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還未睡下。
他正和一幫心腹手下開會,討論明日怎麽擊敗高順的四萬大軍。聞聽高順突然來襲營,不由得一慌,拍案道:“立即防守大營!”當他走出中軍大帳之外時,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目光慌亂了。
此時,方圓二十裡的大營裡已是一片火海。三十多萬黃巾軍亂成了一團,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哎!準備突圍吧!朝河間國撤退!”見事不可為,張梁長歎一聲。
“噠噠噠!”張遼、趙雲、陳到、夏侯蘭和徐榮等人,此時已經率部衝入大營之內。他們只是衝鋒,絞殺沿途碰上的黃巾戰卒。
“投降者不死!反抗者格殺勿論!”黃蓋一邊衝鋒,一邊怒吼著。他才是奉命抓捕黃巾降卒的主力。
張梁的大軍已經炸營,黃巾軍步卒哭喊著四散奔逃。只有四萬騎兵還算鎮定,匆忙打開大營的北門,蜂擁般的奔逃而出。張梁本想再多聚攏一部分潰卒,見趙雲的騎兵已經追趕而至,不得不率領四萬騎兵逃往河間國的邊境。
張梁走了,卻留下一個亂攤子給了高順。高順率部抓捕俘虜,忙碌一夜方才停下。因為是夜間攻擊,黃巾軍潰卒一旦逃出軍營後,便不好抓捕了。因而,一戰下來,高順抓獲的降卒卻不是很多只有七萬多人,婦孺老幼還佔多數。
不過,牛、駑馬、糧草輜重、金錢財物等戰利品,高順部倒是斬獲頗豐。他命令歸降已久的輜重營降卒,在朝霞中把剛剛俘虜的降卒整編入伍。見眾人忙碌一夜疲憊不堪,他又下令全軍在南皮城外宿營,休整半日。
渤海郡太守見高順部擊潰張梁後,卻連忙出兵剿滅境內黃巾叛軍。當高順一戰又破四十萬黃巾軍的消息散開後,渤海郡境內的黃巾軍聞風而逃,朝河間國和青州的平原國逃去。因而,渤海郡一日平定叛軍,成為冀州第三個境內沒黃巾叛軍的郡國。
……
與此同時,鍾繇正率部南下,驅逐河間國的黃巾叛軍。河間國是皇帝劉宏的故鄉,因而賦稅比其他郡國要低很多。境內大族和高門士族眾多,又深受皇恩,自然和黃巾叛軍勢不兩立。
黃巾軍一叛亂,河間國的士族們便開始招募部曲、整編兵卒。他們率部進駐各個縣城,抵抗黃巾軍的攻擊。因而,整個河間國境內,鄉、亭被黃巾軍佔領,縣城卻沒有被攻陷。
見此情況後,鍾繇命令麾下三萬多步騎,全部變成騎兵突擊。張郃的家族也是河間大族,見張郃因功已然是比二千石的大員,所以又遣來幾千部曲追隨張郃。
由於此,鍾繇的麾下騎兵達到了三萬五千眾。他立即分兵七路,由關羽、牽招、鮮於銀、張郃、高覽和蘇由等六人率領騎兵突擊南下。鍾繇自己卻率領一路騎馬步兵,沿途抓捕跑不動的黃巾軍潰卒。
時值三月十一日傍晚,鍾繇的七路大軍已經匯合,兵合一處。他們帶著五萬多俘虜,浩浩蕩蕩的渡過虖沱水,在河間國的樂成縣城外安營扎寨。
入夜,鍾繇心懷戰局,因而未能睡下。他拉著值夜的張郃一起在大營裡巡邏。月色如水,把軍營裡的地面都染白了。鍾繇問張郃:“儁義!你認為德厚所行之事可不可以救帝國?”
張郃今年二十五歲,名義上還是高順門下的三千門徒之一。聞言後,他沉吟好久才回話:“若是以帝國利益來說,我讚同恩師的理念;若是以家族利益來說,我,我又不讚同恩師所為!”
“是啊!只有傳承千年的家族,
卻沒有傳承千年的帝國啊!”聞言,鍾繇歎息一聲。 就在這時,負責警戒的遊騎來報:“在大營西方約四十裡的地方,發現有三萬多黃巾軍騎兵來襲。為首的是地公將軍張梁!”
“傳令:立即聚合五路騎兵迎擊張梁援軍!”獲悉軍情後,鍾繇當機立斷,果斷下令。
一炷香後,關羽、牽招、鮮於銀、張郃和高覽等五人,率領二萬五千騎兵,排成五十列攻擊隊列,靜靜的站在月光下。鍾繇和蘇由率領一萬步兵,立在眾騎兵之後。他們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靜候張梁的來臨。
卻說張梁被高順擊潰後,在河間國的邊境處等候了一個時辰。見沒能聚攏多少兵卒,他命令一名小渠帥在此收攏潰兵,自己卻率部西行準備和樂成縣城外的黃巾軍匯合。一路上還算安靜,他於是放松了警惕,心中念道:“高順!待我集合了樂成縣的大軍,再和你決一死戰!”
然而,行至樂成縣城不遠處,張梁頓時心慌了。剛才,偵騎來報:“前方五裡處有兩萬五千官軍騎兵,也是打著血虎大旗。”聽到這個消息後,張梁面如死灰,嘴裡喃喃道:“高順難道有仙術,會奇門遁甲?怎麽能把大軍挪移到我軍前方?”
在張梁沉思詫異之時,一陣陣的馬蹄聲傳來。五十隊身著黑甲騎兵如五十道貼地而行的閃電,朝他突擊而來。
“衝鋒!全隊的衝鋒!”看見此況,張梁硬著頭皮喊道。
“嗖!嗖嗖!”月光下,關羽指揮一乾騎卒,連續射出三輪箭雨。他隨後喊道:“全軍舉刀隨我突擊!”
“砰!砰砰!”少頃後,鍾繇部的騎兵和張梁部的騎兵撞擊在一起。一個是有心,一個是無意。張梁部的騎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損失慘重。當五十列黑色的騎兵隊列鑿穿張梁部的騎兵戰陣後,張梁的身後還是剩下不到一萬騎兵。他運氣還不錯,沒有遇上萬人敵關羽。
當看到嚴陣以待的鍾繇時,張梁更是頭部發麻。他急促的大吼:“快跟上我!去樂成縣大營!”旋即,他率領一乾騎卒繞過鍾繇的步兵戰陣,朝樂縣城西的黃巾軍大營而來。
“立即抓捕黃巾軍潰卒!不要追擊敵人!”看見此況後,性格謹慎的鍾繇下達新軍令。關羽等人聞令後,隨即在戰場上遊動起來抓捕潰兵和打掃戰場等。一直忙碌了一夜,鍾繇等人才回軍營休整。
第二日傍晚,高順率部與鍾繇匯合。當聽到張梁是被高順擊敗而來時,鍾繇一拍大腿道:“昨日應該領軍攻擊樂成縣的黃巾大營就好了!可一戰擊潰蟻賊!”
聞言後,高順卻笑道:“無妨!待我軍明日再破敵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