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檸從馮小善的嘴裡取出碎掉的瓶子。

　　“那裡粉紅色的暖壺，還有水。”

　　蘇檸道。

　　“哦！”楊江春圍繞著馮小善走了幾步，眼睛斜瞄了一眼蘇風裳，“你們醒多久了?”

　　“我比你早半個小時。”

　　蘇檸輕輕握著馮小善的頸部。

　　“它怎麽了?”

　　楊江春問道。

　　“它想喝血，那些瓶子裡都是血！”蘇風裳躲在蘇檸後面，看著馮小善道。

　　“生物課上有過這種案例嗎?”楊江春沒有太過震驚，反正人已經變成鳥了。他去一邊拿水洗了洗自己的脖子，又拿水澆了澆臉。

　　“哥哥，它咬人嗎?”看著蘇檸撫摸馮小善頸部的毛，蘇風裳眼睛還有些發怵的問道。

　　“會。”

　　蘇檸冷不丁道。

　　“啊……”

　　蘇風裳小臉發白，嚇得腦袋往蘇檸後面躲。

　　“所以，這段時間不要碰它。”

　　蘇檸聲音認真道。

　　“哦，哥哥，我知道了。”

　　蘇風裳很乖。

　　“我帶它出去洗洗。”蘇檸看著楊江春道，“楊江春，你用不用那個暖壺的水?”

　　“不用，我抹把臉就行。”楊江春搖搖頭道，“趕緊帶馮小善出去洗洗。它身上都是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它吃人了！”

　　“嗯。”蘇檸道，“你把這裡整理一下。那裡有垃圾箱和掃帚。”

　　楊江春拿毛巾擦著脖子，“馮小善，他?我們今天要不要帶他去……獸醫院看看?”

　　“去那裡沒用。”

　　蘇檸手捉著馮小善頸部下的一圈毛，把他往外面拉，“馮小善不是野獸，我這幾天會留在學校，查找一些問題。”

　　“怎麽了?”楊江春臉色忽然沉重下來，“真的是有人血脈搞……”

　　“沒事。”蘇檸打斷楊江春的話，“再看看。或許是馮小善的血脈特殊。過幾天就好了。”

　　“希望如此。……”

　　蘇風裳一句不插的回到床上，非常優雅、有禮貌的吃著哥哥沒吃完的薯片。

　　楊江春放下毛巾，舌頭舔了舔牙齒右邊的小肉疙瘩，“嘶！疼啊。”

　　……

　　蘇檸將水灑在馮小善的胸、頸部上。

　　“吱！”

　　馮小善輕輕叫著，仍由蘇檸清洗著。

　　差不多十分鍾後。

　　楊江春出來看了一次。

　　“好了。”

　　蘇檸將馮小善的身上，絕大部分都拿水清洗了一遍。

　　如果是普通的鳥，毛一定會黏在一起。

　　但是，馮小善身上的皮毛反而越發晶瑩而且蓬松張開。

　　在走廊裡，光線偏暗。

　　可以清晰的看到馮小善的頸部往下，延伸到腹部和趾、爪，有種暗色的紅意。

　　像是幾百米火山裡的岩漿紅光。

　　它的上體及覆羽，也隱隱黑的反光。

　　只要不是眼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家夥是隻不可思議的鳥。

　　“吱！吱！！”

　　馮小善連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楊江春從門口出來，一邊捂著腮幫子，看著馮小善，“蘇檸，你說馮小善現在會不會飛啊?”

　　“不知道。”蘇檸道。

　　“那我們要不要……”

　　蘇檸看了他一眼道，“飛走了，回不來怎麽辦?”

　　“哦。。”楊江春悻悻的點點頭，“也是。差點忘了……被外面的人抓了，更慘。

”　　“要不要玩刺激戰場?”

　　楊江春看著馮小善，忽然問道。

　　不等蘇檸回答，楊江春又道，“或者，我們現在就去校園走走，看看?暫時把馮小善留在這裡?”

　　“我不放心它。”蘇檸道。

　　“怎麽了?它不一直很安靜嗎?”楊江春道。

　　“……”

　　蘇檸沒有說什麽，提著暖壺，看了看馮小善，道:“我在11點的時候，要去一趟仁壽縣。”

　　“仁壽……”楊江春懵了一下，“怎麽突然要去那了?那……不是那些宗教徒的地盤?”

　　楊江春有些毛毛的看了一眼蘇檸:“你去那裡幹什麽?我可是聽人說，那裡走在大街上，就有狂信徒拉著你去信教，有不少人去了就再沒回來過。”

　　“嗯，有些別的事情。”蘇檸輕聲道。

　　“那你去，我們……還有馮小善，額……不是。”楊江春兩隻指頭掐著右下巴，“你又打算一個人去?不會又是什麽……事情吧?”

　　“不是這個意思。我打算，帶我妹妹還有馮小善一起去。你去不去?”

　　“呃！”

　　楊江春嘴巴微張，“我想想……”

　　“你去那裡幹什麽?”楊江春再次問道。

　　“這個，暫時保密。”蘇檸道，“去了仁壽縣，我想你們都坐在出租車上，等我一會兒。”

　　“馮小善呢?是你說的萬一飛走了……”

　　“圍巾。”

　　蘇檸右手拿起來脖子上的圍巾，“我打算一角綁在我的手腕上，另一端綁在它的脖子上。”

　　“不是吧?萬一掙脫呢?”

　　“我會死死抱著馮小善的脖子。”蘇檸道。

　　“……”看著蘇檸的眼神，楊江春無語道，“你，你好吧，別弄丟了就成。我、我再想想。”

　　“哎，蘇檸，你也想想，咱們學校到底誰最有可能把馮小善變成這樣?”

　　楊江春左手抱著右臂，右手指頭探在牙齦裡，皺著眉，道:“得想辦法，找一找S級班或者A級班的那幾個班主任。”

　　“不……能做到這種事的，光是血脈好像也查不到什麽，否則這麽可怕的血脈，早就在金炎高中、寶曠市出名了。”

　　楊江春又扶額道。

　　蘇檸道:“進裡面坐會兒。還有些零食，在床上那邊，你餓了，可以吃點。”

　　“你們都吃了?”

　　“嗯。”

　　蘇檸和楊江春一前一後進去。

　　“哥哥，外面雪停了。”

　　蘇風裳在窗玻璃前，開著窗，頭朝著外面，說道。

　　“我差點忘了。”

　　楊江春跑了過去，“外面的雪多不多啊，昨天下午就下雪了。”

　　“天氣很冷吧！”

　　“風有點大。”看到楊江春過來，蘇風裳騰開一點位置，笑著道。

　　“哥哥，外面天空好藍啊！！”

　　蘇風裳朝著蘇檸喊了一聲。

　　“呼——哈！”

　　“真的啊！好久沒看到這麽藍的天空啊。主要是雪，好白啊！！一望無際！”楊江春感慨道。

　　“哎?教師公寓下面那個，好像是……袁師太?”楊江春微微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