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不是,只見那幾個丫頭竟有樣學樣,一個個的都將首飾給除下,放入了首飾盒裡。
“你們這是做什麽?快拿回去。”
“小姐,奴婢們明白,您好,奴婢們才能好,您富裕了,奴婢們才能富裕不是。”
說白了,如今她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是要依附著沈君茹過火活的。
冬梅說的沒錯,沈君茹好,她們才能好。
如今沈君茹是有著難處了,她們再這時候,絕對不能與夏荷那沒良心的女人一樣,棄大小姐而去,這樣不僅會涼了大小姐的心,更是丟了做人最基本的道義。
“我總還不缺你們這一點兒。”
“小姐,奴婢們也沒別的本事,隻這一點,還希望小姐不要嫌棄。”
沈君茹歎息一聲,她到底要不要與她們說,她們家小姐其實還是有銀子的。
輕笑一聲,沈君茹將懷裡的小將軍遞給沈詩思,伸手將那首飾盒拿了起來,說道。
“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一邊說著,一邊瞧著丫頭們的表情,倒確實都沒有悄悄心疼的。
有這份心,沈君茹心裡就夠滿足的了。
將首飾盒子收了起來,便全了這些丫頭們的心吧,只是這些她到底是不會變賣的,待過了這難關,再拿出來便是了。
將事情都交代了下去,采薇采荷等人便各自置辦去了。
最主要的,是要先將該結的款子都給結了,畢竟鋪子燒了,一時半會生意是做不成了,供貨商也擔心會撈不回成本,銀子結清了才放心。
而後就是左鄰右舍的賠償問題,沈君茹倒是懂的放權,都將事情交給幾個丫頭們去做。
畢竟,她一個人只有一雙眼睛,一雙手,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夠得著的,任人唯賢才是重點。
馬會這日正是臘月二十六,難得太了大太陽的好天氣,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暖和的很。
院內臘梅朵朵,飄散著點點梅香。
冬梅等人一早便收拾準備了起來。
給沈君茹和沈詩思各備下了兩身騎馬服,若是有個意外,衣物髒了也好有個替換的。
馬車一早就在府前候著了,沈鈺人高馬大的騎在馬背上,身側同行的是關峰。
如今關峰明面上的身份便是沈府護衛,也稟了沈尚書,得了允的。
“阿姐,上車。”
沈鈺對著沈君茹笑道,嘴角印著兩個酒窩,英俊的很呢,引的路上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側目看來。
想來,再過兩年便可給沈鈺議親了。
沈君茹和沈詩思前後上了馬車,而後伺候的冬梅和采薇采荷才都跟了上來,冬梅將簾子放下,便說道。
“小姐,奴婢方才瞧到了二小姐的馬車,與二夫人一同出發了。”
“長伯侯夫人是個聰慧的,手腕厲害著呢,是曉得了沈府分家的事,給大房二房都送了帖子來。”
沈君茹說道,從采薇手裡接過暖手的鏤空銅爐。
“似乎京城貴族家都收到了帖子,畢竟是長伯侯府設會,宴請的都是京城名貴,若是哪家沒請到…”
沈詩思接了話茬道,只是後面的話並未出口,意思卻已明了。
馬車晃晃悠悠,很快便出了城門,往京郊馬場而去。
長伯候府家的馬場佔地可大的多了,比之先前鳳珉帶去的那小馬場還要大上百畝,皆是綠茵草地,這個季節,草地還能打理的如此綠茵,不僅要花花費大量的財力,那也是很費物力的。
如此也看的出,長伯侯府的財大氣粗。
長伯候夫人乃是先帝最小的公主,瑞德長公主,長伯候是她的第二任丈夫。
她的第一任駙馬是一名武將,軍功赫赫,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深得先帝喜愛,故而賜婚,誰知,卻在公主與其成婚不到三年,便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更叫人惋惜的是,與公主成婚三年,都無一個子嗣,又因對公主極為喜愛和尊敬,三年都未納妾。
故而,將軍至死都沒有自己的子嗣。
長公主悲痛欲絕之余,又覺得自己愧對駙馬,遂將其直系庶弟家的一位公子過繼了過來,當成是自己與亡駙馬的子嗣撫養。
聽說公主對其極為寵溺,不讓其習武,雖說先駙馬武將世家,如此斷了實在可惜,但大家也都能理解公主的苦心,她是怕,這唯一的兒子,會步上先駙馬的後塵。
至於現在這位長伯候,是在先駙馬故去五年後,由乾文帝賜婚,說白了,就是利用了長公主拉攏穩固了長伯候。
外面都傳這長伯侯與長公主相敬如賓,恩愛有加,但沈君茹卻知道,這兩人,一個,心已如死灰,一個隨著先駙馬去了,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養子身上,一個,則按懷鬼胎,面合神離。
當然,這些都是後世的事。
如今, 這長伯候和長公主都還是溫和有禮,相敬如賓的。
“喲,這便是沈家大姑娘吧?”
以前這種場面,沈君茹都是跟在母親身後,只需見著長輩們,笑一笑,行行禮便罷了,如今沈府沒有女主人,她作為長女,便要撐上。
男女不同席,馬場四面搭了棚子,各家與各家都是分開的。
沈君茹自然要先帶著沈詩思去拜了主辦的長伯候夫人,便是長公主。
那長公主梳著反綰髻,頭頂斜插著珍珠玲瓏八寶簪,並著兩支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步搖。手拿一柄扇水墨團扇,著一襲冰藍色的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既雍容又華貴,保養的很是得宜,舉手投足間盡顯氣質。
只是沈君茹這身份有些微妙尷尬,與婦人們說不上什麽話,與尋常貴女們有略有些不同。
索性她也不在意那些,笑著與長公主微微屈膝見了禮。
“是,長公主好記性,還是去年春兒見過。”
“瞧瞧,京城裡啊都傳沈大姑娘變化大呢,我原先是不信的,如今這一看,何止是變化大兒,這簡直就是變了個人。”
長公主倒是沒什麽大架子,心裡確實也是有些心疼沈君茹的,這孩子沒了母親,沈家二夫人她是曉得的,不是個好相與的,在府裡還不知道要怎麽受磋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