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手在上面抓了抓，揉了揉。

　　小心的聞了聞，把它的一角拿到眼睛前，“很普通的布料。它是怎麽變色的?”

　　蘇檸想到王三余那裡的通靈兵器，但這圍巾，怎麽看也不像是通靈兵器。

　　“凶獸皮?”

　　楊江春想出一個可能，“生物課本上，不是有很多凶獸介紹嗎?有幾種凶獸，皮還會冒出火焰，說不定這東西是製作女生穿的通靈衣裳的原材料?”

　　“有可能。”馮小善道。

　　蘇檸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按了按，輕輕點了一下頭。

　　幾人又有些無話。

　　其實楊江春和馮小善有很多話想問。

　　但是，有些事情顯然關系到蘇檸的私事。

　　和張坤什麽衝突，為什麽突然去了西部牛仔，又……為什麽，那麽遊刃有余開了好幾槍！

　　血濺了蘇檸的一身，半邊臉，那時的他，如此的冷漠，又平靜。

　　那是如此的不同。

　　這讓楊江春對蘇檸地上的服裝袋，只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麽。另一個袋子，他也沒打算說。

　　幾人說著散碎的小事。

　　下午的時光，就這樣慢慢又不知不覺的溜走。

　　晚上，七點。

　　蘇檸借口廁所，去了一趟外面。

　　“我答應你。”

　　撥通金海榮的電話，蘇檸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只要確認一件事。”

　　不等對面的男人說什麽，蘇檸道。

　　“你說?”金海榮的聲音驚喜莫名。

　　雖然好事成雙，他大哥家裡竟然也在今天找到一個可以頂替他侄女的人，但看過照片後，金海榮還是覺得自己拉的這個人更合適。

　　“不論進去得到什麽寶貝，你們族裡，允許我帶走嗎?還是有什麽條件?”

　　“呃，”金海榮嗓子啞了一下，沒想到蘇檸問到點子上，他本來想下次見面，請蘇檸在飯桌上，慢慢說的，但這時候不說不行，只是委婉點，“族裡確實會回收一些東西，但是每人隻回收一件。而且會通過其他東西彌補。絕對不會白要。好的東西，甚至能換一棟房子。”

　　“我知道了。”蘇檸在樓梯邊，背靠著，道。

　　“你是……?(什麽打算)”金海榮側起耳朵聽手機裡，蘇檸的聲音。

　　“什麽時候的事。”蘇檸問道。

　　“噢、噢！！”

　　“還有……有，”金海榮滿臉興奮，伸起一個手掌數了數，“二十二、下月初十是16號。還有17天！12月16號下午四點輪到我侄女！”

　　“嗯，我知道了。”蘇檸低頭看著下面，手指抓著樓梯，“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

　　蘇檸直接掛斷。

　　他繼續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

　　……

　　校園裡。

　　寒風陣陣，雪……還在下。

　　楊江春以為的太陽雪，在下午四點，就徹底衍變成了鵝毛大雪。

　　而在校門口，從早上就站在那裡的軍統軍官和士兵，現在仍然在那裡。

　　盡管他們也不願意，但這是上層的命令。

　　“是。”男軍官手上拿著一個黑色手機，低著頭，道。

　　“回去吧。”

　　陳飛克把手機裝回身上，看了眼旁邊的高風鶯，說道。

　　“不用守了?”盯著同伴，女軍官頭上裹著薄薄一層雪，聲音冷淡的道。

　　“處長的命令。”

　　陳飛克往外面走去。

　　……

　　在另一個方向，

校園後門。　　無數警署的警察，整整齊齊的從光華樓側面的小徑，走過來上車，在夜色的遮掩下，迅速撤離。

　　大雪瘋狂的下著。

　　下午逃出來的那些男生，沒有再回公寓，接近99%的人去了附近網吧。

　　不差錢的，索性住在附近的旅館。

　　只有一點人，或因各種緣由，暫時住在學校。

　　楊江春和馮小善是這樣的人。

　　 1339班的班長，唐銳也是。

　　體育館，燈一直沒開。

　　唐銳從下午那股震動後，就去了光華樓的二樓廁所，兩眼盯著體育館。

　　但令他震驚的是，體育館所有外面的玻璃，遠處還沒發現什麽，等離的近了才發現，裡面什麽都看不到，好像被一層黑色的霧氣遮擋。

　　這個現象，讓唐銳毛骨悚然。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不論是校大門的軍統還是學校後門的警署，那些人都對之前的震動漠不關心一般。

　　唐銳知道，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麽驚天的事情。

　　但是，唐銳並沒有選擇進去。

　　他一直在這裡觀望。

　　就是，光華樓馬上要鎖門了。

　　七點半，還有二十多分鍾。

　　唐銳眼睛定定的看著後面的體育館，後背、包括胳膊涼涼的，唐銳沒有在意，晚上，又下雪了，溫度低點正常。

　　窗戶口，又隱隱往進灌著風。

　　……

　　“外面雪好大！！”

　　馮小善趴在窗口，看著外面道。

　　“還不到12月就下雪了。”

　　楊江春盯著床上的蘇風裳發呆，隨口道。

　　“以前兩年，都是過大年後才下雪。”

　　馮小善額頭貼著窗戶，道，“學校後門的那些警察走了。”

　　“走就走了。”

　　楊江春依然不在意道，“學校沒燒死人，他們應該就是走個過場。”

　　“嗯。”馮小善道。

　　“唔啊！”

　　又過了三四秒，馮小善鬼叫了一聲。

　　“怎麽了?”楊江春被他一驚一乍弄得，“你見鬼了?”

　　“我、我…我我，”馮小善擦了擦眼睛，又看向窗戶外，“不、不不，沒事，”馮小善咽了口唾沫，“是我看錯了。”

　　“啊！！！啊啊啊啊！！”

　　馮小善拍著胸口，冷靜下沒幾秒，再次看著窗戶外，又一次尖叫起來。

　　“嗚啊，”楊江春被嚇得直接站了起來，“你發什麽瘋啊?！”

　　馮小善直接連滾帶爬的遠離了窗戶，朝著楊江春後面跑過來。

　　他臉上驚恐到有些扭曲。

　　“喂！！”楊江春也被馮小善嚇到了，“你怎麽了?看到啥了?別嚇我了！！”

　　“窗、窗玻璃上！！！”

　　馮小善臉色慘白，簡直是中了魔一樣，指著窗戶，面色恐怖道。

　　“啊啊！！”楊江春冒著冷汗，大叫，“你別嚇我啊啊啊！！窗玻璃怎麽了?不就是塊玻璃嗎?！！”

　　“好可怕！！”馮小善不斷往後蹭，“怪物！！”他面色猙獰道:“那窗戶上的倒影，不是我，不是我！！”

　　“啊啊啊啊啊！！”

　　楊江春聽到馮小善連語氣都變了的時候，簡直是覺得馮小善馬上要成為這間屋子裡第二最可怕的東西，想也不想，釋放出血脈，扛起大黑錘，就一個起踏步，朝著玻璃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