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手腕上的細表,秒針在不斷跳動,發出細響。
蘇檸耳邊至始至終回蕩著。
這不是普通的那種意義。
人的一生,時時刻刻都有著自己的秒針。
2112912000……
21億秒過去了。
67年過去了。
蘇檸感覺那聲音慢慢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意識淡薄化,他逐漸分不清視線內的藍天是大海還是星空。
只有一個感覺,在下沉,不斷下沉。
“啊啊啊啊啊啊!!”
蘇檸看著,無視所有樓欄建築,那床榻上,怒睜著眼睛,發著垂死長嘯的吼聲!
“我是對的。我是對的。我是對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意識像是出現了短暫的消失。
嘶....
蘇檸從床上翻倒在地,兩眼遍布血絲,雙手掐著喉嚨。
劇烈的嘔吐感從他胃部湧出。
“啊……!嘔!!”
之前的絕對理智狀態,不見了。
蘇檸瘋狂的嘔吐。
然後是一拳頭一拳頭的撞擊地面。
五分鍾,十分鍾,半個小時……
旁邊桌子上的電水壺,沸騰的聲音,早已降下去。
耳邊開始漸漸回蕩,“我是對的。我是對的!我是對的!!……”
那個聲音是如此絕望!
聽的蘇檸嘔吐感靜悄悄平複下去,捂著嘴,半跪著,低著頭。
他僵硬的身體一動不動。
“……”
一幅幅可怕的記憶畫面,和無數的聲音、對話、感知。
比起老牛仔的改變。
這是個九層邪惡面一層善良面的人!
“殺人,殺人,殺人,殺人……”
蘇檸的覺悟,是屠夫憑借精妙絕倫的刀功宰殺畜生。
但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屠夫原來也有另一個定義。
這個屠夫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其實,有一點,蘇檸不知道老牛仔和屠夫,他們在的世界是不是藍色框虛造的。
這個屠夫,姓洪。
名字叫天秀!
時間,低武世界的民國。(這個世界,並沒有出現民國時期)
洪天秀的世界裡,沒有血脈,只有武者。
但是,沒有所謂的四品、五品。
洪天秀,“不在乎。”
簡直可以堪稱是粗暴的複製到了蘇檸身上。
他做不到苛求別人如同苛求自己。
“不在乎。”
他貪婪、沒有耐性……
“不在乎。”
他瘋狂的想要索取。
“不在乎。”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像夢。
夢醒後,所有的感覺都在嘴裡嚼味!
而、人的第六感官,全力運作。
……
靜靜的。隻想靜一靜。
熬過這段時間。
蘇檸知道,那關乎屠夫的一切,現在還間雜著別的東西。
屠夫的情感。
他甚至在催眠自己,想著1+1等於2,2222222+987654等於多少的問題。
屠夫的記憶,有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充斥著不詳!
光是觸碰,便會讓蘇檸嘔吐不止。
另一方面而言,上輩子的蘇檸,同樣是個不詳的男人。
但他們都被封存在這具乾淨的肉體裡。
夢……終歸是夢!
時間,散漫的過去。
藍色框,不會造至蘇檸的煩惱。
“12:00!”
蘇檸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他猛地站起來。
雙手捧著頭,使勁揉了揉。
“過去了?!”
蘇檸黑色瞳孔,露著松懈下去的神情。
緊繃了長達兩個小時的精神和身體,此時都有些累!
但他還是站著,踉蹌著,走到浴室。
清潔了一下!
抹了兩把臉,蘇檸確定,自己的身體再度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這具身體因為老媽的緣故,嬌生慣養,裡面的筋,在這個武者熱潮的世界,差的不是一點兩點。骨頭也因為老媽的料理搭配,長得資質比得上一根狗尾草。
幾乎和洪天秀17歲一樣的筋!
盡管他的筋,還沒有被正式挑動。但是,力從地起,即使因為3.1的體質,讓他有些虛!但只要多吃氣血丹還是可以補回來的。
而筋是先天的!
除此外,骨頭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
但一些發力處,關節處,蘇檸還是感覺到了比以前更穩。
如果說,這些是身體變化。
那融入本能、感官、四肢的……就是暗勁變化、抱丹人仙的感悟。
這個世界稱人體弓弦力學系統和傳奇三品!
不過和老牛仔,需要握著火舌,才能真正掌握。
這次,蘇檸輕輕動了手,“形意拳。”
這個世界,前三品的武學功法多不勝數!
但有名的沒有多少。
不包括或許有人藏私!但這個世界,高武高魔確實是這樣的。
“降龍十八掌、易經筋……”
隨便這兩個,前者掌出浩瀚金龍、後者脫胎換骨。
又或者冰魄神針,專屬狼煙能量所化,一針飛過,凍結萬物。
像傳奇三品可以匹敵四品,但五品就不敵了。
洪天秀的世界,和地球某種程度上,是極相似的。
“三大內家拳,太極、形意、八卦。”
兩個世界都存在,而且屬於極大名氣的那種。
洪天秀會形意拳,但是抱丹失敗。
形意拳,裡面有一句話,心與意合!
洪天秀會用菜刀!在剛學形意拳的時候,他經常拿菜刀換作拳,之後,果然進步神速。
但是,抱丹。他失敗了。
這也可以說是文盲的問題,洪天秀初時得到形意拳的秘籍,一直認為心與意合單純是指眼神、出拳擊打的方向、攻擊意識在同一個方向或同一個點上。
當然,沒有武學天賦的人,可能什麽都看不懂。
當時洪天秀四十二歲。
之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形意拳。
像是被凍結的記憶一樣。
蘇檸有預感,只有他踏上武者的路,洪天秀的形意拳才會真正融入他的體內。
蘇檸的關注點不是這個。
洪天秀42歲的時候,徹徹底底的放棄了形意拳。
他拿起了菜刀。
這一點也不可笑。
52歲,大成!55歲巔峰!
60歲!他當上領袖!
他手裡的那把菜刀,也轉變成人那麽高那麽大的夢魘菜刀!
人間夢魘!
也是這把菜刀,他的心與意通!
“刀意,災難!”
蘇檸看著藍色框,那裡赫然寫著:“災難意(未激活)”
這說明,屠夫裡面,不包括災難意。
但,之前長達兩個小時的不正常情感。
再看現在的災難意。
“……”蘇檸還是不想要。他很討厭災難這兩個字。他害怕幸福,但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