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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終結者》43 管他牆頭倒不倒
  見鄧元覺步戰,袁朗不樂意了,喝道:“如何小覷與我,來個馬上能打的。”

  鄧元覺也是焦躁,冷哼道:“恁地囉嗦,放馬過來便是。”

  袁朗道:“哼,我認得你,這馬蹄子可認不得你,被踩死了,卻怨得誰來?”

  鄧元覺冷笑:“踩死算我命歹,放馬過來,莫作小兒女姿態!”

  “好!”

  袁朗大喝一聲,驅馬疾衝,就要把鄧元覺撞翻。

  這如何是好!見袁朗如此不知輕重,段二大急。

  若是把鄧元覺踩死了,大家都一命嗚呼。

  國舅爺想多了。

  好個莽和尚!

  袁朗將至之際,鄧元覺側身讓開,伸手一抓,正抓住了袁朗手中槍杆。

  鄧元覺肌肉虯扎,大喝一聲,隻一拖,把袁朗拖了下來。

  見鄧元覺如此悍勇,眾人都看呆了。

  等反應過來,都是喝彩不迭。

  方天定也松了口氣,講真,若是知道葉貴回來,他寧願讓劉子羽晚一天再走。

  多兩個高手,比起武來也不用這麽捉襟見肘,更不會讓鄧元覺步戰對馬戰了。

  眾人喝彩間,場中變故又起,袁朗起身,直接撲上鄧元覺。

  鄧元覺毫不相讓,掄起拳頭便毆。

  兩人都是火氣大盛,真是拳拳到肉,針鋒相對,不一刻,兩人盡皆鼻青臉腫。

  見兩人已經停不下來,方天定連忙喝令左右架開兩人。

  “好,你贏了!”袁朗忿忿地一跺腳,說道。

  鄧元覺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扔過去,道:“你也是個好漢子,打的甚是盡興,我這有療傷藥,且先拿去用。”

  袁朗接過,歸陣去了。

  方天定接過一根槍杆,笑道:“段國舅,淮西豪傑之武勇,我盡知也,你可敢出陣,與我比試。”

  段二本是潑皮閑漢,只會的幾手拳腳,如何敢上場?又不好名言拒絕,隻低著頭也不吭聲。

  方天定又道:“怎麽,不敢?我等打天下,憑得是手中兵器,用的是身上本事,豈能像你這樣慫包。”

  段二只是低頭不語,繼續從心。

  初來江南時的倨傲和得意,早丟爪哇國去了。

  段二身後,馬勥打馬而出,喝道:“久聞首領勇武,請賜教。”

  馬勥的武藝也很好,但是,絕不是方天定的對手。

  為了打散他們最後的傲氣,方天定喝道:“聽聞你兄弟倆武藝出眾,一起來,也好讓你見識東南第一大將的厲害。”

  馬勁聞言大怒,道:“休得小覷與人。”

  方天定笑道:“若是小覷你等,我何必千裡迢迢派人拐的你們來。正因愛你們的武藝,才想招攬你們共襄盛舉。

  非是自誇,我的武藝,足可稱雄江南,放眼天下也少有人能敵。

  信與不信,比試過後,自然知曉。”

  聽到方天定,眾將也沒有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平日裡,大家也都相互切磋,高下自然有數。

  方天定稱第一,毫無疑問。

  淮西諸將卻是懷疑的,馬勥與馬勁互視一眼,同時衝出,一左一右直取方天定。

  “來的好!”

  喝了一聲,方天定打馬迎上。

  面對兩根槍杆,方天定左邊一蕩,撥開馬勥的攻擊,隨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刺,正中馬勁胸口。

  若是戰場上,只要這一合,便是擊殺一人。

  馬勁垂頭喪氣地勒馬停下,

看著自家兄弟和方天定酣鬥。  算不上酣鬥,隻十合,馬勥落敗。

  石寶歎道:“兄長武藝突飛猛進,日新月異,我等是比不過了。”

  鄧元覺也道:“堪稱天下第一,只是不知道號稱天下第一的河北玉麒麟能不能打。”

  淮西諸將,也是信服。

  安撫指點馬家兄弟兩句,方天定道:“把王慶詔書拿來我看。”

  段二面如土色,訥訥無語。

  葉貴冷笑,自去雁飛渡懷裡取了詔書遞給方天定。

  略略看了一遍,把詔書甩給杜壆,方天定冷笑道:“王慶棄豪傑而不用,直以財貨為寶貝,以一良將換一萬貫錢,一萬石糧,一車玻璃,一萬兵丁。

  也罷,為了留住諸位豪傑,且與他,令人準備妥當,送交與段國舅帶回去。”

  一萬人,都是俘虜、罪犯,送給王慶當炮灰,也算物盡其用。

  杜壆一看,果真有要方臘獻上錢糧玻璃兵丁的內容,當即氣炸了肺。

  好漢最愛的是什麽?

  面子!

  以自己為交易添頭,換取錢糧財貨,豈非作賤人?

  這不能忍。

  虧的送別之日,王慶還叮囑道:“此去,為的是掌握江南膏腴之地,須得盡早掌控大軍,等待禦駕親征。”

  呸,就王慶那衰樣,還想打到江南?

  這一刻,淮西諸將不禁生出了留在此地的念頭。

  邵俊接道:“錢糧玻璃盡有,只是兵丁一時難調,需要些時日。”

  方天定道:“錢糧給他,玻璃加十車,兵丁先給他一萬,讓段國舅回去交差。”

  邵俊應下,對段二說道:“國舅請了,且去監督各項可有欠缺。”

  段二望了諸將一眼,跟著邵俊去了。

  他心知肚明,雙方已經撕破了臉,絕無可能再把眾將帶回去了。

  好在方天定也給了許多玻璃香水,回去也能交差。

  段二離開,方天定道:“各位,我軍求賢若渴,絕無可能虧待各位,且與我進城,與兄弟們把酒言歡。”

  眾將自無不可。

  也不能不可。

  方天定鋤頭舞的飛快,眾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一切就成了定局。

  大軍環視,有家眷拖累,又沒有翅膀,便是想跑也跑不了。

  進了城,首先是安頓家眷。

  這點不用煩惱,城中大戶或是出逃,或是被清算,充公房屋很多,盡可以分配。

  看著宅院廣大,假山花木俱全,眾將也是滿意。

  就這點,也足以說明方天定對眾人的重視。

  安頓好家小,方天定又道:“我軍以設立軍隊學堂,諸位盡可以安排子女入學,練武習文,無不便當。”

  能成為大將,都是三十四的年紀,大多有子女,可不像方天定這條單身狗。

  為了不養出紈絝子弟,方天定命令各將領子女必須入學。

  對於淮西十將,卻不好強令,只能好言勸說。

  縻貹卻是個不識字的,問道:“練武便罷,識字不識字的卻是不打緊。”

  方天定笑道:“此言差矣,我等帶兵,各人武勇固然重要,謀略同樣不可或缺,想我初下越州,差點被劉子羽伏殺。”

  說完第一次下越州的事情,方天定又道:“若非士卒精銳,又有豪傑相助,必不能幸免。”

  杜壆問道:“那劉子羽如此出色,何故今日不見。”

  方天定回道:“已領大軍取上海了。”

  眾人聞言,都是沉默。

  城中見得許多兵丁,猛將亦是不少,直以為便是全部了,卻不想還有出征在外的。

  方天定不再多言,讓他們慢慢地消化今日見聞。

  能夠挖了王慶的牆腳,方天定很得意。

  八員猛將入手,加上原有的陣容,即使正面硬剛梁山好漢,也有勝算。

  水軍又添了兩員將領,人手也可以支應的開了。

  至於王慶死活?誰在乎呢。

  這破牆頭只要能撐到打下江寧即可,管他最後倒不倒。

  走在街上,淮西諸將見人來人往,個個面帶笑容,不禁驚訝。

  淮西王慶所佔之地,可見不到這等景象。

  這說明,義軍盡得百姓之心。

  大家多少被官府逼迫,不得已投靠王慶以求苟活的,當然知道民心的重要。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需要兵丁,挾裹便是,錢糧匱乏,自去搶掠,這是賊軍的常態。

  如此,如何爭取民心?

  沒有民心還想得天下?做夢還差不多。

  方天定看出眾將心意,笑道:“我軍只打害民大戶,嚴禁擾民,又免了賦稅,所以大小都歡喜。

  錢糧不足,隻以販賣鏡子、玻璃、香水補足。是故,我等並不使用這些東西。”

  想到王慶為了鏡子香水就把自己賣了,方天定隻把這些東西賣為軍資,兩廂對比,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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