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芝是可惡,但還不至於讓蘇離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一個人渣給毀了。
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想必今天她應該過的格外的酸爽吧。
蘇離是冷漠,但還沒有到漠然的看著身邊發生的惡,而無動於衷的程度,不然,她不也成了惡的一部分了嘛。
當然,如果她沒有看見,這事又另當別論了。
她只會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事情的發生都是有緣由的。
蘇離走在前面,談芝跟在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宿舍。
宿舍中,莫小西跟另外一個室友正頭靠頭的挨在一起,說笑著。
見到蘇離進門,原本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莫小西撇了撇嘴,跟另外一個室友擠眉弄眼,無聲的尷尬跟別扭彌漫在整個宿舍中。
一般心性的姑娘只怕見到這種情況,心裡要難受死了。
這樣的場景,在前面幾天,時常發生。
對此,談芝是很得意的,畢竟這是她打擊對手的有效手段之一,而對蘇離實行冷暴力,也是她為主導發起的。
可今天,看到熟悉的場景,蘇離照常面無表情的略過,她反倒是心裡不舒服極了。
“莫小西,你幹嘛呢眼睛抽筋了嗎?還是臉上的肌肉不協調?”
莫小西一副談芝吃錯藥了的詫異表情,訕訕的問道:“小芝,你今天吃了火藥了,脾氣這麽大?”
莫小西是故作不解,其實心裡門兒清談芝今天為什麽這麽上火。
談芝嫌棄莫小西低劣的演技,不耐煩的嚷嚷道:“行了,別裝了,你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早就寫在臉上了。”
之前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一樣,現在說撕破臉就撕破臉了。
女生之間的塑料交情,來的就是這般神奇。
莫小西很是委屈,說道:“小芝你還在為我沒為你兩肋插刀生氣啊可是那種情況,你也清楚啊,那個男人跟個神經病一樣”
談芝當時是怎麽被沾惹上的,很多人都看在眼裡,她也是真怕跟談芝一樣。
要是那個男人跟上次一樣,突然轉移了目標,看上自己了怎麽辦。
不是她吹噓,她的長相雖然比不上蘇離,但跟談芝相比,卻也不差什麽的,甚至她自己隱隱還覺得豔麗程度遠勝談芝一籌呢。
莫小西:“我是個直性子,實話實說,小芝你別生氣啊。”
談芝已經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了。
蘇離在自己書櫃裡抽了一本書,瞟了眼跟鬥雞一樣的兩女生,然後徑直的走出了宿舍。
等下要催一催中介才行了。
見到蘇離離開,談芝咬著嘴唇,也亦步亦趨的尾隨其後。
眼看著蘇離快速的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談芝著急的喊了一句,“蘇離,等,等一會。”
蘇離依言停了步伐。
談芝期期艾艾的小跑了過去,揪著手指頭轉了半天,這才從喉嚨口擠出一句,“之前對不起了”
“我以後不討厭你了。”
蘇離:“可我還是討厭你的。”
談芝雙手捂著胸口,隻覺得心上中了一箭。
要不要這麽狠啊
另外一邊,狼狽回到家的萬世民,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
廚房中聽到聲響,伸出脖子往外瞅了一眼的萬媽媽,瞧到兒子一張腫大的豬頭臉,被嚇了一大跳。
慌張的扔掉手中的鍋鏟,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拉著萬世民的衣袖問道:“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萬世民跟大爺一樣攤手半躺在沙發上,對自己媽媽很不客氣的低喝了一聲,“愣住幹嘛,去給我拿藥酒啊。”
萬媽媽整個人都慌了神,心裡沒啥主意,自然是兒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等醫藥箱拿過來之後,萬媽媽猶豫了一會,還是出聲道:“兒子,你是不是遇見什麽事了不然,我,我給你舅舅們打個電話,讓他們為你做主?”
萬世民一聽,心氣本就不順,這下更是火冒三丈,一腳就把面前的茶幾給踢翻了。
“什麽狗屁舅舅,我沒有舅舅”
萬世民還在記恨萬家破產的時候,幾個舅舅幫了一把就脫手不管了。
見他們癡纏得厲害,還直接將他們列入拒絕來往的名單中。
這樣的舅舅,不要也罷。
萬媽媽蠕動了幾下嘴巴,想要解釋,但解釋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不光世民怨他們,自己對娘家的人,何嘗不怨呢。
雖說他們一直也看不上自己老公跟兒子,有時候他們確實混帳得厲害,但總歸是自己的丈夫跟孩子,後半輩子的倚靠啊。
他們就不能看在自己的份上拉扯一把啊。
不過現在萬媽媽多想無益,因為她的幾個兄弟現在連她都不待見了。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習慣了富太太的生活,才自己操持了一段時間家務,萬媽媽就難受的不行。
見此時兒子不願意自己去提及他身上發生的,想了想,想到前段時間自己丈夫跟她說的,給兒子找一個未婚妻的事由。
於是轉移話題,小心翼翼的問道:“兒子,你爸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怎麽樣?”
“你們相處的如何什麽時候帶回來給媽媽也看看?”
萬媽媽對此也期盼的很,她兒子這麽優秀,要不是萬家敗了,哪用得著去相看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
就算姑娘再優秀,在她心裡也是配不上自己兒子的。
自然也就從未想過,這樁事情會不成。
她都盤算好了,等那姑娘進門之後,她就可以解放了,也享享清福。
誰知,萬媽媽的這話一提,直接戳中了萬世民的肺管子。
顧不上臉上的疼痛,一蹦三丈高,劈頭蓋臉的罵聲,連連不斷,直接把萬媽媽給罵懵了。
懵著臉,委屈巴巴的才從兒子的罵聲中,組織了中心意思。
“沒,沒成?”
萬世民重重的哼了一句,扭過頭,不想看他母親了。
在見到自己父親回來之後,他才稍微緩了臉色。
接到那個曾經讓她又酸又澀的人的來電的時候,祝枝花正呆呆的坐在空曠的房子中。
看到被她特意備注了的名字,祝枝花遠沒有以前那種複雜的心緒,只是奄奄的,完全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