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立刻否認:“縣令大人,絕對沒有此事,我和此人完全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更不用說什麽指使他設局害人了!”
“縣令大人,別說是老板了,就算是我也沒有見過這人,完全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旁的凌豐羽道。
洪啟林轉頭看向跪在旁邊的張遊:“張遊,本官且問你,你見過這兩人麽?”
張遊轉頭看向蘇晨和凌豐羽,這兩個人他都沒有見過。
凌豐羽作為賭坊的二把手,設局下套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親自操作,都是交給手下的人負責,跟張遊見面的只是賭坊的一個管事。
“大人,小人見過他們。凌豐羽親自向我交待如何設局的時候,這個李鳴就坐在一旁!”
張遊開始編瞎話了。
他剛才承認被金來賭坊指使的時候,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就算他現在改口,事後金來賭坊也不可能放過他,既然如此,那就一條道走到黑,站在鄉紳這邊。
只要最後能夠把金來賭坊扳倒,他就可以平安無事。
他雖然沒有見過凌豐羽,但是金來賭坊二把手凌豐羽的名字,他卻是聽過的,畢竟當初蘇晨得到金來賭坊的方式,實在是太過傳奇了些,凌豐羽的名字也跟著一起傳了出去。
今天能夠跟著賭坊老板到縣衙大堂,肯定就是賭坊的二把手凌豐羽了。
“呵呵……”聽到張遊的話,蘇晨輕笑了起來。
凌豐羽看向張遊的目光中,更是顯露出冰冷的殺機,居然敢編造謊言誣陷他們金來賭坊,這張遊真是活夠了。
“你叫張遊是吧?你剛才說,凌豐羽是當著我的面吩咐你的,我且問你,你是在哪裡見到我的?”蘇晨問道。
張遊聞言,心裡頓時一慌,他剛才只是情急之下胡編亂造,哪裡知道這些細節性的東西,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了。
“你還能在哪裡,你當然是在賭坊了!那天……“
“你確定我在賭坊?賭坊那種地方太過嘈雜,我為了考取功名,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城外鄉下的一處別院中,這段時間壓根就不在賭坊,你是怎麽在賭坊中見到我的?”
蘇晨的雙眼盯著張遊,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聽了蘇晨的話,張遊頭上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他哪裡知道,蘇晨這個賭坊老板會住在鄉下別院之中。
“大人,我剛才記錯了。其實我和凌豐羽一共見了兩面,第一次是在李鳴那處鄉下別院之中,第二次是凌豐羽在賭坊中見了我,我剛才一時情急,把這兩次的事情記混了!”張遊連忙開口補救。
蘇晨臉上露出微笑:“你說在鄉下別院見過我,那我問你,我那處鄉下別院在什麽地方?”
張遊一下子愣住,這種事情他怎麽知道。
不過,這張遊也有幾分急智:“我那天去的時候,眼睛被蒙了黑布,被馬車帶過去的,根本不知道你那處別院在什麽地方?”
“你確定嗎?”蘇晨挑了挑眉。
張遊語氣堅定:“我確定!”
蘇晨轉過身看著縣令洪啟林:“大人,已經確定了,這張遊滿嘴謊言,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我這些天一直待在賭坊之中,剛才故意詐他,沒想到他改口說在鄉下別院見過我,可見他根本就是在胡編亂造!”
洪啟林冷哼一聲,驚堂木一拍桌案:“張遊,你還有什麽想說的?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攀誣他人,真是膽大妄為,來人,給我將這張遊拉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後關入大牢,等到此案結束,我再審理他的案子!”
能夠在縣令的位子上坐穩,洪啟林也不真的是廢物,此時蘇晨給他創造了機會,他不等胡達生開口,就給張遊定了罪行,讓衙役將張遊拉了下去。
沒了張遊這個重要證人,王澤坤想要翻案,幾乎已經不可能!
胡達生見此,微微皺眉,但卻沒有開口阻止。
張遊剛才為了徹底扳倒金來賭坊,不惜編造謊言,讓他的證言失去了可信性,算是徹底廢了。
“胡生,張遊已經被證實作偽證,沒了他的證言,王澤坤誣告金來賭坊的案子已經成為事實,你若是沒有新證據證明王澤坤無罪,我就要宣判了!”洪啟林冷聲道。
胡達生拱了拱手:“縣尊大人且慢,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金來賭坊的兩位!”
隨即,胡達生也不等洪啟林開口,就轉身看著蘇晨身後的凌豐羽,用一種奇怪的語調道:“凌豐羽,這次的事情你們做的十分精妙,我十分好奇,你們是怎麽設局坑王天翰的,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
洪啟林聞言,差點沒笑出來,這胡達生是傻了麽?就這樣直白的詢問,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承認啊!
聽到胡達生的話,凌豐羽的眼神一陣迷茫,臉上顯露出茫然的模樣, 語調有些僵硬地道:“我們只是……”
胡達生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等著凌豐羽將事實真相說出來。
啪!
蘇晨的手掌拍在凌豐羽的肩膀上。
凌豐羽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回想到自己剛才的狀態,心裡一陣後怕。
“胡兄還真是不凡啊!我素來聽聞,世上有奇人異士,能以奇術惑人心智,剛才胡兄一句話,就將我手下迷惑,差點胡言亂語些不存在的東西,與這傳聞中的奇術,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呢!”蘇晨看著胡達生,笑著道。
蘇晨的身體剛剛開始蛻變,對外界的反應還不夠敏感,剛才進來的時候,他一直沒有注意站在旁邊的胡達生,直到剛才胡達生使用幻術,蘇晨才察覺到他的不尋常。
以“胡”為姓,又擅長幻術,這位胡達生舉人只怕不是人呢!
不過,這胡達生如果真的是妖狐所化,為何又能參加科舉,成為舉人,甚至還成為一地鄉紳,這裡面恐怕有著不少說道。
胡達生此時也是驚疑不定地看著蘇晨,直到此時,他才正視這個好似文弱書生的賭坊老板。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賭坊老板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賭坊老板居然也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