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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終結者》18 搦戰和賭注
  第二天,眾軍飽餐一頓,開撥到紹興城下。

  城牆上已經搭起了阻擋弩箭拋石的布棚,拍杆檑木、滾石灰瓶、火油金汁等物都已經準備就緒。

  床弩也已經拉開,隨時可是發射。

  方天定來到城下,喝道:“劉彥修可在!”

  劉子羽探出頭來,回道:“本將在此,有何見教?”

  方天定道:“上次你我交手,意猶未盡,今天可敢出城,與我再較高下?”

  劉子羽回道:“隻怕你依仗人多,圍殺與我!”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天下誰人不知我義軍講信義,說是單挑,便是單挑,閣下放心便是。”

  劉子羽回道:“好,待我出城。”

  劉k見劉子羽應戰,不禁問道:“堅守城池便了,何故顯擺本事。”

  劉子羽道:“我亦不知何故答應,不過海口已下,總不好墜了士氣,且與他做過一場。”

  “哎,去吧。”劉k歎道。

  他如何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心思?左右不過惺惺相惜罷了。

  父子倆早就打探的清楚,義軍軍紀嚴明,與民絲毫無犯。

  方天定的勇武和謀略,又是領教過的。

  莫說年輕氣盛的劉子羽,便是沉穩持重的劉k也有幾分心折。

  若非身居高位,又累受皇恩,怕是他們也去投奔。

  劉子羽點了兩千兵卒並八員偏將,喝令打開城門,出得城來。

  見劉子羽出來,方天定打馬走進,拱手說道:“彥修兄別來無恙。”

  “哼,你別來我無恙。”傲嬌一句,劉子羽喝道:“休得攏一碌覽礎!

  “彥修兄,何必焦躁。”調笑一句,方天定道:“你我各遣四將相鬥,輸贏全憑本事,生死各安天命,但有損傷,全無怨尤。兄弟們打完,你我一決雌雄。”

  “好,一言為定!”劉子羽回道。

  兩人打馬,各回本陣。

  “首長安坐,看我頭功!”

  司行方搶出陣來,喝道:“義軍大將司行方在此,誰敢來戰?”

  “無名之輩,也敢賣弄本事!看我鄭鈞取爾狗頭”

  怒喝中,一員宋將拍馬而出,舞刀直取司行方。

  司行方挺槍迎上,刀槍並舉,兩將鬥了三十余合,鄭鈞隻得左右遮攔,苦苦支持。

  方天定暗暗頜首,果然是亂軍中殺雷橫的人,司行方武藝真的不錯。

  “鄭將軍勿慌,楊龍前來助你。”大喝中,又有一員宋將出陣,舉著狼牙棒奔來。

  龐萬春挺槍而出,喝道:“欲以多欺少乎?”

  龐萬春接住楊龍,又是一場好鬥。

  二十合後,龐萬春覷準一個破綻,調馬便走,楊龍要見功勞,窮追不舍。

  只見龐萬春收槍取弓,回身喝道:“看箭!”

  倏地,楊龍被射落馬下。

  龐萬春打馬而回,提起楊龍回歸本陣,道:“首長,頭功在此!”

  方天定笑道:“且休息一陣。”

  楊龍吃擒,垂頭喪氣,任憑士卒押了下去。

  場上,司行方已經壓著鄭鈞再打,若非司行方故意留手,想要活捉,鄭鈞也得喪命。

  見己方一員將領被擒,劉子羽氣的目眥欲裂,若非有約定在先,直恨不得親自出馬。

  不等劉子羽下令,有一馬一步兩員偏將同時奔出,直取司行方。

  “好賊子!”

  怒吼中,鄧元覺、張韜同時出陣。

  只見鄧元覺掄起禪杖,

隻一下,便把那員步將的長刀磕飛,再一下,把對手拍翻在地,拖回了本陣。  張韜倒是與對手鬥了個旗鼓相當。

  司行方見火候差不多了,大喝一聲,揮槍橫掃,把鄭鈞打落馬下,活捉歸陣。

  四員偏將,被拿了三個,還有一個也落入了下風,劉子羽再也忍不住了,打馬出陣架住張韜,喝道:“方天定,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方天定哈哈笑道:“彥修兄,何必焦躁!”

  言畢,打馬迎上。

  方天定使丈二方天畫戟,劉子羽用丈二鏨金虎頭槍,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一場好殺。

  一個畫戟直奔頂門,一個金槍不離心坎。這個是扶持社稷禦賊軍,那個是欲取江山掌金闕。一個槍尖上吐一條火焰,一個月牙刃中迸幾道寒光。這個圓彪彪睜開雙眼,胳查查斜砍畫戟來;那個必剝剝咬碎牙關,火焰焰搖得槍杆斷。各人窺破綻,那放半些閑。

  知道對方的本事,兩人不敢有半分大意,都是集中注意力,使出全身本事。

  鬥到五十余合,不分勝敗。

  雙方將士見自家主帥如此勇猛,都看得呆了,喝采不迭。

  司行方歎道:“今日始知首長之巨力矣。”

  鄧元覺道:“這劉子羽也是厲害,果真是天下英雄不可小覷。”

  平日裡,眾人都是和方天定切磋過的,隻是逼不出真本事,今天看了,都是驚歎。

  宋軍看到劉子羽勇猛,因為連敗三將低落的士氣盡數恢復。

  不知不覺,百合已過。

  方天定精神依然抖擻,方天畫戟使的猶如滾滾波濤,連綿不絕。劉子羽呼吸已出現一絲散亂,隻是咬牙堅持。

  二百合,方天定口吐白氣,呼吸急促,劉子羽卻已經汗流浹背,面色赤紅。

  鼓起力氣,方天定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再次橫掃,劉子羽連忙舉槍攔住,隻聽哢嚓一聲,長槍斷為兩截,方天畫戟余勢不減,直斬劉子羽脖子。

  劉子羽閉目歎道:“罷了,死於他手,也算不冤。”

  危急關頭,方天定上抬畫戟,月牙刃略過頭盔,斬落其上紅纓。

  方天定真的愛煞劉子羽,如何忍心下了殺手,是故留了回情。

  回過神來,劉子羽昂首說道:“是我敗了,要殺便殺,卻是休想我求饒。”

  傲嬌!方天定心裡暗笑,道:“彥修兄,若是不服,換了兵器再來便是。”

  劉子羽扭頭不語。

  眼睛一轉,方天定笑道:“彥修兄,莫不如打個賭,如何?”

  劉子羽梗著脖子道:“且說。”

  方天定道:“就以這紹興城為賭桌,若是我軍五日內破城,我贏,五日無法破城,我輸。”

  “賭注如何?”劉子羽又問。

  “若我贏了,彥修兄並令尊投效我義軍……”

  “沒可能!”劉子羽喝道:“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背叛朝廷,做那不忠不義之徒。”

  方天定哂笑道:“不知那昏君有何好處,讓你父子如此死心塌地!彥修兄不想聽聽我的賭注麽?”

  劉子羽道:“且說。”

  方天定道:“若是五日不能破城,我義軍全體招安,你覺得如何?”

  劉子羽道:“果真?”

  方天定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彥修兄莫要懷疑我的人品。”

  沉思片刻,劉子羽覺得這個賭穩贏不輸,他可是對自家守城的本事信心十足。

  除非方天定及其大軍插上翅膀, 不然五日內絕無可能破城,說不定,以反軍可憐的攻堅能力,連護城河都填不平。

  若是方天定輸了不認帳,劉子羽決定不和他計較,就當回報這次手下留命之情。

  計議妥當,劉子羽說道:“好,我同意,隻是家父那邊,不好代為承諾。”

  “無妨!”方天定道。

  兒子投賊,老子還能跑掉?

  方天定又說道:“我們再說如何算是破城!未免傷亡過重,隻要我軍打破城門並能固守一刻鍾,便算破城,你意下如何!”

  默默盤算了一陣,劉子羽點頭同意。

  城門是防衛最為嚴密之處,若是城門告破,說明防衛已散。

  再則,若是反軍佔據了城門,以其戰鬥意志和決心,守軍還真奪不回來。

  一刻鍾,也足夠城外大軍趕到了。

  接下來隻能巷戰。

  若如此,除了徒增傷亡,也改不了城池被破的事實。

  末了,劉子羽說道:“等我回城,必讓家父上奏朝廷,為方兄謀個好出身。”

  “哈哈,彥修兄,風大,別閃了舌頭!”

  聞言,劉子羽氣呼呼地領兵回城。

  方天定之言,既是調笑劉子羽不要以為勝券在握,也是告訴他,以劉家父子的影響力,是沒辦法說的動朝廷的。

  回到城中,劉子羽來不及請罪,先把和方天定賭注與劉k說了。

  劉k也是經年老將,自不覺得方天定能夠破城,卻也不好說投賊的話,隻是說:“若能降服賊寇,少做殺孽,實乃朝廷和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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