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這些鮮卑人的,自然是漫天的箭雨!
“突擊!踏平鮮卑人的反撲!”看到闕機伯延殺氣等等的衝鋒而來,高順厲聲下令。旋即,他拔出自己的環首戰刀,驅馬朝闕機伯延迎面而去。
甘寧當然不願高順直接面對敵人。他統領著虎豹騎,排列成三十列騎兵戰鬥隊列,如同三十列擇人而噬的猛獸,朝闕機伯延的騎兵戰陣衝鋒而來。
闕機伯延的心中只是想殺死高順。他催促戰馬一路左閃右躲,穿過虎豹騎騎卒的阻攔直奔高順飛馳而來。“高順狗賊,你去死吧……”一路上,他面目猙獰的狂吼著。
交戰雙方相距不到十裡,騎馬對衝時間很短。不多時,闕機伯延已經來到高順戰馬的左側附近。
李進見此,猛然大吼:“鮮卑奴休要猖狂!看刀!”說話間,他橫斬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朝闕機伯延橫掃而來。
高順騎在馬上,心中的怒火已經膨脹到極致。眼前的這位鮮卑人首領居然敢用漢人奴隸來衝擊漢軍防護陣型,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所以,他一定要輕手斬下此人的頭顱,為死去的漢人奴隸們報仇雪恨!
“斬!”見闕機伯延臨近,他暴喝一聲,猛然揮出手中的環首戰刀朝闕機伯延的脖子斬來。
“砰!砰!”就聽到砰砰兩聲巨響傳出。高順和闕機伯延插身而過,而環首戰刀已經從闕機伯延的脖子間劃過。與此同時,李進的三尖兩刃刀也從闕機伯延的腰間橫掃而過。
闕機部落的猛人闕機伯延就這樣被高順和李進兩人同時斬中,頭顱高高飛離軀乾,腰部以上的部分也從軀乾上搬了家。他根本來不及躲閃和發出叫喊聲,便一命嗚呼了。殷紅的鮮血和內髒噴灑了一地,隨著高速飛馳的戰馬東進。
見自己主將闕機伯延被陣斬,漢軍大部隊又大兵臨近,再加上三萬多漢人奴隸組成的戰卒戰場起義揮戈一擊,正在衝鋒的鮮卑人騎卒們,此時已經驚恐失色。“我願為奴,我要投降,不要殺我……”他們一邊飛馳,一邊恐慌的大吼著。
這些鮮卑人已經失去了編制和紀律性,在戰場上慌亂的飛馳著。騎著戰馬一會兒朝南,一會兒又朝北亂竄。沒戰意的他們,被幾萬士氣爆棚的漢軍戰卒壓迫著,一點一點的朝闕機部的防禦工事退卻而來。
“殺!殺光鮮卑奴!”剛剛起義的漢人奴隸戰卒們,此時都面目扭曲的狂吼。埋藏在他們血液中的勇猛和無畏被戰場上的鮮血迸發出來。這些戰卒們,終於像他們的祖先一樣,不懼生死英勇好戰。
高順看到這一幕場景,心中的怒火要消散了許多。他又不是毫無人性的野獸,故意要殺絕鮮卑人,以殺為樂。因此,他厲聲大喊道:“所有鮮卑人聽著:攻下防禦工事者可繞一死!”
“降降降!”聞令後,幾萬漢軍兵卒和漢人奴隸戰卒們都齊聲呐喊起來。他們都氣勢如虹,戰意和殺氣如同實質的形態,籠罩在這片山谷裡。山谷之間的小鳥、昆蟲和野獸等,都被這滔天的殺氣驚嚇,躲在自己的巢穴裡簌簌發抖。
“我們願意歸降大漢!我們願意跟隨君侯作戰!我們願意踏平防禦工事……”見高順給了條生路,幸存的鮮卑戰卒們都激動的吼叫起來。他們都自發組成隊伍,朝闕機部落的防禦工事飛奔而來。
“快射箭!殺死這些叛徒!”看到自己族人居然反叛,調頭攻擊自己的防禦工事,闕機大帥暴怒的狂吼。他拔出自己的圓月彎刀,朝身旁的木架不停的猛砍發泄心中的不滿。“他們都該死!把他們的家人都殺死!”一邊砍著木頭,
他一邊歇斯底裡的狂吼著。接到軍令,一名心腹率領著三千雜胡突騎騎卒,朝闕機伯延的帳篷去飛馳而去。他們要把正在攻擊防禦工事狼騎騎卒的家人都抓捕來,逼著這些狼騎騎卒們立即反攻漢軍。來到山谷深處。一名雜胡人的騎上卻突然大喊一聲,“我們反了吧!”
“反了他娘的!殺死鮮卑奴!”
“闕機部落的鮮卑奴都該殺絕!”
聞言,三千雜胡騎的騎卒們都嚷嚷起來。他們都紛紛拿出弓箭和馬刀,把箭矢和馬刀都攻向身旁的鮮卑人騎卒。鮮卑人的狼騎騎卒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反抗便已經被斬殺一絕。
這三千雜胡人的突騎一不做二不休,立即驅馬回了族人營地。“都拿起弓箭和馬刀,我們去鮮卑奴的營地!”他們都面目猙獰的咆哮著,招呼自己的族人起來反抗闕機部落的鮮卑人。
時間不久,一支由雜胡人組成的突騎大軍,朝無名河畔兩岸的闕機部落營地奔襲而來。他們當中,有婦孺、少年和年老的騎卒,總共有兩萬多眾。這些雜胡人也不喊話,直接用弓箭覆蓋闕機部落的營地。
闕機部落營地裡,所有的青壯都已經被抽調一空,只有婦孺、小孩和殘弱的鮮卑人。他們被突然襲擊而來的箭雨給打懵了。“不要殺我!雜胡人反叛了,快反擊他們!”他們都臉色驚恐的叫喊著。紛紛奔入自己的營寨,準備拿出武器來抵抗雜胡人的進攻。
“我們也反了吧!”就在這時,闕機部落營地的漢人奴隸們也都大喊道。他們趁著鮮卑人大亂,紛紛衝入鮮卑人的營寨裡奪取鮮卑人的弓箭和馬刀,朝驚慌失措的鮮卑人凶猛攻擊。
一時間,闕機部落的老營裡亂成了一團。毛皮做得營寨被大火點燃了,冒起滾滾濃煙,直衝雲霄。激烈的廝殺聲、鮮卑人驚恐的叫喊聲、婦孺小孩的哭泣、戰馬的嘶鳴聲和牛羊牲口的吼叫聲……等等,朝天空中和四周擴散。
即使是在山谷的深處,這些嘈雜的戰鬥聲和籠罩在山谷上空的滾滾濃煙,也被正在戰鬥的闕機大帥發現了。“雜胡人反叛了!天殺的雜胡人!天殺的漢狗!闕機耽,你立即率了一萬狼騎去支援老營!要快!”他面目猙獰的咆哮。
“噠噠噠!”馬蹄聲疾。得令後,闕機耽率領一萬鮮卑狼騎的騎卒,氣勢衝衝的朝山谷深處突襲而去。“殺光雜胡人!殺光漢狗!”一邊飛馳,他還一邊厲聲嘶吼著。
跟隨在他身後的鮮卑人狼騎騎卒們,此時都已經瘋狂了。他們都瞪著通紅的眼睛,怒火和殺氣從紅色的眼睛中噴出。“所有雜胡人和漢人奴隸,一律殺絕!啊啊啊……”他們都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著。
防禦工事的這邊戰場,所有的鮮卑人都已經驚慌失色。老巢裡發生了叛亂,戰事的情況他們都不清楚心中愈加的慌亂。面對同族人的凶猛攻擊,他們的箭矢反擊的愈發凶狠。“殺死這些叛逆!殺死這些助紂為虐的畜生!”他們都面目扭曲,猙獰恐怖的狂吼著。
木柵欄之外,戰場上起義的鮮卑人也愈發賣力的射箭。他們如同一隻隻發了狂的野獸,頂著同族人的凶猛攻擊,衝鋒到防禦工事的木柵欄之外。“快砍斷木柵欄!殺進去!”這些鮮卑人已經瘋狂了,目露凶光的狂砍木柵欄。
高順率領著大軍,卻沒有上前幫忙。他命令張既為都督,率領將領們一邊整編漢人奴隸戰卒,一邊朝敵人的防禦工事裡射箭。這番行動,一來是監督已經起義的鮮卑人;二來是給已經起義的鮮卑人提供火力掩護,好讓這些鮮卑人早些攻陷敵人的防禦工事。
不多時,闕機大帥布置的木柵欄被鮮卑族的義軍破開了好幾個缺口。“衝啊!殺死闕機!”鮮卑族的義軍們狂吼起來。他們一邊衝鋒,一邊呐喊著。如同潮水般的湧進了防禦工事之內。
“殺殺殺!殺死這些叛逆!不要逃跑!”看到這一幕後,闕機大帥瘋狂的咆哮著。他已經騎上戰馬,率領一萬親隨朝撲擊而來的鮮卑族義軍凶猛突擊。
一旦投降新主子後,為了取得新主子的信任。叛變本族的將士們,殺起本族人比外族人還要凶殘。這些鮮卑族的義軍也是一樣,他們都如同發了狂的猛獸一樣,殺氣騰騰的朝闕機部落的鮮卑人出手。
甚至,他們如同野獸的嘶吼:“殺死闕機!給我們的家人報仇!”
闕機大帥此時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沒有掉頭朝山谷深處逃竄,而是率領麾下的一般心腹騎卒朝防禦工事的大門外衝鋒而來。“突擊!全軍突擊!殺出重圍!”一邊飛馳,闕機大帥一邊怒吼著。
他率領一萬五千多名本族的鮮卑狼騎騎卒,像潮水一般的朝木柵欄的缺口處衝鋒而來。一邊飛馳,一邊用箭雨覆蓋高順部的將士。
可是,所有的缺口處都站立了幾千鐵甲人。這些鐵甲人是武安國的近衛營、周倉的陷陣營、陳到的白眊營、蔣欽的義勇營、許褚的悍難營和李進的血虎衛組成。他們都高舉著三尖兩刃刀站立在木拒馬之後。還有一部的鐵甲人用強弩射箭,阻攔闕機大帥等人的前行。
“嗖嗖嗖!”一陣陣的箭雨呼嘯聲傳出。闕機大帥麾下的一萬五千多鮮卑狼騎騎卒,在箭雨中迅速消亡。戰馬的屍體和騎士屍體,在防禦工事的木柵欄處堆積成了一座小山丘。
“衝過去!殺死漢狗!衝出重圍!”闕機大帥歇斯底裡的的咆哮著。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傷亡,只是想要闖過這個像絞肉機的防線!
高順已經從戰馬躍下,身穿金色的盔甲,手持一柄三尖兩刃刀來到闕機大帥正對面的木拒馬之後。
典韋怕高順吃虧,也手持三尖兩刃刀跟隨在高順的身旁左右。他怒目瞠視闕機大帥,如同雷鳴般的咆哮:“闕機!你這個懦夫!為何要躲藏在人群背後,為何不敢出來一戰!你們部落的鮮卑人就是全部死絕,也衝不出我大漢鐵軍的防線!”
闕機大帥躲在一乾騎士的中央,也聽到了典韋的挑釁怒罵聲。他卻不敢離開自己的心腹騎兵戰隊,只是在如同野獸般的咆哮著,“該死的漢狗!你們都該死絕……”
與此同時,山谷深處的殺戮也已經開始了。闕機耽率領著一群怒火衝天的鮮卑狼騎騎卒,已經衝鋒到自己營地的附近。
這時,雜胡人的突騎和漢人奴隸起義的兵卒們, 已經把鮮卑人老營裡的鮮卑人斬殺一空。他們這些人渾身都被猩紅的鮮血染紅了,目光中滿是凶狠和獸性的光芒。附近的無名河已經被鮮血染紅,冒著紅色的泡沫朝下遊蜿蜒而來。
河水中的小魚被這樣的場景嚇呆了,不知所措的狂亂飛躍。它們都爭先恐後的朝上遊飛竄,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闕機耽等人看到紅色的溪水後,已經渾身發抖四肢冰涼起來。“雜胡人正在屠殺我們的族人!我們快點衝鋒過去,殺死他們!”看到這一幕後,闕機耽眼含熱淚的厲聲大喊著。
“衝鋒!射箭!殺死有人雜胡人!”跟隨在闕機耽身後的一萬鮮卑人,都像狂狼一般的嘶吼著。當他們衝鋒到自己營寨的木柵欄附近時,卻突然掉到一排深溝裡。深溝裡插有一些尖尖的木棍,如同一根根長矛刺穿了戰馬和鮮卑人的身體。
原來,這一排深溝是漢人奴隸的一位中年智者率領族人所為。
這位中年智者名叫徐鳴,乃幽州玄菟人。徐鳴曾是縣吏,有過軍旅的經驗。他被鮮卑人掠來遼西大草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若高順不來遼西大草原,他預測自己一定會埋骨異鄉!
“應該做點什麽來報答高君侯的恩情!”當得知雜胡人也反叛了以後,徐鳴對聚集在自己周圍的族人們喊道。旋即,他率領自己的族人和一些漢人奴隸的婦孺們,沒有參加斬殺鮮卑人的行動,而是來到這個無名河的兩岸,開始挖掘陷阱。
這一次,徐鳴挖掘的陷阱發揮了大作用,把闕機耽麾下騎卒們的衝擊速度減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