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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四十四、打聽我的名號,你也配?
  大漢規定商人不得乘車和穿絲綢,卓王孫在蜀郡是巨賈,勢力龐大,所以沒人管他坐不坐車,可來到長安城便只能穿麻衣,成為平民之身。

  梁王死前,曾讓韓安國到太子宮求見,想做劉徹的人形兵馬俑,最後被拒絕了,沒想到司馬相如卻不死心,看樣子還出了成果。

  不過古代人很信“神秘學”,聽那巫師的意思,大概是要把這些兵馬俑砸爛毀掉,以此來避免被克。

  其實以韓岩的意思,還不如將這些人形俑埋在地下,兩千年後挖出來絕對是震驚世界的瑰寶……

  將碟裡最後一口精米下肚,烤魚也吃得只剩骨頭,韓岩招呼小姐姐過來把殘羹剩飯收拾了,正準備掏錢結帳,卻見花台下最好的座位有人起身往他這邊走,身後跟著貌美奴婢,手裡拎著包袱。

  這人衣裝華麗,身姿雍容,看上去氣質平靜中暗藏霸氣,面相莊嚴中顯露智慧,雙眸似有光,比劉徹這個來日至尊的架勢還大,比河間王劉德溫潤如玉的氣度也不差,韓岩當下愣了愣,這人讓他看著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但肯定見過。

  而在他身後,耋巫與卓王孫相談甚歡,互相敬茶之後,耋指著走來的那人介紹說:“王孫足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躉[dǔn],他在長安城朋友很多,能辦很大的事,能見很高的官,若有事,你盡可以找他幫忙。”

  聞言,卓王孫瞅了躉一眼便趕緊起身,一看這架勢和氣質,當下便不敢出大氣了,他是巨富,見過的高官貴賈不計其數,可從沒人能像躉一般比王侯的氣場還強。

  躉走過來對卓王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又對耋點點頭,便自顧自地撩起袍子跪坐下,架子擺得很高。若是給了一般人,不請自坐,那絕對是很失禮的事情,可卓王孫卻覺得人家這樣是理所當然,因為他的心氣已經若了三分,腦海中思索著這位到底是皇子還是三公……

  各自落座,卓王孫帶著幾分熱忱,主動給躉將茶倒滿,恭敬問:“躉公,我觀您氣勢隆厚,面相雍容,定是高貴之人,不知您……”

  “哦,你是想問我的身份吧?”躉慢條斯理地抿一口茶,截了一步話,淡淡地回答。

  “啊,是……”卓王孫訕訕笑著。

  躉:“我只是為陛下服務而已,在咱大漢的上等貴族中不值一提。”

  卓王孫驚異,為皇帝服務的,那豈不是皇帝身邊的近臣?

  可是我看你這裝扮,衣裝雖華貴,卻沒有明顯的身份標志。

  三公王侯要戴冠,頂上有三梁,金印紫綬。

  九卿或兩千石官員,冠有兩梁,銀印青綬,宗室劉氏也是兩梁冠。

  你這什麽都沒有,隻說我陛下服務,模棱兩可,豈不是等於沒回答,大漢頂級人物多得是,我怎麽知道你是哪位?

  想了想,卓王孫又問:“那您在哪個府衙工作?”

  躉微微一笑,還是不給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們蜀郡現在的太守是誰?”

  “溟太守,去年才上任。”

  “哦……”躉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裝出思索模樣,像是在翻閱腦海中的記憶,然後從婢女手裡拿過包袱,在裡頭翻了翻,找出一張門刺,打開看了看便遞給卓王孫,“是這個人吧,春節時百官向陛下朝賀,我還見過他,他請我去你們蜀郡遊玩,奈何效忠陛下事大,便推脫了。”

  卓王孫接過門刺一打量,竟然是紙質的,再打開一瞧,

有溟的印章在上頭,心裡當下便信服了,對躉投去敬畏目光,眼瞅著腰杆就駝了下去……  韓岩一直在注意背後的事情,當躉拿出門刺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突然便想起這丫是誰了。

  太子宮和皇宮離得不遠,每到冬天,取暖是個大問題,會有專人管理這個事情,提前檢查壁爐、火炕,往牆上塗花椒泥,準備過冬事宜。

  前些天太子宮便是這丫帶人準備的,不過他們要等主人不在房間的時候才能進去檢查,所以沒有直接照過面,哪怕見著了也得低著頭,絕不敢直視他和劉徹,那是大不敬。

  想到這裡,韓岩暗罵臥槽,大漢真是遍地人才,一個管取暖的奴仆竟能把富可敵國的卓王孫給忽悠瘸了,簡直滑稽,裝爺太強,空前絕後。只要讓卓王孫認為你很厲害,錢肯定能大把大把的掙。

  不過躉也沒說假話,他還真就是為陛下服務的,蜀郡太守的門刺也是真的,你要把他想成牛逼人物,那便是你的問題了。

  大漢有望門投刺的習慣,尤其是春節,下位者給長官和王侯們投門刺是必須的,蜀郡太守來到長安城,給三公九卿、王公貴胄投門刺也是肯定的,尤其他去皇宮辦事,手裡要拿大把門刺,天下腳下沒有無用的官,混個臉熟總是好的,閑雜人等有他的門刺並不稀奇。

  所以這事只能怪卓王孫太嫩,偏居於一隅之地,哪怕暴富了,見識依舊跟不上,而且這耋巫和躉明顯是一夥的,把人介紹給你,掙了錢大家分。

  想通了這個事情,韓岩臉上帶著深切笑意,回頭看了看後邊的三人,實在沒忍住,“哈”一聲便失笑出來,聲音在大廳裡如此清晰,令花台上的舞娘停了舞步,連伴奏的琴音也戛然而止,還在進食的人們聞聲看來……

  “閣下為何發笑?”

  “笑可笑之人,所以要笑。”依舊保持微笑,還微微搖頭歎息著。

  刹那間,陰鬱的風兒在空氣中來回流動,躉和耋陰沉著臉,與韓岩的目光在凝固的氣氛中交匯,幾乎爆出了細密地火花。

  韓岩的一聲笑,失聲中帶著譏諷和感慨,笑可笑之人說明他清楚躉的根底,在這種場合將別人揭穿,不只是擋人財路,更是打臉之舉,躉和耋當下便把他恨上了。

  躉陰沉著臉打量這位年少的找茬者,見他和自己一樣錦衣玉袍,卻沒有明顯的身份標志,便沉聲發問:“閣下是誰?”

  “你到也是個人才,平日裡一副窩囊樣,出門卻能裝大爺,見到你也算開眼了,滾吧,免得我不高興收拾你。”

  韓岩從容不迫地起身整理漢服的寬大衣袖,端正姿容,準備走人,奈何耋巫卻不甘心。

  躉不過是個芝麻小羅羅,被揭穿了便要低聲下氣,但他是高貴的“巫師”,聲名震動長安,號稱“卜仙”,連卓王孫都不遠千裡找他算命問卜,豈會被一個身份都沒亮的小屁孩壓服?

  “閣下好生無理,儒家有言:非禮勿聽。你偷聽我等談話便罷了,竟然當場恥笑,是否不將我等放在眼裡?”

  “哦?”韓岩上下打量站起來的巫師。

  身材足夠高大,黑色麻服外面繡一堆花紋,肩批羊毛毯,挽椎髻於頭頂,插發針,戴耳環、手鐲、項圈,很像個苗族人。

  據說苗族有蠱術,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不過韓岩並不怕,他是無神論者,輕輕一笑,凝視耋巫眯起來的狹長雙眼,“按說巫師應該受人尊敬,不過我看你是徒有虛名,明知躉不過是個皇城裡管溫室的小奴仆,還敢把他介紹給別人,如此作為,不是圖人錢財,便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種德行,我看你還是多讀兩年聖賢書再來談非禮勿聽吧。”

  “你,你……”耋巫氣急,一時間竟被駁得啞口無言,因為韓岩講的全部是實情,若不是想從卓王孫身上撈油水,他又怎麽會介紹躉這個裝爺。

  而此刻,卓王孫也漸漸反應過來,過年給他投門刺的人不少,他不會全看,都是下人先看過之後,有重要人物才把門刺轉給他,其余的便讓下人收拾了,一個看門的也能弄到很多大人物的門刺。

  可他又看了看躉的氣質,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實在太大腕了,說他是多大的官都信,哪怕講他是皇帝,卓王孫也覺得很有可能。再者,耋巫的面子總是要給,這些巫師有非凡手段,得罪不起,所以他決定靜觀其變,哪怕這少年郎是為他出頭,但商人逐利,在韓岩沒有亮明足夠壓倒耋巫的身份之前,他不會隨意插手。

  氣氛一度凝固,劍拔弩張之色彌漫,耋巫心裡充滿了被羞辱的憤怒火氣,若不是這富貴樓有大背景,他當場便動手了,隻憑自己身高馬大,對付一個小屁孩定是手到擒來。

  韓岩卻不管那麽多,也沒想找耋巫和躉的茬,他真的只是看見好笑的事情,所以笑一笑,沒有其他意思,卓王孫怎麽樣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不來惹我,我也更懶得搭理你們。

  整理好衣袖便邁著步子向樓外走,看著他那瀟灑的背影,雲淡風輕的步伐,耋巫惱怒之下,竟顧不得其他了,一聲高喝:“豎子伶牙俐齒,竟敢羞辱我等,今日便讓你跪著出去。”

  喊話的同時竟從背後向韓岩飛撲過來,仗著人高馬大,手臂一探便要去擰韓岩的脖子。

  “爾敢!”

  千鈞一發之計,富貴樓門前一聲暴喝如天雷,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案桌上的菜碟似乎都嗡嗡了起來,配樂的古琴不彈自鳴,洪亮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耋巫發懵,注視門口如鐵塔般的韓二蛋, 比他更高大粗壯,胡須連接鬢角,好似遠古巨人般威猛,嚇得他當場便不敢動彈了。

  韓岩也嚇了一跳,耳朵裡嗡嗡作響,用力摳了摳才嘀咕:“你喊這麽高幹嘛?”

  又回頭瞧了瞧被嚇懵的耋巫,嘴角微微揚起蔑視的弧度,表面波瀾不驚,實則慌得一批,說:“你想動我?”

  “沒……沒有……”耋巫注視向他走來的韓二蛋,下意識回答。

  “哦,那就好。”韓岩輕輕點頭便算給了回應,然後想了想又問:“你明明是想動我,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我覺得你應該道個歉。”

  耋巫羞紅了臉,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道歉是莫大的恥辱,可韓二蛋已經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給人強大壓力,宛如一座泰山壓得他肩膀上火燒一般疼痛,讓人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腰杆也逐漸彎了,想極力避開那隻手,卻又像驚弓之鳥一般不敢劇烈掙扎,怕迎來雷霆一擊。

  “對,對不起……”耋巫在痛苦呻吟中,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形勢比人強,先活命在說。

  “這就好了嘛,做錯事便要承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才是巫師該有的德行。”

  輕巧地教育了一句,韓岩便率先向門外走,韓二蛋用冷漠地眼神低頭注視耋巫一眼,再掃視大廳一圈,讓所有人縮了脖子,不敢直視,才跟上韓岩的腳步。

  “閣下可敢留個名號,耋改日定當拜訪。”耋努力掩飾聲音中的怒火,向韓岩的背影喊。

  “打聽我的名號,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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