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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二十六、窺
  菑川王和河間王帶著自己的孽子走了,半死的那種,如果不及時救治,大概會嗝屁掉。

  至於為什麽隻敲了菑川王的竹杠,卻對河間王劉德比較慈善,韓岩想了想,一是有同門淵源不好下手,二是人家長得帥,氣質很好,談吐真誠,讓你看著順眼,自然會心生好感,做事也就手下留情了。

  敲來的金銀珠寶大約值三百萬錢,韓岩沒想全要,拿三分之二就成,用別人的故事中飽私囊,這事傳出去自己和衛綰的名聲都得壞了,不過他已經想到解決辦法。

  弓高侯府。

  衛綰看著屋裡如瀑布般的金銀珠寶默默無語,韓岩私自替他收了別人的禮物,讓他覺得這孩子算是廢了,哀莫大於心死,苛責無用,只是以後要禁絕他向別人提起是自己的弟子。

  韓岩眼觀六路,一直在觀察衛綰的表情,見他眼裡瞄自己時露出深深的失望,趕緊說:“老師,收禮是一門學問。菑川王和您無親無故,您卻拿了可以置他於死地的把柄,如果你不收下這些禮物,還他一個把柄,光憑一張嘴他是不會相信您的,回去後定會寢食難安,視您為眼中釘。”

  “那照你這麽說,我賭上名聲私受賄賂是理所應當的?”

  “收當然要收,但收完以後你把這些東西拿去幹什麽,才會決定事情的性質。”

  “哦?”衛綰面無表情。

  韓岩:“把這些東西帶回長安交給陛下,不要提金銀車,隻說劉衍在馳道上衝撞了您,濺您一身泥,然後賠罪的禮物,而且這禮物是不容分說放門前就走的那種。您就向景帝說臣無奈,只能把這些東西帶回來孝敬陛下。他老人家一定會讚你忠心。到時民間也會把這事傳為佳話……這樣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衛綰聽得久久無言,嘴巴微微張開,有些瞠目結舌。好久才盯著韓岩,仿佛第一次見他,“這都是誰教你的?”

  “自學成才。”韓岩眼對鼻子就胡說,現代人的花花腸子,性情敦厚的衛綰很難理解。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衛綰昨天坐了一夜,提心吊膽,累得夠嗆。

  “喏。”韓岩行禮,恭敬退下,把門帶上。

  出門就樂得像孩子一樣,撒歡的往自己房間裡跑。

  房門緊閉著,門口有四個護衛站崗,韓岩推門而入,就見韓說正從九層高的櫃子裡掏黃金餅子往衣領中間塞……

  每個餅子重一斤,韓說胸襟裡鼓起棱角,衣服都撐變型了,活像大胸大肚的肥豬一般。脖子上還掛著三串珠玉鏈子,兩手腕上套著七八個手鐲,韓岩笑罵一聲:“你他媽瘋了,裝這麽多也不怕壓死你?”

  “大兄,我們發財了。”韓說激動不能自抑,手卻不停,一直塞到衣領口裡鼓出來,用下顎壓著黃金餅子才罷休。

  “可以在房間裡拿,但不準帶出去,等衛綰老師走了以後才能用這些錢。”

  “啊?”韓說大失所望。

  大約是餅子太重,他撐不住了,抱著大肚子的雙手松開,腳下頓時宛如下蛋,黃金餅子從袍子下頭全都出溜下來了,場面相當滑稽。

  “大兄,有了這些錢,不如我們將侯府翻新一下,錙銖點綴,琉璃玉瓦,這樣住得也舒服些。”

  “這些錢我用大用處,到時候還要讓你幫忙。”

  “我?”韓說一愣。你讓我吃喝玩樂還成,讓我辦正事,我連束發的年齡都不到,你覺得我靠譜嗎?

  韓岩:“你跟隨伯父周遊各諸侯國,

也算混了個臉熟,等衛綰老師走後,你就拿這些錢去各大諸侯國購置房產,大到都城,小到郡縣,都要有門面房,而且要交通便利的才行。”  “買房?”韓說怎舌,提醒說:“朝廷的《二年律令·戶律》規定,欲益買宅,不比其宅,勿許。規定要買的房子必須緊挨著你現有的房子,就算我們出錢,百姓也不敢賣啊。”

  “那就出大價錢去買公家分配的房子,戶律不是也規定過嘛,受田宅,予人若賣宅,不得更受。再不行就去找諸侯們幫忙買幾處宅子,你這諸侯子嗣的面子應該夠。”

  《二年律令·戶律》規定:凡是國家分給你的房子或宅基,你可以賣掉,但是賣掉之後就不能再申請分配了。

  再加上只能買鄰居的宅子,相當於一旦賣了房,你一輩子都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大漢沒有房地產一說,罕有賣房者。

  不過自從景帝頒布詔令,可以用粟換取爵位之後,房屋買賣又興起了。

  因為錢可以買糧食,你把房子賣了換錢,再湊些粟去捐爵,而有了爵位在身,官府又會根據爵位等級分配給你新的良宅,又有住處了……

  只要有錢,買房是不成問題的,換爵位也是小菜,所以大漢的爵位越來越不值錢,再這麽下去爵位制度就要崩潰了。

  隨之的土地兼並也激烈起來,誕生了一大堆以錢說話的富爵權貴,圈養門客,聘請護衛,連官府都很少敢惹,比如安陸縣的黑家。

  韓說年齡還小,讓他全國各地四處跑,那份苦真不是好受的,因為他已經體驗過了,此刻一臉苦逼。

  如果不是韓岩在他心裡樹立了大哥的地位,讓他心悅誠服,韓說絕對會摔門出去。你只是我哥,又不是我爹,我憑什麽聽你的?

  “大兄,我能不能不去?”韓說扭扭捏捏問:“再說了,你買那麽多房子幹嘛,又不能吃。”

  “買了當然有用處,你知道執掌天下的除去皇帝,還有誰能做到?”

  “沒有了吧……”

  “還有一群人可以做到,就是那些研究文學的,搞思想鬥爭的,寫聖母文章的,傳道授業的,教百姓讀書寫字的,他們可以執掌天下。”

  “那跟你買房有什麽關系?”

  “有一樣事物可以控制這群人,他叫新聞媒體。”韓岩講完就覺不對,糾正說:“哦,不對,舊時代應該叫邸報。”

  ……

  韓岩從沒有想過用報紙控制輿論來天下的統治權,因為這不現實。

  你的報館想生存下去,唯一辦法就是與皇帝的思想保持一致,成為天子的傳聲筒。

  但在當這傳聲筒的時候,寫什麽內容,怎麽寫,用什麽語言,你大概是可以操作一下的。附和皇帝心意的同時,偶爾夾雜一些私心雜念,將個人主張藏於字裡行間,以公謀私一下下,披了大漢的皮辦自己的事,也沒有什麽不可,這樣自己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如果再深一些,其實韓岩想暗中引導大漢的輿論導向,讓他們往自己理想的方法發展……這個方向,就是開拓進取,促進社會發展,將他的一些小發明小創造推廣開來,讓百姓能吃飽,生活幸福,等大漢富庶了,他便有底氣走出國界,去爭霸天下。

  來到大漢朝,有劉徹在,似乎注定只能當老二,不過韓岩並不氣餒,他的心一直在外遨遊,向往三國爭霸,隋唐英雄,驅除滿人,護衛漢家正統,有這些目標在,他便不會覺得度日如年。

  漳河邊。

  巨大的木製水車倒映在清凌凌的河中,隨著水波一閃一閃,看著像無數魚鱗拚接起來的畫面,偶爾有殘缺,卻是風吹得緊,打亂了波紋的節奏。

  衛綰站在河岸邊三米高的蓄水池旁,怔怔盯著架在水池上的木製空心圓筒,這筒連接風車上方的導水槽,只要風車逐級提起河水,灑下的時候就會順著導水槽流到空心圓筒裡,最後流到蓄水池中。

  “歎為觀止啊。”衛綰長長驚歎,眸裡閃著智慧的光芒,撫著自己的長須讚歎不已。

  “老師,您是不是有點佩服我了?”韓岩立在一旁,及腰長發隨風舞蹈,帶著得意勁頭顛兒顛兒的問。

  衛綰只是淡淡瞄他一眼,端著架子沒回話。心裡卻想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但你敢在我面前如此得瑟,定要狠狠打壓。

  “韓岩聽命。”衛綰腰杆筆直,聲威莊嚴。

  “啊?”韓同學懵逼。

  “陛下命我製書於你,還不跪下?”聲辭嚴厲的高喝。

  韓岩聞聲下跪,一臉懵逼。

  衛綰:“弓高侯孽孫韓岩,貴為諸侯子嗣,不思為國效忠,卻整日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思訓練武功,卻做木匠的營生,實在有失體統,你將陛下的恩德置於何地?今雖研製出龍骨水車,卻也助長歪風邪氣,將諸多百姓引上外道,你為其做了表率,致使他們不思桑農,有罪。遂功過相抵,不予賞賜,下不為例。”

  等衛綰講完,韓岩已經抬起頭來眼巴巴瞅著他。

  如果按照你這麽講,龍骨水車的事豈不是要黃?

  甚至自己搞出紙張和印刷術也成了犯罪的舉動?

  這樣想著。不知什麽時候,河岸邊下起靡靡細雨,周圍聽不到淅瀝的聲響,也感覺不到雨澆的淋漓,那雨如絲絨一般隨風在空中凌亂飄灑,說是雨,不如說是濕漉漉的霧氣,落在人臉上十分冰涼,將人心情浸得宛如寒冬。

  不管他怎麽想,衛綰接著說:“陛下注重農業,不喜外道,自然有道理,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來時間像你一樣去搞這些東西?水車的事我會向陛下請求,畢竟可以增加糧食收成。”

  頓了頓,在韓岩大失所望的注視下,衛綰將臉湊過來恨鐵不成鋼的悄悄說:“往後你要自重,想搞龍骨水車之類的東西可以,但沒必要弄得全天下都知道,尤其向陛下上疏,你腦子裡灌漿糊了?”

  “陛下胸懷的是江山社稷,所思所想的是黎民百姓,你那奇技淫巧怎麽可能入他的眼?”

  “你老師我身為禦史大夫,只要一道命令即可將你的水車推廣到大漢各郡縣,以後這種利於百姓的事物,來找我。”

  “太子殿下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個乃哈球滴甚時候滾回長安?”

  衛綰低頭嗶叨了一頓,在韓岩癡呆的表情下,突然站直身體,莊嚴肅穆,向長空行大禮,高唱:“回稟陛下,衛綰奉命斥責孽徒韓岩完畢,陛下萬歲。”

  “……”韓岩冷冷的身軀仿佛冰雪消融,心兒隨著凌亂的絲雨活泛起來,漳河上無聲無息升起如紗般的水霧,像一幅剛剛起筆的水墨畫,縹縹緲緲,若有若無,使人覺得身在仙境,渾身舒坦。

  “起身吧。”衛綰罕見的不擺架子,躬身扶了一把跪在地上的韓岩。

  師徒兩人的關系從未這麽融洽過……

  韓岩心裡暖暖的,心中歎息,如果穿越前遇到衛綰這種老師,咱上學時也不至於門門不及格,最後流落到社會上廝混,在最底層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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