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五國城

　　甘珠爾十方

　　三個小時後我們二人到了五國城。拔通客戶的電話，他不在公司人在自己家開的超市，我們約好在超市見面。

　　五國城的客戶叫蘇瑞，他是改革開放後的第一批個體戶，做煙酒批發起家。從一個賣煙酒的小攤販做成一家大的貿易公司，專做品牌食品代理銷售，還開了一家縣城最大的超市國瑞超市。蘇老板的生意做的很順利每年營業額過億。

　　在超市的辦公室裡見到了蘇瑞，他沒有我想象的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反而有點美滋滋的。看到我和王大國進到辦公室，蘇瑞立刻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和我緊緊的握手。

　　我拍拍蘇老板的胳膊笑著說:“蘇大哥好氣魄呀，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沒有一點的苦惱，還如此氣定神閑果然是大商風范呀。蘇瑞喜上眉梢的說:“我的兄弟呀我早就說你是我的貴人，哥哥出這個事本來是壞事，可是因為你那可就變成好事嘍。”

　　我有點困惑，拉著他坐下正經的看了他幾眼，發現確實這個家夥一掃之前的滿臉晦氣，春風滿面的倒是有時來運轉之相。於是開口問道:“蘇總這次庫房著火損失不小吧，怎麽也得上百萬的貨燒掉了吧?”

　　蘇瑞給我和王大國倒上茶水，喜笑顏開的說:“這次損失了三百多萬的貨，這兩天我人前人後的裝可憐扮失意，這不聽說你來了我才躲到超市辦公室裡和你偷笑一會，我這也是當著你這真人不說假話，你可不要說給別人給哥哥我弄露餡嘍。”

　　看著蘇瑞的樣子我有一點明白了，但還是認真的問他:“噢，讓你這麽高興好像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火燒旺運呐，說說情況這就咱們仨人一起高興一下。”

　　蘇瑞從辦公桌裡拿出一部最新款的手機，他把手機推到我的面前，拍著手機盒子說:“這個是年前哥哥給你的新年禮物，當時你死活不收但這次你必須收下。”

　　我不置可否，給他倒上茶水輕笑著說:“做朋友怎麽都可以，可咱倆是廠商關系，不要壞了規矩還是說說這次的事吧。”

　　蘇瑞也不計較反手機盒向我面前一推說道:“這次呀，表面上看起了我損失了三百多萬的貨，實際上呢！從直接的層面上來說第一、各廠家都給了免費慰問貨，你的那車貨我收到了。十方總給的最實在全是暢銷產品，你這一車貨就得值小二十萬。四十多個廠家全加上至少也得有個二百萬的免品，這樣我的搞失就小多了。”

　　我喝了口茶點點頭說:“這是我能想到了，我之所以最快給你調拔一車貨也是為其它廠家做個表率。”

　　蘇瑞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說道:“對呀，就願意和你這種有情有義，還有辦法的領導合作。這第二呀，政府也過來慰問了，咱們是做食品行的關系到老百姓的食品安全，政府很重視看我損失這麽大給我免了全年的稅，這最少也是二百萬以上呀。”

　　王大國把公司的慰問涵放到蘇瑞的面前，笑著說:“蘇總這可是變害為利呀。”王大國指著慰問涵說道:“不過您還得給我簽個字，這個我要拿回去核銷用的。”蘇瑞大筆一揮簽上了他的大名，又從手包裡拿出公章啪的一下蓋上。咧嘴笑道:“這兩天都是簽字蓋章的事，我這是公章隨身帶，全是現場辦公。”

　　收起公章蘇瑞拂掌道:“這最高興的是啥呀！十方老弟我就說你是半仙之體呢，記得年前我開客戶訂貨會，一個訂貨會我就訂出一千多萬的貨。

那天我高興喝多了，所有廠家的老總都是祝賀，只有你當時說我面色晦暗可能是要有霉運，當時我還不高興。　　誇了你第二天卻把公司給我的年終客戶獎勵換成了三張保單，我和我老婆一人一份的壽險，還有一份是我公司的財險。哥哥當時氣的不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和你嫂子說你是吃了保險公司的回扣。”

　　說到這蘇瑞站起向連連向我鞠躬，我笑著打斷道:“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有個意外，防微杜漸很重要，我也是擔心大哥的生意或身體呀。”

　　蘇瑞點點頭說道:“今天保險公司的人來了，現場勘察後又根據咱們公司的庫存報表做出了評估，應該是能理賠四百多萬，你這這一家夥我可就賺大發了。”

　　我狐疑的看看他，蘇瑞小尷尬了一下，小聲說:“我呀，把另外一個管制庫裡的殘損貨和即期、過期貨也倒在火場裡了，一起賠了就算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蘇瑞趕緊解釋說:“兄弟咱們這行你是知道的，看著熱鬧其實利潤不行，我一年做了一個多億的生意利潤也就是三五百萬。這次能把那些殘損和過期貨也處理了挺好，哥哥可是沒拿你當外人，你可別給我說出去呀。”

　　我搖搖頭無奈的說:“我可是什麽也沒聽見，我也什麽都不知道。”此時王大國早跑到超市區和女促銷員聊天去了。

　　蘇瑞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他小聲和電話那邊說道:“重要的領導和單位都處理完了，十方總過來了晚上我陪他喝酒，一會我手機關機有誰找我你就說我上火去醫院輸液去了。”說完掛斷電話，拉著我說:“兄弟咱們走，喝酒去我訂了一個農家院，在坐井觀天那邊今晚就咱仨人。”

　　王大國開著車我們來到“坐井觀天”邊上的一處農家院。五國城是座古城，遼代“生女真人”建立了越裡吉、奧裡米、剖阿裡、盆努裡、越裡篤五大部。五國城是五部會盟之地原名“越裡吉城”後更名為五國城。

　　 1127年金滅北宋後，將徽宗、欽宗二帝押解北歸，於1130年7月抵達五國城，將二帝囚禁於城內一處四合院。二帝每天只能坐在院內的天井中南望，史稱“坐井觀天”。

　　蘇瑞指路我們來到這個農家院，來到這處我心裡不禁大為震動。這家我很小的時候來過，那是二十幾年前那時我只有八九歲。之所以記憶深印是因為這家出過一個神奇的故事。

　　蘇瑞帶我們進入小院裡，女主人迎了上來。蘇瑞向女主人說道:“關門吧，今天不要再招待其它客人了，我點的菜都安排好了吧。”

　　女主人熱情的說道:“菜都安排好了，我這就關門不招待別人了，剛才有幾拔要來吃飯的也被我給擋回去了。”

　　我們進到正屋，室內的陳設很古樸雅致，除了多了一些電字設備其它主體和我小時候來的看到的差不多。

　　正廳牆上一幅中堂“天高覆萬物，地厚載群生”，中間五個大字“天、地、君、親、師”。中堂下是一個條案，上面有兩對花瓶一對帽筒，條案下兩把靠背椅中間一個方桌。

　　大廳中間放了一張大圓餐桌，四周擺了八隻椅子，南炕上有一個四方炕桌。蘇瑞一指炕桌說道:“老板娘把菜放炕桌上吧，我們就三個人在炕桌上吃。”

　　老板娘笑著上菜，菜雖然用的全是龍省本地的食材，可是做法卻是極精致，全是用小盤盛裝，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蘇瑞從隨身帶的一個無紡布袋裡拿出兩瓶酒，咧著大嘴笑道:“兄弟這是我的珍藏85年的茅台，這是我賣酒那會攢下的今天咱哥仨喝了。”

　　老板娘一道道的上菜，一會桌上就擺滿了各色的菜肴，總共有三十幾盤。我一直盯著老板娘看，她有點不好意思。望著我說道:“小兄弟你認識我嗎?”

　　我看著老板娘四十多歲的樣子，口音明顯不是北方人便問道:“老板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江蘇過來的?”

　　老板愣了一下接口答道:“是的，我們是江蘇丹陽人，二十多年前來的北方，小兄弟可是認識我們家人?”

　　我點點頭說道:“你夫家是姓錢吧，我小時候來過你們家，我是和爺爺一起過來的，我爺爺叫王純陽。”

　　老板娘面色有點複雜，向我點點頭說道:“原來是故人，那你等下我去叫我們當家的。”

　　幾分鍾後一個四十多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男子面色白皙戴了著一副很厚的眼鏡，手裡還拿了一本書。男子走進來扶了扶眼鏡，仔細打量我一會開口說道:“你是十方吧，這幾年我試著找過你卻沒有找到，今天終於看到你了。”

　　蘇瑞顯然也是認識中年男子，上前拉他上桌說道:“錢先生你可是很少出來的呀，既然今天遇到故人了就一起喝點。”

　　中年男子想了想還是坐到桌上，他坐到我的身邊搓著手說:“十方有些事情我想問你，你可以回答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