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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一十五、家
  七月柳陽,曠野火熱,田埂上略微有些烙腳,如果赤足走到烈日暴曬的石塊上,更是鑽心的燙人。

  好在秧苗沒有畏懼,勤勞的農人擔著木桶給它們灌滿水,讓這些小秧苗在燥熱的驕陽下拔節,揚花。

  韓岩年少稚嫩的模樣在田野裡不算稀奇,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像他這個年齡的孩子大多已有種地幾年的經驗,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手掌在年少時就變得粗糙,一口白牙露出,笑容淳樸。

  大家都在穿著汗衫澆地,唯有韓岩光著潔白的腳丫子,身穿絲綢錦袍,蹲在樹下一塊大石頭上,認真將桃子剝了皮兒,桃在手裡繞個圈仔細檢查,確定剝乾淨了才吧唧一口下去,眯著眼吭哧吭哧起來。

  他這穿裝在田野裡顯得十分另類,與環境格格不入,王侯子弟和種地大概是掛不上鉤的。

  其實韓岩也不想來,媽的,大太陽曬著,不在家裡窩著睡人床,被拉出來看一堆傻了吧唧的農民澆地,這事也隻有爺爺韓頹當乾得出來……而且身為諸侯,不要臉皮,是真下地乾活。

  五十來歲,昂藏七尺,唇上黑胡濃重,行住坐臥自有一股氣勢,架子端得很好。

  前些年七國之亂,弓高侯韓頹當功冠諸軍,被譽為一代名將,衝鋒陷陣,打仗帶兵很有兩把刷子。

  武人最看不慣的是什麽?

  韓岩想了想,大概就是自己這種紈絝子弟,驕奢淫逸,柔柔弱弱,做事慢條斯理,讓人看著就憋屈,手嫩得像女人,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

  如此種種,回到弓高侯國一個星期時間,韓頹當實在看不慣,終於忍不下去,隻好將這個打小在太子宮長大的孽孫拉來看百姓疾苦,體會農民艱辛。

  頂著太陽澆地,韓岩是打死都不會乾的。

  哪怕這裡林木蒼莽、水草豐盛,不遠處就是漳河支流,挑水也隻要走一裡地,可韓岩就是不想乾……一裡地啊,一千米,挑兩桶水回來,什麽時候才能把地澆完?你要累死爹。

  老遠的,韓頹當光腳踩在松軟的土地裡,肩上挑著兩大桶水回來,見韓岩蹲在樹下吃桃,臉色就是一繃。

  “爺爺,李老伯家的桃子熟了,我買了一筐,快過來吃。”韓岩率先站起來招手,直接將韓頹當要訓斥的話堵住。

  老韓嗓門一窒,啞口無言,心裡既憋屈又欣慰。你小子雖然沾了長安子弟的奢靡,可這份孝心還是值得肯定的,有東西先想著你爺爺,不錯不錯……

  韓頹當挑了一個最大的軟桃,用掌心抹了抹桃毛,皮也不剝,一口下去咬半個,口中汁水橫流,說:“岩子,你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覺得咱們弓高侯國怎麽樣?”

  “咱弓高侯國啊。”韓岩站在石頭上叉腰掃視四方,想了想說:“地方太小了,人也太少,不過三千戶人口,雖然地勢平坦,一馬平川,又有漳河,可也難成氣候。”

  “……”韓頹當被噎得講不出話來,本想炫耀一下弓高侯國百姓安家樂業,被我治理得這麽好,沒想韓岩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還說你不成氣候。

  當下就不高興了,注視遠方,眸中水波不起,沉聲說:“岩子,你在皇太子身邊多年,就學了些眼高手低的本事?”

  “爺爺,我眼力高是高了些,手低就不一定了。”

  韓岩指著曠野上澆地的農民們說:“你看大家頂著烈日耕種,各個勤勤懇懇,一天下來體力好些的隻能澆一畝地,種了百畝的土地卻要靠天吃飯,

老天爺不下雨,收成就不好,哪怕漳河在不遠處,可大家的土地愣是澆不完水,只知道憑力氣一擔一擔挑水,這怎麽能成?”  “不憑力氣挑水,難道你能讓土地裡自己生水?”韓頹當嗓子裡輕輕冷哼了一下,對這個幾年才見一次面的小孫子越發不滿,看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兒,要是沒爺爺我給你撐腰,你在長安能混得開?

  見他冷哼,韓岩尷尬得摸了摸鼻子,出於尊老愛幼的原則,所以還是別頂嘴了……大漢朝孝道高於一切,一旦掛上不孝的名聲,絕對會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不過韓岩也不是老實人,對這個便宜爺爺,不回來時很想念,見了真人又缺少那種親近感。

  就像小時候離家出走,二十年後再回家鄉,除了第一面的新鮮感,其余時候全是陌生和尷尬。

  所以回來的這一星期韓岩很不自在,與大家的相處模式更像他是客人,來別人家裡做客。甚至連奴仆都比瀟灑,走路都比他帶風,去了大街上能和別人說笑,而他隻能被圍觀。

  想了很多,注視遠處那些勤懇老農們,韓岩問:“爺爺,難道你們不會開渠引水嗎?”

  “漳河地勢低矮,比田地要低很多,沒聽說河水可以往上倒流的。”韓頹當對韓岩的無知和不學無術心服口服。

  韓岩尷尬的撓了撓頭,說:“要不咱倆打個賭吧,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讓土地裡自己生水,你看怎麽樣?”

  “……”韓頹當嘴巴張了張,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心裡連歎,這孩子廢了這孩子廢了,弱智到這種程度,以後可怎麽輔佐大漢皇帝?

  興意闌珊之下,連搭理韓岩的心思都沒了,連教育他的想法也省了,七尺之軀,彎著腰,不如剛才那樣筆直,略帶頹意的挑起水桶,一個人走在去往河邊的路上,背影顯得佝僂和疲憊。

  烈日西下,不知道還要挑多少桶水才能澆完這偌大的土地。那被泥土沾裹的大腳深一下淺一下的踩在地裡,在曠野中留下一串很長很遠的腳印……

  韓岩注視這背影,唉一聲歎息,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時代的百姓是勤勞的,值得尊敬。但也是愚昧的,澆水難,那你就想法改變啊,一根腦筋在那裡受苦,起早貪黑,一代又一代……

  人家說窮則思變,可要是窮上三五代,大概腦子真的會變成漿糊。

  看著天光,哈了一口氣,搖搖頭,提著盛桃子的竹筐,兩手背在腰後,筐子像尾巴一樣蕩漾,坐上路邊的豪華馬車,打道回府。

  夜裡,在婢女的服侍下,韓岩就著狗羹,吃過了粗糙的麥飯,勉強填飽肚子,有些煩躁的坐在門檻上仰望天空。

  月光幽幽的,像是蒼茫大海中的一隻小船正在摸索前行,偶爾被雲掩映住身影,好久才能散去淡淡的迷離。

  坐了會,似乎覺得有些孤單,喊一聲“來人”。

  過來兩個相貌普通到在人群中認不出的婢女,韓岩撇了一眼,有點不耐煩的揮手說:“換人。”

  “……”

  兩個小婢女委屈地抿著嘴唇行禮退下,對弓高侯國未來繼承人的古怪要求有所耳聞,因為她們倆已經是一星期內被換掉的第三批奴婢。

  身為韓頹當的親孫子,韓岩在弓高侯國的地位絕對是統治階級,哪怕他和韓頹當的關系並不是太融洽,可下頭的人也不敢放肆……孫子就是孫子,有血脈管著,孽孫也是孫。

  所以韓岩可以在弓高侯府為所欲為。

  其實他隻是單純的想找兩個看上去相貌還算標志的奴婢來服侍自己,或者感覺孤單的時候陪自己在門檻上坐坐。這就好像老總找秘書,總得看著入眼才行,可惜眼前兩個婢女沒福分。

  其實到也有入眼的,可惜是劉徹和劉定國的人,被太子宮和燕王宮訓練過的奴婢韓岩不敢要,用著不放心。也隻有弓高侯府的奴婢才正宗,才是自家人。

  可遍觀侯府,隻有韓頹當的婢女還算水靈,韓岩偶爾會上去撩撥一下,說幾句逗樂的話,滿足一下即將進入青春期“窈窕淑女”的心理。

  因為,他發現自己下頭長毛了,開始發育了……

  奈何弓高侯的封國實在太小,想找一個有姿色的婢女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找一隊峰腰臀浪的美妞給你當人肉床墊,沒得慰藉,韓岩就隻能懷念一下燕國的旅程罷了。再嘀咕一句,我好苦啊。

  後續的婢女沒有下文,天卻下起了靡靡細雨。

  各家奴婢們匆忙到大院裡收衣服,再提起裙擺輕巧的邁著小步子上台階,避過滴水的房簷,在門前輕輕拍打著衣物,見韓岩在看大家,避之如虎,趕緊轉身回屋……

  屋裡亮著燈,一盞盞光火綿延至弓高侯府的盡頭,那光在小雨中搖曳著,給人間帶來生機和靜謐。

  韓岩就在門檻上注視那些雨裡往複的身影,古拙粗獷的建築,滴答滴答的雨滴,銀河中似細碎流沙的光火,亭台園林,瀟瀟細雨,為整個侯府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這是印象中水墨畫裡才有的場景。

  直到那些光火逐漸熄滅,世間除去雨聲再無其他……深夜已至。

  韓頹當似乎經歷了內心的掙扎,終於忍痛將自己的婢女讓出,命她來服侍坐在門檻上靜靜抗議的韓岩入寢。

  “奴婢見過岩世子。”眼裡含著淡淡的霧水,宛如即將進入狼窩的小白兔,忐忑彷徨,卻不失禮數。

  “嗯,你來了?”韓岩很沒風度的將手伸屁股底下,摸了摸自己坐麻木的屁屁,向她伸手示意你拉我起來,我麻了,才接著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隻有名,沒有字。”

  由於前兩天被調戲過,小婢女不太拘謹了,左手拉住韓岩的衣袖,右手架起他的胳肢窩,將人攙起來轉身向屋裡走,低聲說:“奴婢名浠,侯爺叫奴婢浠兒。”

  “西,西兒?”韓岩自言自語,覺得古人起名字真他媽怪異。

  腿腳一陣一陣的抽筋,坐門檻時間太長,麻木得不行,撐牆站著,回屋第一件事說:“我要尿尿。”

  “……”浠兒霎時臉紅,羞澀又難為情地小聲抗議:“奴婢服侍侯爺時,侯爺是自己小解的……”

  “我腿麻腳麻屁股麻,走不動。”

  “……”抿著略微有些泛白的嘴唇,想到侯爺忍痛割愛時,那語重心長的吩咐。

  據說太子殿下劉徹對韓岩十分寵愛,同吃同睡,比親兄弟還親,甚至坊間傳言二人私下有結拜的舉動。

  這次更是被景帝委以重任,出使燕國辦差,被燕王當成座上賓,走時還派軍護送,更要賞賜十位姬妾,可見燕王對韓岩的看著。

  弓高侯國的未來要系在這個孽孫身上啊……

  想到侯爺講的這些話,跟了他,自己似乎比待在弓高侯國更有前途,浠兒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從床下拿出虎子,遲疑了一下,再小心翼翼的打量韓岩一眼,見他真的尿急,臉都憋紅了,這才跪下,雙手捧起虎子,慢慢放在那拉拉胯玩意的下方……準備承接恩露。

  可韓岩卻似乎不太滿意,從浠兒手裡拿過虎子,自己把著對準下身說:“你幫我把袍子提起來。”

  “喏。”浠兒起身,不用再跪著,將他的袍子提起,紅著圓圓的臉蛋,很自覺的幫他把拉拉胯玩意塞進虎子嘴裡,並且偏過頭,努力不去看。

  砰砰砰……

  一陣強有力的水流撞擊空桶的聲音在房間裡回響。

  韓岩舒坦了。

  浠兒得到了比承接恩露強那麽一點點的尊嚴。

  等尿完,韓岩就坐於席上,靜靜注視身材曼妙的浠兒在床邊幫他鋪開床被,整理床單。以現代人的省美觀,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應該還發育不到前凸後翹的程度,除非是早早被開發過的那種。

  韓岩觀察了一會兒,突然問:“爺爺沒碰過你吧?”

  “啊?”浠兒呆滯,愣兩秒才羞紅了耳根說:“沒,沒有。”

  “嗯,那就好。”

  韓岩一本正經回答,兩手捧起已經涼透的茶水,仰頭用衣袖遮著臉抿了一口,掩飾問話太過直白帶來的尷尬,只見過兩三回就問人家是不是處,給誰都覺得膈應。

  房間裡安靜下來,隻留下窗外的雨滴聲,還有牆角的宮燈裡燭火劈啪閃耀的聲音。

  不知為什麽,浠兒有些驚慌,隻覺心口有小鹿在用力撞,兩手在腹前摳著自己的指甲,頭低低的像是做了虧心事,連用眼角余光撇韓岩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韓同學則臉皮厚,饒有興趣的打量這個相貌可愛的姑娘,然後輕聲說:“再不走,就留下了給我暖被窩。”

  浠兒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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