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字文約,涼州金城郡人氏,以足智多謀而聞名涼州。當地人皆稱呼他為“九曲河水韓文約”!見高順子夜突襲自己的大營,他也不驚慌,安排好軍中事務後,卻騎著戰馬朝邊章的大營逃來。
而此時,邊章正率領大軍一萬多人滅火施救,嘴裡還用涼州土話詛咒著,“高血虎!你這個高蠻子不得好死!涼州十幾路義軍只有我的大軍最少,為何要火燒我軍!”見韓遂來到西門外,他驅馬前去回話,嘴中還罵罵咧咧的。
韓遂卻在大營門外大笑:“哈哈哈!老邊,莫要生氣!高血虎此戰不是針對你我,而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也!”
“哦?”聞言,邊章詫異的問。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整個義軍的智囊韓遂,心中憋著一肚子的疑問。
見此,韓遂壓低聲音說:“高順此人作戰,向來喜歡用戰陣與人交鋒。這一次也不例外,其目的肯定是戰敗九宮伯玉大帥。因此,你我早做準備接收潰卒,爭取早日擺脫九宮伯玉的控制啊!”
“嗯……”聽到這一番肺腑之言,邊章不由得的點了點。他目光炙熱的看著韓遂,鄭重一諾:“韓九曲!我老邊若是能真正上位,文約兄必為副帥!”
“哈哈哈!好說好說!”韓遂突然大笑了起來,掩蓋住邊章所言。與此同時,他側過臉去看著身後的方向。這時,九宮伯玉和李文候兩人率領六萬精銳羌人突騎兵,帶著滿腔的怒火而來。
“快救火!一定要保住邊帥和韓軍師的大營!”一邊飛馳,九宮伯玉一邊還朗聲大喊著。片刻之後,他便來到了韓遂的身旁。
就在這時,無數的鐵箭已經從大營區域的東方呼嘯而來,籠罩了九宮伯玉和李文候的六萬精銳騎卒。夜色下,這些鐵箭很難發覺,只有“嗚嗚”的呼嘯聲才能顯示它們的來臨。
“衝鋒!放箭!用箭雨攻擊高順狗賊的並州蠻子!”見此,負責指揮的北宮闕厲聲尖叫道。一邊厲聲大喊,一邊還拿出自己的騎弩朝大營的東方射箭。此時光線不明,無法看清楚對面的高順部。
李文和也是一樣,指揮自己麾下的一萬騎卒衝鋒在第一線。他是李文候的族弟,以膂力過人而顯名於涼州境內。此時,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燦爛星光卻被一絲看不見的雲氣遮掩著。
因為此,李文和率領麾下的騎卒,頂著箭雨衝鋒,想要馬蹄隱藏在夜色裡的高順部。前行了兩裡多路,一陣陣的叮當聲傳來。那是鐵箭射中鐵盔甲的聲音。
“豎長矛!架木拒馬!”就在這時,夜色中的高順突然朗聲下令。
“嘩”的一聲傳來,一萬兩千名重裝步兵在各自統領的指揮,幾乎同時完成高順的指令。他們把五六丈長的長矛架到面前的木拒馬上。
這一次前來三輔地區平叛,高順只是精選了一萬兩千名重裝步兵、三千虎豹騎、兩千血虎先登、三千血虎義從和一萬五千名精銳騎卒等,一共三萬五千步騎。如此行事,一來是避嫌,二來是節省費用。
武安國等人安置好防止騎兵衝擊的木拒馬後,便立即後退十丈遠。這時,李文和已經率領一萬羌人突騎來到了木拒馬的跟前。
就聽到一陣陣的“砰砰砰”聲傳出,大約有一千名左右的羌人騎卒撞到了木拒馬上。
“噅噅……”受傷的戰馬摔倒在地,悲傷的嘶鳴著。
“啊……我受傷了!”還沒死去的羌人騎卒們在痛苦的哀嚎。
與此同時,後面的羌人騎卒已經衝鋒而來,又是一陣陣的撞擊聲傳出。地上的傷馬和傷兵頓時被踩踏成了肉泥般的存在。
這便是騎兵衝鋒時的巨大危險,能幸存下來的騎士基本上皆可為將校軍官了。見敵人騎兵的馬速已經減緩了下來,高順拔出三尖兩刃刀,厲聲大喊:“衝鋒!讓羌人狗賊嘗嘗我們三尖兩刃刀的厲害!”說話間,他在許褚和李進二人的簇擁下,朝窩在前面的敵人衝鋒而去。
現如今,許褚以校尉之銜統領一千悍難營的重裝大刀士;傻子長人李進統領一千血虎衛負責保衛高順的安全。他們二人和高順一起率領兩千重裝步卒,衝鋒在最前面。
這時,邊章部的大營裡已經火光衝天,把高順這邊交戰的戰場照得通亮。高順一邊衝鋒一邊朗聲大喊:“起刀…斬!起刀……落刀……”
“砰!砰砰……”一陣陣的爆裂聲傳來, 高順率領一萬兩千重裝步兵,用三尖兩刃刀開路。沿途之上,皆是被劈開的戰馬和羌人騎卒的屍體。刺鼻的血腥氣和殺氣,從戰場上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時間不久,高順部一萬兩千大軍已經衝鋒了一半路程,距離李文和已是不遠。這時候的李文和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五髒冒火。他癲狂的咆哮著,“呀啊啊啊……狗賊高順!隻敢偷襲的小人,別讓我碰到你!”
在李文和喊叫之間,河東大漢周倉,已經率領著本部兩千名近衛營的大刀士來到了他的附近。
聞聽到李文和居然敢咒罵高順,周倉不樂意了。一路走來,天下英雄之中,他唯獨隻服高順。在他看來,只有高順這種大胸懷、大志氣和大仁義的高士,才能做他周元福的主公。今天居然有人當著他的面說高順的不是,周倉於是暴怒了,厲聲咆哮:“羌狗去死!”
這一聲喊叫如平地裡的炸雷響起,附近的戰馬都被驚嚇得亂叫。戰場上的羌人騎卒皆被震的心亂如麻。他們本來就已經驚慌失措,現在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與此同時,周倉猛然一跳,整個人凌空躍起朝李文和的戰馬飛去。在空中滑翔之時,他雙臂舒展開來,輪圓了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李文和的頭頂斬下。
“扎!”見此,李文和目光凶狠的怒喝。他猛然一揚手中的長矛,朝在空中飛行的周倉直刺而來。黝黑發亮的長矛矛尖,如毒蛇一般刺向周倉的胸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