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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三十七、大餅
  遠古的大漢朝遊俠行業發達,很多人可以一呼千應,權行州裡,力折公卿,糾集大眾與官府作對。

  長安有樊仲子,槐裡有趙王孫,長陵有高公子,西河有郭公仲,太原有鹵公孺,河內有後起之秀郭解……這些人物都是天下聞名的,可他們全都有背景,不是豪族之家便是王侯子弟,令人望其項背。

  在這些大佬之下,更多的是彘和豕這種小馬仔,仰慕遊俠文化,喜好打抱不平,想學人家行俠仗義,一呼百應,可本身便是白丁之身,又沒有魄力去得罪人,也沒法為朋友舍己為人,膽小怕事靠不住,想混出名何其之難?

  偶爾能沾點葷腥,和大佬們吹吹牛,再魚肉一下老實人,從他們身上找回威風八面的感覺,彘和豕便滿足了,盡管內心深處有隱隱的野望,隨時準備好出頭之日的來臨,可現實教會他們做人。

  以民族大義之名拿下韓二蛋,應該是搏得名聲最好的機會,可真遇見人家,實際操作起來卻是要死人的。小命和名聲哪個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了。

  再次來到日華宮外的大街上,哥倆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這便是當馬仔的悲哀。

  如果不聽據桑的話,他們倆的前途將一片黯淡,百畝良田是不要想了,給你交人頭稅也是奢望,吃喝用度沒有著落便會流落街頭,等到明年官府收賦,唯一的下場便是被打為官奴。

  至於給人當傭工,或是租賃官府的耕地當田奴,那是可能的。

  讓他們失去自由,任勞任怨……若有這種實誠勁兒便不會選擇當遊俠了。在哥倆看來,自由比生活重要,好吃懶做到骨子裡,也就沒法脫離遊俠行列了,於是便有“生是江湖人死是江湖鬼”的話,披著行俠仗義的名頭,做著蠅營狗苟的爛事,期望暴富,實乃奢望。

  ……

  韓岩在日華宮呆了三天,體會了高考的氛圍,偶爾也和一眾儒生瞎掰扯幾句,講點文縐縐的之乎者也,說一說天南海北的事,再以現代人的觀念談一談自己對儒學的見解,會被一堆人指著鼻子噴得狗屁不是。

  一兩次下來,他也算看出來了,大漢朝人才真的少,掌握文化的這群人大多是腐儒、爛書生,除去讀書和生搬硬套的研究學說,實則不堪大用。

  “師兄,這幾日多有打擾,我得趕快回京複命了,若是有關於紙張的事情,你和我爺爺弓高侯聯系便成。”韓岩被劉德送出日華宮,離開前舉手加額告別。

  “你那兩千五百萬錢,除去你拿走的,余下的我會讓人護送去弓高侯國,你放心便是。”

  “那就多謝師兄了,你回吧。”韓岩上馬車,回頭揮了揮手說。

  “不害,你替我將岩世子送出門。”劉德吩咐說。

  “喏。”劉不害應了,手一招,便從日華宮內湧出一隊旌旗招展的將士,跟在後面給韓岩壯聲威,擺儀仗。

  上次被韓二蛋在宮門口看見,吃一塹長一智,彘和豕這次學乖了,弄快木板子,挖兩個小洞,緊挨牆壁靠著,如果隻從正面看,誰也不知道板後面是誰。

  哥倆一見韓岩出來,韓二蛋駕著馬車在前,後邊還跟著送行的儀仗隊,彘便趕緊吩咐豕:“你跟著他們,我去向據桑匯報,咱集結人馬弄死那個匈奴人。”

  “我……我一個人去跟他們?”豕呆呆指著自己,手有點抖。

  “當然是你了,你這麽廋,好躲藏,咱兄弟三個也是你武藝最高,能舞槍弄棒,趕緊去,

他們走了。”彘給了豕一個響亮的腦瓜崩,在豕悲愴的眼神中抬腳便跑,手臂才擺了兩下便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回頭喊:“若被發現了,別說認識我們。”  說完便一個拐彎不見了身影。

  豕眼角含淚,手臂向前伸開,像是將死之人在呼喚老伴,你別拋下我啊……

  四周的樹葉隨風唰唰落下,光禿的樹枝顯得有些淒涼,深秋的風並不是劊子手,只是在它生命的最後一刻,將那絕望的滋味灌入人心,讓你體會生命飛翔的滋味。

  ……

  被護送出城,主仆三人便駕車往馳道上走。

  韓二蛋自從被抓捕為奴後便習慣性警惕,在街上總會眼觀六路,置身於陌生環境一定先觀察四周的情況,才出城一會兒就有些尿急,和韓岩說了一聲,去路邊解開褲腰帶噓噓,眼神也向四處打量……

  人家是坐馬車的,你是跑的,豕覺得自己肺氣不夠用,哼哧哼哧,喘息之間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若不是清楚跟丟了人的下場,他早一屁股坐在地上歇著了。

  當韓二蛋瞅見後頭那個賊眉鼠眼的瘦子時,愣了一下,臉上便掛起冷笑,若無其事地系好腰帶,回馬車上對韓岩說:“有遊俠跟著咱們,我去弓高侯國送信時便見過他,現在又跟來了。”

  “嗯?”韓岩正枕著浠兒的腿逗弄籠子裡的小狸,聞言蹙了蹙眉,“是那個據桑?”

  “不是,不過應該與他有關。”

  “看來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心裡記著仇,想找茬啊?”韓岩掀起車棚後邊的小窗簾朝後看了看,一眼便見坐在地上喘氣的豕,身材瘦小,臉上卻有橫肉,很符合魚肉鄉裡的小痞子形象。

  韓二蛋悄聲問:“我們怎麽辦?”

  韓岩想了想說:“既然只有他一個人,那便抓來問問情況。”

  聞言,韓二蛋將拉車的兩匹黑馬解下來一頭,一個翻身坐上去,兩條粗腿一夾馬腹,那黑馬似乎有點受不住,前蹄猛地蹬起,仰天淒厲嘶鳴,鳴完之後便聽了話,跟隨韁繩的牽動,韓二蛋揚起長長的馬鞭向後疾馳而去。

  豕雖然在休息,可眼神卻沒有離開韓岩的馬車,陡一發現韓二蛋駕馬回頭,嚇得他亡魂結冒,喘氣聲都停滯了,下一霎便爬起來轉身回頭,四肢並用,伏著身子一個狗刨式起步,衝啊……

  可人怎麽能有馬快,韓二蛋也是蔫壞,嘴角掛著戲虐的笑,在後面pia~pia~將馬鞭在地上抽得炸響,那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若是落在人頭上,真能把腦漿抽出來。

  極限狂飆……豕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仿佛突破了人體極限,一瞬百米,可身後的馬蹄聲宛如跗骨之蛆,完全甩不開,有時他也想改變方向,往路右邊的森林裡去,可只要他有任何離開馳道的意圖,那鞭子便會在耳邊右邊炸響。

  狂飆一分鍾之後,憋著的一口氣耗盡,豕隻覺頭暈眼花,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腿一軟,像面條似的出溜在了地上,癱成一灘爛泥。

  “怎麽不跑了?”韓二蛋調侃道:“再跑啊,我讓你五百步。”

  “……”豕眼神黯淡,為即將結束小命而悲傷。

  見這丫跑廢了,韓二蛋也懶得拿他置氣,拎死狗一般往回走。

  ……

  打量著這個出氣多進氣少的小遊俠,韓岩覺得啼笑皆非,古人真是實誠,出城追人都不知道騎個馬,跟蹤人也不知道距離吊遠點,好賴中間要岔開兩個路人,這樣才不會暴露嘛。“說說吧,為什麽跟著我?”

  豕:“……”

  韓岩摸著小狸,端坐在車駕上說:“你可以選擇不說,我也可以選擇用不敬罪將你兩條孤拐打殘,讓你下半輩子躺在床上,泡不了女人,娶不了媳婦,一輩子當個廢物。”

  豕跪在車前,清楚出賣據桑的下場,便結巴地說:“我……我聽說有胡人在河間國逞凶,腦子一熱便跟出來了。”

  “只是這樣?”韓岩笑了笑,“現在胡人在你面前,你想如何?”

  豕用眼角余光撇了撇身邊宛如鐵塔般的韓二蛋,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能不能讓他離我遠點……”

  “不能。”

  “……”

  “好了,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是誰給你的膽子跟出城找我麻煩?背後若沒有人指使,隻憑你這個小小的遊俠,哪怕是熱血上腦,跟來前腦子裡也會不由自主浮現得罪我的下場吧,這是骨子裡的尊卑貴賤在發作,一個小老百姓想找我的茬?敢找我的茬?你也有這個膽?”

  “我……”

  韓岩:“我急著趕路,給你片刻時間考慮,如果在我走之前不交代……”把視線移向韓二蛋,吩咐說:“那你便幫我處理了他。”

  豕渾身打了個冷顫,隻覺襠下有點濕,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我,是據桑讓我來的,他糾集了一百多位遊俠,還有大俠據孟的手下也從雒陽趕來,他們讓我跟著你。”

  “一百多人?”韓岩面容一緊,皺起眉頭。

  漢朝遊俠無惡不作,魚肉鄉裡的大有人在,強橫者還敢和官府作對,若是被這一百多人圍住,自己死不死不知道,但一定會被這些人侮辱,被逼喝尿了,鑽別人胯下了,都是封建時代喜歡羞辱人的方式,到時候若傳出去,上位者連自己的尊嚴都保不住,還怎麽收攏人心?

  韓二蛋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大漢百姓都服過役,受過訓練,有軍人的底子,戰鬥力不容小覷,一旦被圍,韓二蛋肯定會死。

  此行回長安路途遙遠,即便走馳道也要十天時間,自己又沒有權利調兵,躲在廄置裡也不安全,雖是國家開的驛站,可難保據桑不會帶人直接衝擊進去。

  現在唯有再返回河間城尋求庇護,在城裡據桑絕對不敢動手,可那樣的話豈不是要弱了威風,給劉德父子小看?

  如今是進退兩難……

  不知何時,天空變得黑沉一片,空氣十分沉悶,曠野之風也有些淒厲,一陣狂風襲過,卷起雜糅的樹葉和細小碎石打著旋從地面滾過,發出沙沙地低吼,路邊的榆樹也簌簌搖晃,只有灰蒙蒙的光籠罩四野。

  氣氛仿佛凝固了,風沙吹得人睜不開眼,豕心裡是涼的,因為韓二蛋注視他時瞳孔中散發出凶性, 正緩緩地從懷裡摸出彎刀……

  “既然別人要動咱們,不如先回個禮,只要將他宰了,那些遊俠便不會知道我們的行蹤,去長安的路如此多,他們未必能追上。”

  “這……”韓岩遲疑了,目前來講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做掉探路的小鬼,大鬼便追不上來了。

  小命危在旦夕,豕被嚇得全身打擺子,腦袋不由自主亂抖,“岩世子,我……其實我我我,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長安的,哪怕給你當奴仆也行,我覺得……跟你混,肯定比跟據桑有前途。”

  “嗯?”韓岩愣了愣,被這冷不丁的投誠打亂了心緒,半餉之後,笑眯眯地問:“你是這麽想的?”

  “是是是……是啊。”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便跟我混吧,我不要你當奴仆,而是當兄弟。”頓了頓說:“你便是我的第一個門客,盡管有點聳,還沒腦子,但總算是一個好的開頭,賞金兩錠!”

  說著,韓岩從車棚後邊翻開木箱子,裡頭散亂扔著光輝燦燦的金餅子,拿了兩個,親切地下馬車,蹲下身,將兩錠金子放在豕手裡,掰著豕的手指包住,在他呆滯的眼神中說:“這是你的了,以後跟著我榮華富貴都是小事,所謂錦衣玉食不值一提,據桑不過是一個小地痞,而我是未來皇帝的結拜兄弟,來日讓你封侯將相都不是奢望。”

  “……”豕久久無言,愣愣瞅著兩錠金子,視線裡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腦海中韓岩的話如海浪衝擊豆腐,讓他腦殼裡嗡嗡作響,此刻只有一個念想……我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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