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初次發現帳目不對勁時,就將這事稟報給了沈尚書,沈尚書原本是想出面處理了,但那日沈君茹和沈香凝都在書房裡提了這莊子的管事權,便順水推舟的將莊子的管事權交給了沈君茹。
那時候莊子上的事情也沒鬧的這麽大,那三個人是沈老爺叫金先生安插進去的,若是沈君茹直到事發了都未發現,甚至處理不好的話,那這莊子上的管事權肯定要被收回,到時候,便連著這後院中饋都會一並給收回去,當然,幕後指使者也許也落不到好,前提是,章嬤嬤和胡帳房能將幕後之人給供出來才行
“大小姐,您莫要怪老爺,這主意”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金先生的話還沒說完,映星便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連禮都沒來得及行,抓著沈君茹便要走。
沈君茹一愣,連忙反手抓了她,問道。
“何事這般莽撞。”
這丫頭的性子總是這般直,若是能與映月中和一下就好了。
“沒見著金先生也在麽”
“嬤嬤,是佟嬤嬤出事了。”
“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快帶我去。”
一聽是佟嬤嬤出事了,沈君茹哪裡還坐的住,也顧不得金先生了,連忙便叫映星前面帶路。
“此事稍後我再找先生,這幾個人既然是爹爹授意的,便交由先生處置了,只是我莊子上目前不缺人手,就先不勞爹爹掛心了。”
言下之意,這幾個人隨便你怎麽處置,就是別再往我莊子上送去。
她的農莊裡可不需要什麽眼線安插著。
而後沈君茹便快速跟映星離開了凌波院。
佟嬤嬤是替她去廚房裡親自熬湯去了,她說瞧著沈君茹這兩日面色不好,熬些湯給她補補身子,旁人她不放心,得自己親自動手。
誰知那四小姐沈香凝心血來潮的去了大廚房,說是雲姨娘這兩日害喜嚴重,吃不下睡不好的,來端些補湯回去個她補補。這不,瞧中了佟嬤嬤給沈君茹煲的烏雞當歸枸杞湯,這湯裡可下了不少好東西,都是佟嬤嬤一個個挑出來的,還切了一小段人參,天氣熱,補過頭了也不行。又看了一上午的小火兒,這才煲出味兒來,那沈香凝一來便想要了去。
佟嬤嬤自然不會給了,如此便鬧了起來。
沈香凝怎麽說也是府中小姐,又下了詔令,再過些日子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側妃了,身份豈是一個老嬤嬤能比的
隨意扇了佟嬤嬤兩個耳刮子,還罰了人跪在廚院裡,端了那烏雞湯便趾高氣昂的走了。
沈君茹趕到廚院的時候,便看到佟嬤嬤臉上紅腫的跪在院子裡,旁邊還有看著她的丫鬟,那是沈香凝的貼身丫鬟。
沈君茹真是又氣又惱,更多的是心疼。
當即便快步上前,連忙扶起了佟嬤嬤。
“嬤嬤叫你受苦了。”
“老奴沒事,叫大小姐擔心了。”
“大小姐,佟嬤嬤以下犯上,我家小姐這是替您教訓下人呢,四了,不跪足一個時辰不能起來。”
那丫鬟趾高氣昂的說道,仗著沈香凝要做太子側妃了,自己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了,連對這沈君茹都有些飄了。
沈君茹將佟嬤嬤扶了起來,而後轉身瞧著那丫鬟,冷笑一聲,猛然抬手對她狠狠揮出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那丫頭被打懵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捂著臉頰,一臉委屈。
沈君茹卻是滿肚子火無處發泄,直接抬手,毫不留情的又是“啪啪啪”抽出了幾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那小丫鬟的臉上,啐道。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這些個日子沒懲治收拾你們,一個個都爬到我頭上來撒野了蠢貨”
那丫鬟被沈君茹扇懵了,連忙跪了下來,瑟瑟發抖,一邊不住的求饒。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奴婢,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沈君茹哪裡聽她廢話,直接抬腳一腳踹在了她的肩頭上,冷哼一聲。
“狗仗人勢的東西來人,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發賣出府”
這懲罰對一個下人來說實在是太重了,發賣出府,哪裡還能有活路
可見沈君茹對此的怒氣,對佟嬤嬤的重視那比她的臉還叫她疼啊
那丫鬟連連磕頭求饒,見沈君茹絲毫不為所動,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奴婢沒有犯錯,為何要將奴婢逐出府去,大小姐你得了管事的權利,便是這般濫用私權的麽我不服不服”
“你不服呵,那就等你有了不服的資格再來跟本小姐叫囂吧,來人,拖出去”
那丫鬟是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粗使婆子拖著出去的,打板子的聲音遠遠傳來,伴著那丫鬟的慘叫聲,這一招,不僅僅是殺雞儆猴,更多的是泄憤
她掃視了一圈廚院裡的眾人, 說道。
“這個丫頭,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挑撥我與四小姐之間的姐妹情誼,其罪難恕,今日便是給你們一記警鍾,日後誰再敢如此,便是這樣的結果”
她冷聲說道,可見確實是動了極大的怒火,言外之意,便也是告訴眾人,她院裡的人,一個動不得
說完,她便一甩袖子,帶著人往薔薇院而去。
一路風塵仆仆,帶著極大的怒火,誰勸都勸不住。
所有人都知道,隻怕這次,薔薇院裡的那兩位又要倒霉了。
如果不是沈香凝這次的作死,她暫時還不想這麽早就收拾了她們
一次次慢慢的折磨有什麽意思,她要的,是將她們一擊斃命永無翻身之地
那雲姨娘也真是好笑了,還害喜怕是腦子被驢踢了,病的越發嚴重
“大小姐,姨太太方才歇下,這會兒不見客。”
丫鬟想要攔著沈君茹,卻被她一腳狠狠踹開了,“滾開”
乾脆利落,身後跟著的映星映月都忍不住給自家小姐鼓掌,簡直太有魄力了
沈君茹一行直接闖到了雲姨娘的寢室裡。
只見,她正坐在圓桌前,面前正放著一碗烏雞湯,細長的手指捏著梅花瓷杓,見著沈君茹也只是微微挑了挑柳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