搜尋家中可能存放珍寶的地方。
突然,婦人的床引起了洛德的關注。
這床的裝飾雕梁畫棟,極具美感,床下卻像現代北方的炕一般,是個近乎封閉的結構,打量整體,洛德實在不覺得這樣的設計對美感有怎樣的提升, 便心生疑惑。
“這床下怕是有些貓膩吧。”
洛德敲了敲床下類似水泥的結構,沒想到竟是空心的,這更加堅定了洛德的想法。他研究了半天,終於在床尾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機關,隻要撥動那木條,下面那水泥樣的結構就會橫移一些,直露出裡面金光燦燦的珠寶。
“這肥婆哪裡搞來的這麽多珠寶?”
洛德讚歎之余,卻抬頭一看天色,陽光已然開始昏黃,在這沒有手機手表的世界裡,時間的流逝實在沒有概念。洛德趕忙扳回木條,所幸那水泥倒是如願合上了。
洛德再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確定哪裡都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後,又熟練地從窗戶翻到了屋外。
在熟悉的牆角等到婦人回家,聽到婦人回屋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後,洛德悄聲奔往家中。
不知道為什麽,洛德總感覺自己的事業將要開始了,這感覺若隱若現,但總還是有的,直至到了家,才發現一路興奮地跑,洛德竟然沒那麽喘了。
“洛德,你的第一份貢獻值就要來了嗎?”
系統又無先兆地出現了。
“嗯,我感覺到了,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開頭還特地設計了一個這麽弱小…好吧不是特別弱小的對手給我練級,這不是男主角待遇嗎?”
“是是是,男主角大人。”
懶得理睬系統,洛德打了桶水,將全身擦拭了一遍。又拿出他那把殘破的匕首,拿水洗了好幾遍,放在桌上,對著祈禱了一番。
“故事差不多要開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