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無法無天

　　甘珠爾十方

　　凌海生被叫到牡市第二中學，他的大兒子凌鋒在這上初二。這是他第四次被叫過來，和前三次一樣還是因為兒子打架，只是這次有一點不同。

　　前三次凌鋒打架是因為被同學欺負而反抗，這次是因為同班的女生被社會上的小流氓欺負，凌鋒和向個男同學把幾個小流氓教訓了一頓，正好被派出所民警遇到了給送回學校了。

　　這次學校沒有批評凌鋒，但是也沒有表揚畢竟打架不是什麽榮耀的事。教導主任這次叫海生過來主要的讓他做做凌鋒的思想工作，凌鋒學習還是很好的，在年級也很有影響力。

　　校方和班主任老師希望家長配合，讓凌鋒不要總是打架把學習好好抓一下。還有一年就中考了，以凌鋒的學習成績是能考上重點高中的，高中以後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考個不錯的大學，因為海生家是少數民族中的少數民族可以加至少50分以上。

　　經過教導主任和班主任兩人，三個多小時的連番敦敦開導，海生表示一定要不擇手段地說服凌鋒，又用兩包特產和老師溝通了感情，才被放出學校教導處辦公室。

　　海生出了教導處辦公室，領上在門口站了幾個小時的兒子。父子兩個向著去年海生在市裡買的房子而去，一路上爺倆都沒說話。

　　進入小區凌鋒站住了，他想和爸爸溝通一下，因為媽媽在家他不想當著媽媽的面被爸爸訓斥或是打一頓。

　　凌鋒小聲說:“阿爸，我是不是做錯了”?

　　海生也站了下來，掏出一根煙點上，看了一眼凌鋒，見他沒有一絲異樣心裡很高興，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我覺得你做沒錯”。

　　凌鋒高興起來:“阿爸，那你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了”?

　　海生扔掉煙頭:“我為什麽要打你，男人就應該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這一點你沒做錯。你今年十四了，要是在林子裡你是要成為獵人的。現在你在城裡要遵循城市的規則，但人性裡的東西不能變。

　　凌鋒開心的笑著說:“阿爸，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因為我一直按照你教我的做的，從來不欺負別人但也不允許別人欺負我。我也努力的交朋友對別人好，我今年已經是我們學校的旗杆了。

　　海生微怒:“當旗杆有什麽用，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咱們家還沒出過大學生呢。

　　凌鋒笑的燦爛:“阿爸，我學習其實很好的，只是我喜歡我班上的班花天依。她每次都很想考第一，我怕我超過她她會不高興，每次才故意考的差一點，長大了我要娶她的。

　　海生大怒:“你TM才幾歲就想著娶媳婦，看我不打死你”。說完抬起腳輕輕的踢向凌鋒的屁股。

　　凌鋒笑著閃身躲過，哈哈大笑著說:阿爸，你十六歲就娶了我媽，還說我呢，爺爺說你們十三、四歲就處對像了。

　　海生老臉一紅罵道:“老子那是在山裡，你在城市裡就要遵循城市的規則，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凌鋒笑著回答:“我知道了，我上完大學就娶她，我和天依說了她也沒說不行啊，她說她要考京城大學要是我也能考上她就嫁給我。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聲，海生接起電話裡面傳來老金頭氣憤的聲音:“海生出事了，紅松崖來了一夥盜伐林木的，砍了一大片老林子，小戴和王海過去沒管了，人還被打傷了還傷了三條獵犬”。

　　海生冷靜的問:“報警了嗎”?

　　老金頭:和林業派出所的李所長說了，

可是你知道那片林子一直有爭議，歸屬林省還是我們龍省一直也沒個準信，之前外省采參人敢過界也是因為這。這次這夥人多四十多人還有十幾杆槍，李所長也慫了不敢管。　　海生:“那林省那邊的林業派出所怎麽說”?

　　老金頭:“我打電話過去，他們說知道了會徹查，可是根本不管呀。小戴和王海急了才去理論的，估計就是他們林省人搞的鬼，一看歸屬權確定不了，就先把木材伐走。

　　海生:“那森警支隊那邊你找了嗎”?

　　老金頭:“我親自去的，王小成支隊長出差了不在，我和陳隊長說了情況他們也是因為歸屬地的問題，正在向上級請示。海生啊你趕緊回來吧，按這夥盜木的人的速度再有十天整片林子就都沒有了。

　　海生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我回去之前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說完掛斷電話。

　　海生看著凌鋒說:“你自己上樓回家吧，林子裡出事了我得馬上回去處理“。拍拍兒子的肩膀正重的說:”兒子你長大了，在城裡照顧好你媽和妹妹。再有，好好學習考上京城大學，上大學之前不準處對像“。

　　凌鋒重重的點點頭，乾脆的說:“阿爸，這兩條我都能做到你放心吧。

　　海生看了一眼兒子，突然之間才發現兒子已經比自己高了。揚起手揉了一下兒子的頭髮，轉身上了吉普車，飛速向大山林場奔馳而去。

　　路上海生拔打森警支隊支隊長王小成的手機，王小成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兩個多小時之後他回到了大山林場，海生剛要下車電話響起。

　　喂，海生嗎我是王小成，我現在京城開會，你有急事找我?電話裡傳來王小成的聲音。

　　海生對著電話說道:“王支隊，紅松崖被盜伐了，小戴和王海去製止人也被打傷了”。

　　王小成氣憤的說道:“這裡面肯定有事，前年因為盜伐的事我抓過林省幾個人，這次算準了我不在部隊上搞這個把戲。陳隊長之前向我匯報了，上級怕再出現摩擦不允許過境執法。我後天就回去，你等著我回去我就帶人上山，在我回去之前你們不要去，對方這次有準備”。

　　海生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進入老金頭家。老金頭家炕上並排躺著王海和小戴，老金頭在熬藥。見到海生進來小戴呲牙咧嘴的從炕上爬起來，瞪著熊貓眼和海生說:海生哥，我和王海被他們打了，咱們的槍全上繳了，他們有十幾杆槍四十多人，把我兩打慘了。

　　海生扶他躺下，問王海:“你說說怎麽事”。

　　王海眼珠通紅憤怒的說:“四天前這夥人到紅松崖盜伐林木，現在林業口都是有計劃的伐再生林，老林子早就不讓采伐了。他們這就是明搶，找了幾個部門都管不了，我和小戴就帶著狗上去了”。

　　老金頭遞過藥碗，王海一口吞下一大碗藥湯，擦擦嘴繼續說:“我和小戴到紅松崖一看，這TM那是盜采呀，都TM是專業伐木隊的。他們用的全是油鋸、液壓拖掛還有四台炮車，幾百年的紅松嘩嘩的放倒一片。

　　我和小戴上去沒說幾句話，對方動手就打人，他們人太多了我倆就想跑回來找人，對方就放槍了沒打人打死了三條獵犬“。

　　海生氣得面色發白，一拳打在炕沿上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