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二十鞭子之後,樊悅晨又被兩個鬼差帶回了大殿。
“判官大人,已經行刑完畢!”兩個鬼差向桌案後面的判官回稟道。
判官點了點頭:“你們下去吧!”
兩個鬼差應了一聲,將樊悅晨留下,轉身離開大殿。
“樊悅晨,你如今已經受刑完畢,可以回去了!”判官揮了揮手,對樊悅晨說道。
“判官大人,我該怎麽回去?”樊悅晨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這不就回來了麽?”
這句話還在耳邊回響,樊悅晨就感覺到眼前的場景變換,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在他身體周圍,金色火焰正席卷而來。
就在他不知道怎麽應對眼前的金色火焰時,他體內突然湧出一股浩浩蕩蕩的力量,從這股力量中,他感受到了剛剛見到的那位判官大人的氣息,隨即,他的身體就脫離了掌控。
烈洪陽懸浮在空中,臉上帶著冷笑,看著遠處被金色火焰包圍的樊悅晨。
被他的火焰包圍,這個陰司鬼差死定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抵擋他火神的火焰!
就在烈洪陽以為樊悅晨要被燒成灰燼的時候,閉著眼睛的樊悅晨猛地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一股極其恐怖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靠近他的那些金色火焰,瞬間就被這恐怖的氣勢壓滅。
“這是怎麽回事……”
烈洪陽的心臟驟然縮緊,面對這股恐怖的氣勢,他居然隱隱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但眼前這人不過是元神境後期實力,怎麽可能擁有這麽恐怖的威勢?
“樊悅晨”抬頭,向著烈洪陽看來。
“這不是剛才那個人!”烈洪陽內心巨震。
雖然只有一個眼神,但他已經確定,這人已經不是剛才那個陰司鬼差了。
“樊悅晨”身體緩緩騰空,與不遠處的烈洪陽對視。
“你是誰?”
烈洪陽眼神陰冷地看著“樊悅晨”,聲音低沉地問道。
“罰惡司主判鍾天放!”
“樊悅晨”瞥了烈洪陽一眼,語調平淡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態度間的輕慢意味十分強烈。
很顯然,他沒有將烈洪陽這個人間火神放在眼裡。
“陰司的神明……”烈洪陽眼睛微眯。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眼前這人親口承認,烈洪陽的心裡還是一陣翻滾。
陰司神明居然借助陰司鬼差的肉身降臨了人間。
“天地有序,陰陽有別,鍾天放,你們陰司神明似乎不能隨意進入人間吧?”烈洪陽沉聲問道。
他突破到神通境,領悟了天地規則之後,就被天地灌輸了一些信息,其中就有關於陰司的些許信息。
“樊悅晨”呵呵笑了笑:“我們的確不能隨意進入人間,但是有野神在人間作亂,襲擊陰司鬼差,我們卻是可以出手的!”
聽到鍾天放的話,烈洪陽隻感覺一股涼意席卷後背。
這個自稱罰惡司主判的陰司神明之所以能夠來到人間,是因為他剛才攻擊了陰司鬼差。
知道了這個因果關系,再聯想樊悅晨之前的種種行為,烈洪陽感覺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只要有神通境的修煉者對陰司鬼差出手,陰司諸神就可以借此降臨。
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可以想到,陰司神明降臨之後,就會將那個落入全套的,敢對陰司鬼差動手的神通境修煉者乾掉,這才是真正的立威。
本來這裡面沒他什麽事的,但是他剛剛一頭撞進了這個圈套,已經被陰司諸神選定為目標。
如果是沒見到陰司諸神之前,烈洪陽還不會在意,他剛剛突破到神通境,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甚至都自封為人間火神。
但當他直面陰司神明,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勢後,他對於自身的實力自信瞬間消失,即便陰司神明只是借助樊悅晨的肉身降臨,他也很可能不是對手。
烈洪陽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氣質大變的樊悅晨,聲音有些發澀地問道:“我現在離開可以麽?”
“樊悅晨”搖了搖頭:“你攻擊我陰司鬼差已經是事實,你的結局已經注定!”
“啊——”
烈洪陽發出一聲咆哮,身上驟然騰起熊熊烈焰,如同海浪一般,層層堆疊,向著四周擴散,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都焚燒成灰燼。
“我乃是人間火神,人間應該由我來掌控。你們這些陰司神明,就應該滾回你們陰暗的地府去,不要妄想染指我們人間!”
烈洪陽怒吼著,整個人如同化作一輪太陽,帶著恐怖的高溫,炙烤得周圍空氣扭曲,向著“樊悅晨”衝去。
面對烈洪陽這拚盡全力的爆發和攻擊,“樊悅晨”表情波瀾不驚,靜靜得看著烈洪陽,就像是一個大人看著小孩子大喊大叫。
“樊悅晨”緩緩抬起右手,他右手食中二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朝著烈洪陽隔空一點。
噗!
伴隨著一聲輕響,烈洪陽體表那洶湧的火焰頓時熄滅,隻留下青煙嫋嫋,配合烈洪陽的怒吼衝鋒,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嘭!
烈洪陽沒有衝出幾步,就直接從空中栽了下去, 整個人砸落在地面上,濺起許多塵土。
在“樊悅晨”食中二指的指尖處,有著一個虛影不斷扭曲著,隱隱間顯露出來的面目,正是烈洪陽的靈魂。
“你襲殺陰司鬼差,擾亂陰司秩序,更是妄自尊大,自稱火神,僭越規製,現剝奪你法則感悟,打落神通之境,將魂魄帶回隱私處置!”
對著指尖處的烈洪陽靈魂簡單說了判詞之後,鍾天放就帶著烈洪陽靈魂離開。
隨著鍾天放離開,樊悅晨也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看著趴在地上沒有聲息的屍體,樊悅晨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有喜悅,也有恐懼。
背後的大佬如此強大,樊悅晨自然是高興的,但是想到烈洪陽如此強大,號稱人間火神的存在,在陰司神明的面前,也不過是一指就被滅掉,陰司的實力又該是何等恐怖?
如果說樊悅晨只是略有恐懼,周圍那些圍觀的修煉者就已經墜入了恐懼的深淵,感覺周身被寒流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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