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幾句後,沈冰冰的眼光便瞄向屋裡的水桶。
水倒是很清澈,在油燈的照耀下泛著鱗鱗的波光,十分誘人。同時,更令她覺得渾身粘的難受,急需這些清水清洗。
“你出去!”
有了這個想法,沈冰冰便忍不住喝了一聲。
花小樓漫不經心坐到竹椅上,微眯雙眼問:“出去?為啥?這是咱倆的房間。”
“什麽咱倆的?別說的那麽難聽,本小姐跟你有啥關系?”
“沒關系?那你一路上抓著我的衣衫做啥?起先還抱了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報警,說你騷擾我?”
這句話頓時點到了沈大小姐的短處,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辯解。
最後只能羞紅著臉實話實說:“我,我要洗澡,你回避下……”
“哦,這樣啊……”
這下,花小樓倒是挺自覺地走向外面。不過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來,一本正經道:“要是屋裡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你就大聲尖叫,因為我怕走遠了聽不到。”
“啊?”
他還沒有離開,沈冰冰卻先尖叫起來。
“不行,你,你……你不能走遠,就,就在門口。”
“門口?離太近了萬一你誣蔑我偷看怎麽辦?”
調戲了幾句,花小樓看著沈冰冰又羞又氣的模樣,這才滿意地開門走了出去。
關上門,又輕輕敲了幾下道:“好了,你可以安心洗澡了,本掌門破例為你免費看護。”
沈冰冰沒有吱聲,總感覺這家夥似乎在哪裡偷看。
不過就算偷看也沒辦法了,在這詭異的地方,心裡的驚懼已經超越了羞澀。於是,急急脫了衣服,用毛巾沾著水趕緊擦著粘沾的身子,想要速戰速決。
“喂,你怎麽不聽?我說了不要隨便出來的。”
外面突然傳來山羊胡老頭的聲音。
“呃……屋裡太悶,我出來透透氣。”
“不要出來,趕緊進去。”
得,這真心不是花掌門故意要佔便宜,實在是主人生氣了。於是他轉身打開門走了進去。
“啊!”
進去之後,發現沈冰冰正手忙腳亂地找東西遮掩。
外面的對話她當然聽了個清楚,所幸快了一步,沒被這家夥全部看光……但,花小樓已經很滿足了。
總之還是欣賞到了一些本不該他欣賞的風景。
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份,所以隻瞟了一眼就自覺轉身,並盤腿坐了下來:“行了,別成天只知道尖叫,我在這裡調息,你繼續洗吧……”
沈冰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家夥還真是進入了調息狀態。當著一個男子,共處一室,還要洗澡……這真的讓她有些難為情。
但這澡剛洗了一半,半途而廢讓她更是感覺不爽。所以,最終還是匆匆清洗了一下,然後趕緊換衣服。
穿好衣服之後,她才算是長長舒了口氣。
“喂……”
她輕手輕腳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那老頭為什麽不喜歡咱們呆在外面?”
“很簡單,有些東西他不讓咱們看到。”
沈冰冰臉色一變:“啊?難道說,這,這真的是一幢鬼屋?”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怎麽看?”
聞言,花小樓不由抬眼看了看,然後微微一笑:“走房頂。”
屋裡前後都有窗戶,花小樓悄悄打開後窗觀察了一會,沒人,於是翻了出去。
“快!”
“哦!”沈冰冰可不敢一個人呆在屋裡,趕緊隨之翻了出去。
“聽著,咱們得上屋頂,不過記得要輕,千萬不要弄出動靜。”
隨之,花小樓輕輕一縱,便抓到了屋簷上面的屋梁,然後身體一卷,很輕松就上了房頂。
畢竟他現在已經接近古武巔峰,飛簷走壁對他來說完全是小意思。不過沈冰冰就要遜色一些了,她倒是抓到了屋簷,但上房的動作明顯有些不靈活。
最後,花小樓伏低身子輕輕一帶,將她拉了上來。
看的出來,沈冰冰現在的臉色十分複雜,既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總之感覺很刺激。
這是一種探秘、探險的行為,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世人不知道的辛秘。
二人順著屋脊溜到房頂最高處,然後伏低身子看著院中的動靜。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包括山羊胡老頭也不見蹤影。
等了好一會兒,沈冰冰還是沒看到任何異常,有些不耐煩了,正想開口詢問,耳邊卻隱隱傳來一陣鈴聲……
“鐺、鐺、鐺……”
聲音悠遠而又蒼涼,伴隨著一陣嘰裡咕嚕的吟唱,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這時,花小樓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似乎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麽。
不過沈冰冰卻有些疑惑,而又驚懼,下意識偏過頭看向花小樓。
沒等她開口,花小樓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無奈,沈冰冰只能將疑惑憋在心裡,繼續張望鈴聲響起的方向。
鈴聲越來越近,終於……影影綽綽出現了一隊人影。
看樣子應該有十來個人。
不過,讓沈冰冰驚疑不定的是,這隊人,一前一後,只有兩個人看起來還算正常,中間的幾個……怎麽個個死氣沉沉?
重要的是,他們居然是一跳一跳趕路?像極了電影裡演的僵屍。
“別出聲!”
這時候,她的耳邊突然一熱。原來,是花小樓湊了過來,附在她耳邊輕輕道了一句。
可是,如此奇怪的事,沈大小姐不弄個明白渾身難受,於是扭過頭……
吧唧!
親了個正著。
因為花小樓離得太近了,而且頭還是偏向她這一邊的。她這一轉頭,無巧不巧,四唇相對。
時光仿佛停止了。
沈冰冰的反應不是羞,不是惱,而是茫然。
細究起來這不是她的初吻, 因為以前剛認識花小樓不久時,二人發生打鬥,在打鬥過程中,已經巧合過一次。
當然,這要看吻的定義是什麽。僅僅是四唇相接觸就算的話,那麽這是二人第二次的親吻。
為什麽?
為什麽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沈大小姐欲哭無淚。
她真的不是有心的,而且也不是花小樓強行親她的,實在是她自己要死不死偏過頭去。
或者說,也可以算是那家夥故意的,挖了個坑,擺好姿勢等自己主動湊過去……
偏偏這時候她還不能發作,因為眼前的場景太詭異了,詭異的讓她顧不上害羞。
當然,還有一個因素,她似乎認命了。
或許這家夥天生就是她的克星,怎麽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