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離的輕松自在不一樣,郎爾平跟秦晴可算是吃足了苦頭。
這次的廣告拍攝,別看珠寶品牌響亮,但實際上當時談合同的時候,給的報酬並不高。
要是經紀人上心,還能替底下的藝人爭取更多,奈何雪姐這人記仇的很。
別說給郎爾平跟秦晴爭取好處了,能將這個廣告拍攝的工作交給他們兩人,已經是看在郎爾平跟她不可言說的那幾天相處的份上了。
而且大頭由公司抽取了,經過層層剝削,再落到郎爾平跟秦晴這兩個“大明星”的手裡,就沒剩多少了。
得知其中的真相的時候,郎爾平跟秦晴是不忿的,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誰讓他們已經將合同簽好了呢。
看到這點,這就讓人意識到,有一個不坑人,靠譜的經紀人有多麽重要了。
郎爾平跟秦晴兩人的身份,其實說起來還是很尷尬。
名頭上是做過天王天后的人,但實際上,兩人現在身上的名氣卻也虛的很。
導致給他們拍攝的攝影師,對他們的表現很是不滿。
“你眼睛是在抽筋嗎?表達一種高貴冷豔的漠視感....知道嗎?就是這樣這樣的....”
攝影師手舞足蹈的揮動了一番,秦晴都沒弄明白對方到底想要的是一種什麽感覺。
她木頭人一樣呆站在哪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雪,這個女人真的是你們國家最受歡迎的天后級別的藝人?”
那個大鼻子老外,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連串鳥語,然後才用生硬的華語,對著正好走過來的雪姐說道。
雪姐面帶笑容的朝大鼻子老外揮了揮手食指,“親愛的,你要知道你們所付的報酬,也就只能請到這種水準的了。”
老外口裡的鳥語,郎爾平跟秦晴是聽不懂,但也知道絕對沒什麽好話。
不過從雪姐嘴裡出來的華語,他們是聽懂了。
這不是說他們低廉嘛.....
奇恥大辱....
兩人哪裡受過這等明晃晃又直白的侮辱,簡直就是當著他們的面,將他們的尊嚴往泥坑裡踩,完了,還不忘碾壓上幾腳。
就是兩個泥人,也得被激出了火性。
況且郎爾平跟秦晴兩人都不是軟性子。
當場秦晴就變了臉色,瞬間便拿出了侯夫人的氣勢來。
“放肆.....”
別說,還挺唬人的。
只是奈何她面對的是一個外國人,還雞賊的在雪姐的語氣中,聽明白了眼前這兩個所謂的天王天后,並不是預期的那麽受公司待見,自然欺負起來,也便沒了絲毫負擔。
之前還擔憂,怎麽說也是有名的藝人,要是折騰狠了,兩方只怕要合作的不愉快了。
現在嘛,就沒有這麽多顧慮了。
他半點不將秦晴看在眼裡。
你橫,我只會比你更橫。
郎爾平的視線在秦晴跟雪姐的身上轉過幾次,原本感覺就快要爆發的活火山,突然就消寂了下去。
“嘖嘖嘖....什麽狗屁大明星,在我看來連十八線野雞模特都比你們表現的好。”
這位攝影師的脾氣倒是不小,什麽汙穢髒臭的話,隨口就來。
秦晴很想直接摔臉子不幹了。
雪姐輕飄飄一句,“你想面對高額的違約金嗎?”
一句話,就將兩人打回了原形。
兩人總算體會到了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的道理了。
其實上輩子,郎爾平跟秦晴也不是沒經歷過難堪的日子。
像當初,郎爾平雖然身為侯府的小侯爺,但實際上侯府早在老侯爺去世之後,便開始衰落下來。
一直以來,郎爾平跟家裡的女眷都是靠著蘇家的幫襯過日子的。
因為原主的關系,郎爾平也得蘇家老爺教導良多。
後面也是蘇老爺不懼侯府的衰敗,將姑娘嫁了過去,還陪送了大筆的嫁妝。
原主確實是個能乾的女人,不僅將侯府打理的越來越昌榮,也使計,讓自己的夫君在皇家人面前露了臉。
仔細說來,郎爾平雖然也在年少的時候,過了幾年落魄的日子,但有原主的陪伴,倒也沒有太難過。
而秦晴就更甚了,從小到大就是在苦水裡泡大的,直到坐上了侯夫人的位置,這才苦盡甘來。
只是這些苦日子,距離他們就像是上上輩子發生的一樣了。
後面的兩人,一路繁華,享盡了人間富貴,直到今天體驗到被人刁難,被人侮辱的憤怒,才恍惚的憶起,這種並不陌生的感受,自己也曾經歷過。
只是,現在身邊沒有了那個笑盈盈的,極盡全力幫助他的少女了。
郎爾平心情複雜的又想起了他的卿卿。
再看向秦晴,目光中便帶了許多的不滿。
秦晴到底不如他的卿卿良多啊。
要是他的卿卿還在的話,絕對不會讓自己經受這種難堪的場面的。
因為她是那麽的聰慧,說句智勇無雙也能當得了的。
突然....他似乎看見了他的卿卿.....
難道是因為思念過深,出現了幻覺?
郎爾平使勁的閉了眼睛,又再次張開。
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心裡頓時空落落的。
但只見秦晴嘴裡發出一道小聲的驚呼聲, 很快她似乎意識到不妥,快速的捂上自己的嘴角,然後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自己。
郎爾平心裡咯噔一下,立馬焦急的抓住秦晴的手,“不是我的幻覺,你也看見她了對不對?”
“誒,你們兩幹什麽呢,別浪費我時間了,趕緊的....剛才的動作再來一遍,要是在表現不好,我方可是要要求換人的。”
大太陽下,攝影社跟雪姐早已躲進了傘棚中,留下一個助理,手裡握著一卷報紙,如同握著尚方寶劍一般,在現場指揮。
郎爾平跟秦晴兩人身上格外的狼狽,一模一樣的動作機械性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那方不含停,他們也只能繼續下去。
只是這個時候,郎爾平的腦海中,已經完全想不到去計較得失了,他隻想抓住他的卿卿。
郎爾平的耳邊聽不到助理的吼罵聲,橫衝直撞的將氣勢洶洶朝他走過來的助理給撞開,便朝著那個他所看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