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醒來後,快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察覺到身體的完整性,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她沒被毒蛇攔腰咬穿呀,好開心。
複一睜眼,眼前立馬被一片血色覆蓋。
驚起飛鳥蟲蟻的巨大尖叫聲從柳飄飄口腔裡發出。
一旁的蘇離捂著耳朵,皺著眉,不解的想著:這麽一具嬌小的身體內,是怎麽能發出肺活量這麽大的尖叫聲呢。
一直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的越白,在蘇離眉毛稍稍微蹙之時,也沉下了臉。
轉頭,一條長腿就朝著還不斷在發出汙染噪音的聲源處,猛的踢過去。
坐在地上沒防備的柳飄飄被這一腳踢的在地上翻過了三百六十度。
“鬼叫鬼叫什麽呀,放心,你沒死。”
聽到熟悉的聲音,再看見那張讓她憎恨的面龐,想起自己之前面臨死亡的恐懼與絕望。
惡怒從心中起。
柳飄飄不顧腰際被踢得烏青的疼痛,蹭蹭蹭的爬起來,張牙舞爪的朝越白撲過去。
又撕又咬,還揪頭髮。
女人之間撕逼的打鬥技巧全用上了。
蘇離趕緊嫌惡的轉身想走,又舍不得剛才打到的戰利品,隻得退後幾步,離這兩人遠遠的。
剛才近距離的被熏了一鼻子,感覺鼻腔裡的那股子腥臭味經久不散,作嘔得能讓她原地昏厥過去。
“瘋女人,你幹嘛....滾開啊,不要揪頭髮....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的臉啊.....”
其實離的遠點,捂著口鼻聞不到那股惡臭的味道,再看看渣男賤女撕逼,還是很可樂的。
劇變驟然發生。
“啊....”
蘇離都沒看清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就看到越白捂著腳,慘叫聲不斷。
不遠處巨大的蛇頭張張合合的,越白的右腳早已鮮血淋漓。
柳飄飄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解氣的往地上吐了口夾雜著血水的唾沫。
“報應...讓你拉我擋蛇,我呸。”
原來是越白跟柳飄飄纏鬥之際,沒注意竟然滾到了蛇頭的附近。
柳飄飄不要命的無章法攻擊讓越白疲於應對,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腳竟然距離蛇頭不過一掌的距離。
大家都以為已經死得透透的蛇,竟然還又能再次咬了過來。
越白的腳掌被狠狠的咬了個對穿,劇烈的求生本能,讓越白將自己的腳從蛇口下抽了回來,隻是看情形,很不好啊。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肉眼能見右腳上傷口為始,皮膚快速的變成青灰色,然後朝其他皮膚處擴散。
擴散的速度很快,沒一會,整隻右腳便腫的很大,呈烏黑色。
越白又痛又怕,慘叫聲不絕於耳。
也不知道地上的大毒蛇是什麽品種的,毒素之猛烈,讓人看之變色。
要蘇離來說,這個時候想要保命,隻能將那隻右腳砍了,免得毒素將整個身體都侵蝕了。
隻是就他們現在的處境,一沒血清,二沒止痛藥,三沒消炎藥,四沒工具刀,越白這樣左右也是個死。
不是痛死,就是被毒死。
其實蘇離也不是沒辦法能保越白一命,隻消用靈力將越白身體內的毒血逼出來,連後遺症都不會留。
隻是她憑什麽要去幫他呢。
柳飄飄也被越白的慘叫聲弄得心慌意亂的,剛才眼裡的幸災樂禍藏了起來,往旁邊躲了躲,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環胸而立的蘇離,耳朵突然動了動。
她聽到了,不遠的海岸處又水波蕩起的聲音。
有人上岸了,還不止一個人。
井然輕巧的腳步聲,像是一支訓練有序軍隊,不,或許應該說是雇傭軍。
他們朝自己這邊趕來了。
蘇離的眼神深了深,看來這座小島上有異啊。
或許不久之前她的感知似乎並沒錯。
“喲,看我找到了什麽,兩個漂亮的小妞....”
吊兒郎當的調笑聲剛剛落地,那開口說話的男人,刀起刀落,一隻腳飛落到柳飄飄眼前。
柳飄飄呆滯著看著烏黑一片的東西,再次抑製不住的尖叫。
隻不過這聲尖叫,初一出口,就被強製的咽了回去。
“再叫,你會死的喲。”
還是剛才說話的男人,他手掌間把玩著一柄小巧精美的鋼刀,刀刃上還遺留著幾滴新鮮的血液。
越白心裡已經到了能承受住的極限,在男人動手之際,早已昏死倒在地上。
他的右腳不翼而飛,卻罕見的沒流多少鮮血。
對方在砍了他的右腳之後,往後勾了勾手指,很快就有另外的人從身上掏出來藥粉撒在越白右腳的截斷面上。
同一時間,對方還掰開越白的嘴,給他喂了點藥丸。
這隊人一共有十個,他們身上裝備齊全,別著槍指彈藥,氣質森然嗜血,血氣撲面而來,一看就讓人知道,這群是手裡有人命的亡命之徒。
柳飄飄捂著嘴顫抖著身形,又是害怕,又忍不住將視線往剛才那個男人身上瞧。
將越白的腳砍下來的男人,似乎是這隊雇傭兵的頭。
特別是他俊美如阿波羅一樣的外貌,讓人很難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就是他臉上有一道從耳際斜跨到下巴處的刀疤,也無損他的相貌,只會為他的氣質增添一份悍匪氣。
刀疤男也就剛開始的視線在柳飄飄身上停留了幾秒,之後便全投注在了蘇離身上。
這讓柳飄飄又妒又嫉,五官都憎恨的變了形。
瞧著那個醜陋的女人,除了會尖叫,還是尖叫,一點膽氣都沒有。
唯一的男人,看起來也是個蠢貨。
而另外一個全程淡定,似乎很輕松的女人,就格外顯眼了。
“這蛇是你殺的。”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刀疤男似乎篤定了是蘇離殺死了這麽大的毒蛇。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一般人總會疑惑一下的。
主要是蘇離的這具身體太具有迷惑性了,身嬌肉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她染著暗紅色的指甲,一點都不像是做成這件事的人,不尖叫已經是很有膽氣了。
隻是刀疤男就是認定了蘇離的能耐,他身後的隊友面上也沒有疑問。
“是我。”
“不錯。”刀疤男讚許了一句,然後手裡的刀再次往蛇頭上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