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城外有軍隊集結,似要奪門。”
劉子羽喝道:“眾軍集結,隨我上城固守!”
方天定手持長刀,身披重甲,鄧元覺、厲天閏等人環繞左右。
身後,是三千大軍。
方天定喝道:“傳令,延伸射擊,清空甕城及門後!”
龐萬春站在望樓上,喝令弩h抬高角度,進行延伸射擊。
流星雨下,滔天大火起。
劉子羽無奈,隻得領兵下城躲避。
“幸好城門已經堵塞!”劉子羽暗暗想到。
火光下,張苟帶領兩人,經過浮橋順利來到城門前。
把背後的大包裹取下,支撐固定在城門上,張苟說道:“你倆先走,俺來點火。”
待兩個戰友離開,張苟深吸一口氣,舉起火把,靠近炸藥包。
哧~火線引燃,張苟轉身就跑。
剛剛跑到甕城邊上,隻聽得轟一聲,炸了。
濃煙中,城門四分五裂飛了出去,瞬間門洞大開。
高高豎著的吊橋終於支持不住,砰地一聲落在地上。
呸地吐出嘴裡的泥土,張苟叫道:“快,抬進來,炸開甕城門。”
敢死隊員抬著棺材,快速衝向門洞。
棺材裡,同樣是火藥。
整整一千斤!
方天定準備的秘密武器,正是火藥爆破。
這些火藥,基本是按照硝75硫10碳15的比例配置,威力趨於大成。
為了打開紹興城,方天定從後方調撥了兩千斤火藥,價值萬貫。
果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此次攻城中,縱火用了一萬罐火油,價值二十萬貫。
巨資耗費是值得的。
錢財可以賺,人死不能複生,隻要能減少傷亡,都是好手段。
城外的巨響,城內自然也是聽得到的。
躲在城下的宋兵一陣騷動後,有人問道:“將軍,是不是天降神雷幫助賊軍破城?”
一偏將喝道:“妖言惑眾,擾亂軍心,小心軍法!”
劉子羽阻止偏將發怒,道:“定是火藥無疑,卻不想賊軍有此手段。”
議論間,只見劉k領著一彪軍馬,押著十台床弩趕了過來。
趕到近前,劉k叫道:“火藥爆炸非同小可,眾軍退後重新組織防線。”
得令,宋兵退後,以床弩為核心,重新在街道上布置陣型。
劉k歎道:“昔年在延安府,不過用火藥縱火,卻沒想到還可以破城門,這方天定,端得了得。”
劉子羽道:“聽這響聲,必是動用了巨多火藥。”
若是給他們說,方天定只動用了一百斤火藥,劉家父子肯定不信。
有宋一朝,火藥已經普遍應用,是重要的軍事物資。
隻是配方不如後世,裡面摻雜了清油、皂角子、毒藥等物。
同時,火藥也用作發射。
雙鞭呼延灼征討梁山時,大宋第一炮手轟天雷凌振炮打鴨嘴寨,嚇的宋江等人面如土色。
在打王慶時,猛將袁朗會被火炮打死,包道乙也會被凌振放炮打死。
但是,用火藥爆破攻城,則是到太平天國起義時,才會大規模使用。
盡管作為一個穿越者,方天定當然不會棄火藥而不用。
盡管他很想真刀真槍和梁山好漢乾一場,但是他必須打下足夠的地盤,才能放心地和梁山打。
否則,若是按照原軌跡隻有八州之地,怕是免不了被梁山好漢按在地上摩擦的結局。
城門被炸開,龐萬春喝令弩h停止攻擊。
半刻鍾後,甕城牆上火勢漸弱,隻是熾熱難擋,站不得人。
火油罐多有落在地面上,同樣有火,無法行進,張苟不得不耐心等待。
眼看城頭火苗即將熄滅,張苟也顧不得等待了,喝道:“兄弟們,走!”
十余人抬著棺材向城門洞裡衝去。
盡管穿了火浣布製成的衣服,張苟還是覺得渾身發燙,不一刻,眉毛頭髮全部枯焦。
手臉裸露的皮膚,也起了好大的水泡。
這是一個危險的活,若是火線被點燃,想留下個全屍都難。
所幸,安然無恙到達第二道門前。
放下棺材,張苟喝道:“你們先撤,俺來點火。”
“二狗,你要當爹了,我來吧。”有人說道。
張苟從脖子上取出紅繩掛件,扔給對方,說道:“別廢話,等俺出去給我。”
“好,保重!”眾人急速退出。
深吸了一口氣,張苟努力保持平靜。
“因為技術不達標,我也不知道火線能燃燒多長時間,說不定剛著火就炸了,你們都沒有跑開的機會,所以,這是一項賭命的任務……”
不由自主地,張苟腦海裡浮現出方天定篩選敢死隊員說的話。
“首領,你留下俺的狗頭,今天俺還給你,到時候別忘記封我當國丈啊!”
喃喃自語中,張苟把火把靠向火線。
此刻,馬道上已經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見到火勢熄滅,宋兵上城來查看動靜了。
哧~確認火線已燃,張苟沒了命般向外跑去。
狂奔出了城門洞,剛剛偏了些方向,隻聽得轟地一聲,狂風大作,地動山搖,無數碎石破磚亂飛,劈裡叭啦地到處砸。
一八百千斤火藥,威力恐怖如斯。
濃煙消散,塵埃落定,甕城出現在眾人眼前。
已經沒有甕城了。
城門兩側十丈長的城牆,已經塌了一半,城門口形成一個小山坡,直通內外,再無半點阻礙。
方天定接過一面玄鐵重盾,舉刀喝道:“前鋒軍,隨我破城!”
“破城~”呐喊中,眾軍隨著方天定向城內衝去。
路過亂石地地段,方天定想到:“不知道二狗能活不?”
隻是顧不上這個,自有人前來搜尋解救。
不一刻,大軍湧上了廢墟。
只見城內一片狼藉,死傷甚重。
劉k雖然安排士兵後退,卻是退的不夠遠,士兵多有被磚石擊殺者,擊傷更是不知凡幾。
余光掃到十架床弩,方天定大驚,喝道:“床弩,起盾!”
隨後,咚地一聲把鐵盾插在地上,身體前傾,牢牢抗住巨盾。
剛做完這一切,隻聽得鐺地一聲,巨盾上傳來一股大力,方天定直接被撞翻在地。
一時間,他隻覺得筋酥骨軟,居然爬不起來。
看到巨盾後閃爍著寒光的巨大弩箭,距離自己腦袋隻有一指遠,方天定冷汗直冒。
只差一點,就交代了。
翻身而起,略略一掃,就看到軍陣被犁出六道空白線。
普通士卒可沒有如此快的反應,弩箭直射入陣,非要洞穿一二十人才能停止。
來不及傷感,方天定扔掉巨盾,喝道:“衝上去,短兵搏殺!”
“殺!”眾軍衝鋒。
床弩裝填發射速度緩慢,這段時間足夠衝過去。
“放箭!放箭!”
聲嘶力竭的呼喝中,義軍頭頂下起了箭雨。
根本就不管,任它下。
床弩才是重甲的最大威脅。
不一刻,大軍衝到床弩近前,卻著劉子羽帶人攔住。
“結陣,殺!”方天定大喝一句,當先纏住劉子羽,掄刀就砍,全然忘記了招攬之心。
殺退眼前守軍之前,沒有招降之說,更不能留手。
方天定纏住劉子羽,鄧元覺等人搶出,直撲宋軍。
禪杖翻飛中,無數血肉飛濺,瞬間殺穿了宋軍阻礙,來到床弩前。
一一賞了禪杖,十台床弩盡數損毀。
順著鄧元覺打開的缺口,義軍士卒殺了進來。
不同於宋軍各自為戰,義軍士卒還是結陣而戰。
弓弩掩護,排槍戳刺,刀盾護衛。
一炷香後,宋軍被攆出了城門道。
劉k率領預備隊趕到,面對整齊的槍林,也是無計可施。
不止街道,兩萬義軍已經順著坍塌的廢墟上了城牆。
方天定跳出戰圈,喝道:“劉子羽,降是不降!”
劉子羽一看,正面城牆上都是義軍旗幟,周圍也就自己一個人。
咣啷,長刀落地,劉子羽垂首說道:“願賭服輸,降!”
擲地有聲,毫無推諉。
越州,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