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之後,關天海帶著大批警察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
失蹤的那輛警車就停在小巷中,兩個看押嫌疑目標的女警昏倒在車裡,嫌疑目標和開車的張少功,卻不見了身影,不知去向。
“媽的……”關天海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拿著手機,快步走了過來:“關局,剛才我給旺樂區分局打了電話,詢問張少功的事情,他們告訴我,張少功前段時間突發惡疾,請了長病假,一直躺在醫院裡,已經十幾天沒去局裡了。”
關天海猛地轉頭看著他,目光冰冷地說道:“那找我報道的張少功是誰?我記得,是你帶他去辦理手續的吧?難道這個過程中,你就沒發現什麽問題?”
被關天海盯著,那個警察的額頭滲出冷汗,忍不住辯解道:“關局,這不能怪我啊,他的檔案沒什麽問題,人又和檔案上的相片一樣,我哪能想到他是冒充的……”
“你他媽以為這是電視劇呢?你是不是還想說,他戴了人皮面具?”關天海怒喝一聲,打斷了這警察的的話。
這次的事情,問題實在是太大了,整個市局的力量出動了大半,還從下面分局抽調了不少人手,結果嫌疑目標在他們眼前被人劫走。
“關局,會不會那張少功不是冒充的……”旁邊有人小聲說道。
關天海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馬上聯系醫院,看看張少功還在不在醫院。”
“是!”旁邊立刻有警察打電話詢問。
不多時,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十天之前,張少功就已經出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眾人的心裡全都覆蓋了一層陰雲。
那個帶著嫌疑目標消失的張少功,居然不是假冒的,這意味著……
就在這時,關天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局裡的電話。
看到這個電話,關天海感覺太陽穴直跳,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湧上心頭。
“喂,我是關天海!”
“關局,不好了,剛才拘留所通知我,那三個人販子全都死了。”
“什麽?”
關天海這下真的是驚得不輕,一股怒火湧了上來,忍不住大罵:“拘留所的那些人都是廢物嗎?他們是怎麽做事的?好好的人交給他們,這剛過了一天,就告訴我人全都死了?”
“關局,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他們三個,死得……有些詭異!”那匯報的警察聲音有些顫抖。
“我馬上就過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死得能有多詭異!”
關天海掛斷了電話,讓屬下將彭翔帶回警局,他開著別克,帶著兩個警員,去了拘留所。
“關局,你來了!”
等在門口的拘留所所長崔正茂,看到關天海的車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關天海是局裡的實權副局,他的頂頭上司,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難逃其咎,現在只希望到時候關天海幫他說句話,處罰輕點。
“你給我滾一邊去,等一會我再跟你算帳!”
關天海揮手將崔正茂扒拉到旁邊,大步向著拘留所內走去。
崔正茂連忙跟了上去:“關局,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那三個犯罪嫌疑人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王山遷動手將另外兩個掐死,然後用頭撞牆,活活把自己撞死,我管了這麽長時間看守所,就沒見過這麽狠的。”
關天海沒理會崔正茂的解釋,大踏步向著關押三個人販子的拘留室走去。
拘留室裡,法醫正在進行痕跡采集。
“情況怎麽樣?這三個犯罪嫌疑人是怎麽死的?”關天海直接問道。
一個法醫站起身,摘下口罩:“關局,經過諸多痕跡綜合分析,初步判斷,這三個犯罪嫌疑人的死因,和崔所長的描述基本吻合。”
“這兩名死者的死因是機械性窒息,頸部有著明顯的指壓痕,經過對比,證實與死者王山遷的手印吻合。王山遷的死因為多次撞牆導致頭骨破裂致死,身上無明顯外力痕跡,暫時定性為自殺。”
“至於更詳細的信息,需要做進一步解刨檢測!”
關天海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掀開蒙在屍體上的白布,想要查看一下屍體。
掀開白布的瞬間,關天海嚇了一跳,忍不住退後一步。
這具屍體是被扼死的兩人之一,青紫腫脹的臉上,兩側嘴角微微翹起,就好像在……微笑!
機械性窒息的過程極為痛苦,死者往往會劇烈掙扎,臉上的表情通常猙獰可怖,連平靜都無法保持,更不用說是微笑了。
那這具屍體臉上的微笑又是怎麽回事?
關天海又掀開蒙在另一具屍體上的白布,這具屍體的臉上,同樣顯露出一副微笑的表情。
走到王山遷屍體前,作為一個老刑警,關天海的手也不自禁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慢慢掀開白布,王山遷血肉模糊,遍布鮮血的臉就出現在他面前,但即便是鮮血,也掩蓋不了他嘴角微揚的笑容。
關天海怔怔失神,手中的白布落下,重新蓋住了王山遷的臉。
想到王山遷臉上帶著微笑,拚命把頭往牆上撞,撞得頭破血流,血肉模糊,臉上笑容仍舊不改的場景,關天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手下跟他匯報時說的話,這三個人死得實在是太詭異了。
……
鄉村公路上。
一輛銀色帕薩特快速行駛,在帕薩特後面幾十米,一輛黑色賓利緊緊跟隨著。
張少功坐在駕駛座上,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緊緊跟著的賓利,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右腳一踩刹車,猛打方向盤,帕薩特一個甩尾,就掉過頭來,直面後面的賓利。
吱——
伴隨著一陣刺耳刹車聲,賓利停在了帕薩特十幾米遠的地方。
賓利後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中年人,穿著打扮很年輕,目光銳利如刀。
張少功從駕駛位下來,雙手搭在車門上,看著中年人,笑著道:“大叔,你的車一直跟在我後面幹什麽?”
蘇晨的眼角抽了抽,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叫大叔。
“將你背後的人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蘇晨從賓利後座將長刀抽了出來,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