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要經歷些事情,才會走向成熟。
警察也一樣。
經歷過生死,才更加堅強。
侯振邦的受傷,先是令張楚楚的心裡感到極為慚愧,回家之後一宿沒睡好。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個很優秀的警察了,沒想到第一次面對明晃晃的菜刀時,竟然有種驚慌無助的感覺,如果不是侯大隊挺身而出,後來的那一刀,會不會……?
那後果,她不敢想象。
隨後,便是強烈的內疚。
正因為自己的驚慌失措,才害得侯大隊以臂擋刀,受了傷。
如果自己勇敢些,拿出以前散打實戰時的表現,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系統系統!”張楚楚強烈地想提高自己的應變能力和實戰水平,便很期待系統能提供這方面的幫助。
“任務還沒完成呢吧。”系統的回應有些不急不躁。
“之前抓人的時候,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你怎麽不幫我?”
“誰說的?你沒發現閃躲的時候比你平時的速度快多了嗎?有人擋刀可不是我管的事兒。”
“呃……”張楚楚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有點明白了,當時肯定是系統出手了,不然的話,自己反應沒那麽快。
“那,好吧,我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實戰和應變能力,有什麽好辦法沒?”
“有倒是有,不過,你的級別不夠,二級才可以學習至尊擒拿,才可以在訓練模式中選擇這個技能。”
二級啊,張楚楚看了看自己的經驗值,不由的歎了口氣,才四千一百萬三千八百,離一億的經驗還差了一多半。
要努力,要破案,多破案,破大案……
第二天早上上班時,侯振邦不在辦室,張楚楚打了他的電話才知道他去市一院做檢查去了,便連忙也打了車過去。
張楚楚到醫院的時候,侯振邦正在外科的醫生值班室坐著,等醫生查完房來給他做檢查。
“侯大隊。”一見到打著石膏、吊著胳膊的侯振邦,張楚楚的眼睛便有點發紅。
雖然按系統的說法,他不替自己擋那一刀,自己也不會有事,但,事實上,他確實是因為自己才挨了那一刀。
侯振邦作為一個從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張楚楚的表情那麽明顯,他自然能看得出來,於是故意舉了下胳膊,微笑著安慰她:“呵呵,別緊張,這點小傷不算什麽,醫生不是說了嘛,休養一段時間,骨頭會自己愈合的。而且,你作為一個新警,做的已經很好了,比多數人都好,這是真心話,不是忽悠。”
侯振邦的表揚令張楚楚有些不好意思:“侯大隊,您就別誇我了,在您面前,我還是個學生,而且,還是不合格的那種……”
“呵呵,還挺謙虛呢,有你這麽優秀的學生,我做夢都要笑醒了。”侯振邦笑道:“你別不信,換作別人,那第一刀就很有可能躲不過去。那麽緊急的情況下,更多的人,本能反應是閉眼、抱頭,你的反應已經夠快的了,這充分說明你是訓練有素的。”
張楚楚聽了這話,心裡果然好受多了,不過,被領導當面誇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侯振邦對於張楚楚的心理活動把握的極其到位,心知此時應該轉移話題,便又談起了案件:“說來也奇怪,王仁平整了那個別墅,還在二樓的房間裝了門禁,竟然什麽都沒有,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嗯,既然裝了門禁,
想必裡面應該有極其重要的東西,怎麽可能是空的呢?會不會是他把裡面的東西轉移了?”張楚楚對這個問題也同樣覺得難以理解。 “按說他應該沒那個時間,便話說回來,就算什麽都沒有,光那個別墅,就足以說明問題,只不過那不是我們要管的事情罷了,反貪局才關心。還有,王施德的同夥找到了沒?”說到案件,侯振邦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轉移了注意力。
“周成文說現在,合成作戰中心正在進行信息研判,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
“楚楚。”病房外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張楚楚回頭一看,是何繼成,便點了一下頭,說道:“你來啦。”
何繼成微笑了一下,對侯振邦說道:“侯大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病人太多,查個房就得兩個小時。”
“沒關系,不著急,不然的話就派楚楚去找你了。”侯振邦笑了笑,看著何繼成的眼神裡有點揶揄的味道。
何繼成追求張楚楚的事兒,市局很多人都知道,他作為張楚楚的直接領導,當然更清楚。這個何繼成醫術精湛,為人謙厚,在市一院也頗有名氣,雖然比張楚楚大了好幾歲,但對於乾刑警的張楚楚來說,應該也算是比較合適的。
男人大幾歲沒關系,成熟穩重一點,再加上穩定的工作、收入和地位,比一窮二白的年輕人更受歡迎。
何繼成很喜歡侯振邦的那種眼神,甚至巴不得所有人都如他一般,那就等於是給他幫忙了。
給侯振邦檢查的時候,他始終面帶微笑,而且檢查得很認真。
專注於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他時常聽到女醫生和護士私下裡這樣說,也相信這是真的,便更加刻意地在張楚楚面前表現。
不幸的是,張楚楚隻關注著侯振邦的傷,對於何繼成的表現視若無睹,而他卻不知道。
何繼成給侯振邦檢查完之後,又囑咐了些注意事項,才在其他病人的催促下去了別的病房,走出病房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張楚楚一眼。
“這個何醫生挺熱心的,看起來不錯。”走出病房的時候,侯振邦隨口說了一句。
“嗯,是挺好。”張楚楚回答的也很隨意,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看來,你對何醫生好象沒感覺?”侯振邦笑著問道。
“啊?”張楚楚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想解釋或者說撇清關系:“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他是我爸的學生。”
“就這樣?”
“就這樣。”
“哦。”
侯振邦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和張楚楚剛走到一樓大廳。
“喂,小周啊,是我,我在市一院,這就回去了。你說什麽?找到了?行,直接帶回隊裡,先談談,做個筆錄,我和張楚楚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之後,見張楚楚正看著他,便說道:“那幾個同夥找到了兩個,周成文、劉陽和派出所的人正帶他們回隊裡,咱們也得趕緊回去。”
“哦。”張楚楚應道。
駕駛員小董因為開車出差連夜趕回來,沒休息好,此時正在車裡補覺。
侯振邦敲了幾下車窗,他才醒過來。
“回隊裡去。”侯振邦上了車子。
周成文和劉陽等人帶著兩個嫌疑人回到隊裡時,侯振邦和張楚楚也剛到。
幾乎沒費勁兒,這兩個嫌疑人就交待了。畢竟DNA的結果擺在那裡,賴也賴不掉。
王施德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女模特蔣英羽,頓時為其性感妖嬈所傾倒。
他的傾倒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無非是心生愛慕,想方設法去追求。他卻只是一心想著將其推倒,滿足其姓欲。
蔣英羽的心裡對王施德這種人其實是看不上的,不過是看在錢的面子上與其虛與委蛇。
王施德自然不會象追求美女的普通人那麽有耐心,在蔣英羽同意一起吃晚飯之後,他又邀請了三個狐朋狗友一起赴宴,土地局局長張宏達的兒子張小山、水利局局長馬為民的兒子馬方濤、城投公司老總杜月生的兒子杜子騰,另外還有三個小太妹。
席間,四人加上三個小太妹配合,灌蔣英羽喝下了摻有迷幻劑的紅酒。
吃完飯,四人把小太妹打發走之後,一起將蔣英羽送到酒店,開了個房間。
除了張小山接到老媽的電話臨時退場之外,王施德帶頭,三人輪殲了蔣英語。
迷幻劑的藥勁過去之後,蔣英語聲淚俱下,含憤說要告發三人。
沒想到王施德突然又來了性致,便欲再次實施施暴,遭到了蔣英羽的強烈反抗。
撕打中,王施德將蔣英語甩到了窗戶上,撞壞了玻璃。
蔣英羽墜樓而死。
結合現場勘查的情況,案情已經明朗,唯一的問題就是迷幻劑。
據王施德、馬辟青、杜子騰交待,迷幻劑是張小山提供的。
但張小山目前仍未歸案,這個事實便存有疑問。
因為,法醫進行屍檢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做迷幻劑的檢驗,現在,受害人的屍體已經火化,想檢驗也檢驗不了了。
這是個很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