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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二十九、尊卑
  其實收服胡人在韓岩看來完全不是事,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再以廝混江湖多年的經驗,拿捏一個性格直爽沒心機的莽漢自然手到擒來。

  不過大概是為了臉面好看一些,當奴隸也是有脾氣的,韓二蛋在地牢裡待了三天才出來,讓韓岩頗為佩服。

  因為三天裡沒人給送飯,韓二蛋就那麽滴水不進的餓著,思想鬥爭加體罰才能讓人認清現實,清楚脾氣是不頂用的,唯有飯吃才是真諦。

  說好平起平坐,韓岩也是這麽做的。

  前些日子買的牛肉還有,讓浠兒去要了一點點,又弄來一大桶粟米和半盤雞肉,眼瞅著比自己粗壯一倍的韓二蛋風卷殘雲,吃得半粒不剩。

  再看他那意猶未盡的模樣,韓岩有點蛋疼,這要給一般人家,光吃也得吃窮了。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以後自己的小命要交在人家手裡,遇上不測也要人家來保護,這麽一想心裡就平衡了,不過是些糧食而已,相比小命不值一提。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這碗也給你了。”韓岩將自己的黑瓷碗遞過去,裡頭的米一下都沒動,看都看飽了。

  韓二蛋遲疑一下,目光看著碗,實際卻在用余光偷窺韓岩,大約是彼此還不太熟悉,他沒有接碗,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去,用手指摳飯桶壁上的剩米,再用舌頭舔手,無比認真。

  韓岩也不勉強,端起碗,乾擰著把米吃下肚。

  其實盤裡還有點雞肉的湯汁,他看著也挺香的,但說實話,心裡還是很介意用別人使過的東西,尤其韓二蛋用手抓過盤子,嘴裡說人人平等,實際行動起來卻不盡如人意。

  大漢沒有那種——飯不夠吃了便再做一次的規矩。

  這裡的食物無比精貴,大家去盛飯,一定是拿剛剛夠的飯,吃不飽就得忍著,如果碗碟收拾不乾淨,吃完還要舔盤子。

  韓頹當一直這樣,並且要求韓岩也這樣,但凡不舔就是一頓說教,美名其曰老祖宗的習慣。

  但在韓岩看來這實在沒法接受,現代人誰還舔盤子啊?

  你要在飯店舔盤子絕對會招來別人異樣的眼光,以為你家窮得揭不開鍋了,乞丐吃飯都不會舔的。

  在家舔盤子也不行,爹媽會覺得丟臉,咱家缺你那點飯?

  據說只有德意志人才舔盤子,他們老大來我國訪問時吃完飯就舔了,還上了新聞,老祖宗的優良傳統被別人保持住了,韓岩覺得羞愧,但是讓他舔……在他看來舔盤子得少活五十年。

  初回弓高侯國時,便是因為吃完飯,碗收拾得不乾淨,又不舔,所以才被拉去幹農活。

  結果也是白搭,現代人骨子裡的認知改不過來,哪怕餓死都會舔盤子,這在韓岩心裡是氣節和尊嚴問題,但在大漢人看來是浪費糧食,可恥可恨!

  囫圇著將一碗粟米下肚,嗓子裡噎得不行,喝了好幾口熱湯才勉強吞下去,但碗裡還有殘渣……韓岩也不想有剩飯,可他實在咽不下去了,隻好將碗放在案桌上,等浠兒來收拾。

  韓二蛋見他放下碗,明顯是不吃了,沒多想,拿起他的碗,伸出大舌頭吧唧吧唧開始舔,像豬吃東西一般。

  這一刻,韓岩面紅耳赤,深深的慚愧。不吃嗟來之食,卻吃你的剩飯,看著很矛盾,但前者是受你施舍,後者是你丟棄的東西我二次利用,不可恥。

  連不懂教化的胡人都如此珍惜糧食,韓岩決定改一改飲食習慣,將祖宗的傳承保持下去。

  吃飽飯,

正尋思在侯府裡給韓二蛋找個房間安置他,出乎意料的,韓頹當竟然找上門來了。  見兩人同坐,桌上的菜明顯是一塊吃的,進門第一句話便高喝:“成何體統?”

  “爺爺,您這怎麽了?”韓岩有點懵,起身去迎接。

  韓二蛋面帶警惕,手探在桌上抓著黑瓷碗,但有異動,把碗砸片便是利器。

  “我聽說你買了胡人奴仆,不但讓他吃牛肉,還與你同坐,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規矩,你懂否?”韓頹當面色陰沉,恨鐵不成鋼。

  聞言,韓岩怔了怔,猛然想起這個時代約定成俗的規矩,奴仆是不準和主人同座的,更不可能吃牛肉,因為連諸侯都經常吃不到,你身為下人有什麽資格享用?

  如果你是諸侯王便罷了,全當是對下人的恩賜,禮賢下士嘛,可你只是韓頹當的孫子,要依靠弓高侯國當背景,人家才是王……看不慣便要說教你。

  身份尊卑有差距,奴隸怎麽能吃諸侯專用的食物,韓頹當覺得受到了侮辱。

  “爺爺,我和你有話講,咱們出去說。”韓岩用略帶懇求的語氣,率先向門外走。

  韓頹當稍微一尋思,自己這個孽孫精明著呢,說不準有什麽圖謀。狠狠瞪了韓二蛋一眼,這才跟出去。

  侯府大廳,除去熏香渺渺,一派簡樸。

  爺孫兩人對坐,案桌上兩杯熱茶冒著蒸氣,氣氛有些沉重,韓岩在想,韓頹當在等。

  良久。

  “爺爺,等過完春節,我便回長安。”

  “回去也好,待在皇太子身邊,比在這偏遠之地有出息。”

  “我買來的奴隸,你不要針對他,他應該是匈奴貴族,來日有大用。”

  “什麽?”韓頹當怔住,瞠目結舌,握著茶杯的手有點哆嗦,嘴皮子發顫,壓抑著聲音說:“私通匈奴,要抄家滅族的。”

  “他是我買來的奴隸,有契據,只要我不講他的根底,沒人會知道。”

  “他和你說他是匈奴貴族?”

  “我猜的,應該不會差。前些日子匈奴入上郡,漢軍將士戰死兩千人,匈奴不會沒有傷亡。入到大漢腹地,我們漢人有耕戰制度,全民皆兵,匈奴劫掠隊伍隨時有被包圍的風險,更有可能被打散,我猜他應該是其中一員,然後流落至我們弓高侯國。”

  “你收留匈奴將領,被人揭發必死無疑。”韓頹當繃著嘴唇,起身就要去拿掛在牆上的佩刀,“不行,我這就去剁了他,免得走漏風聲。”

  “別人死,我不會,等去了長安我便向劉徹說明情況。他胸懷大志, 一心想討伐匈奴來結束喪權辱國的和親政策,攻打匈奴必須熟知他們的地形和各王庭所在位置,韓二蛋絕對了若指掌,有了他,皇太子便會更看重我。”

  “……”韓頹當呆住,愣愣盯著韓岩,仿佛不認識他了一般,這份心智和運籌帷幄,天下有幾人可及啊。

  這一刻,韓岩的雙眸閃閃發亮,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得到認可。

  “爺爺,等我走後,城外的造紙作坊你要幫我打理,笠木匠懂得生產工藝,要優待他。等皇帝和朝廷大臣們用上我造的紙,便可以在民間售賣。現在的紙價堪比黃金,等我們的紙上市,一定會讓紙張價格大降。我們要走薄利多銷的路子,讓紙在民間普及起來,這一點是我造紙的初衷,誰都不許改。若有人為了利益,令市面上的紙張供應變少,囤積居奇,哄抬價格,我就回來剁了他。”

  “你要我做商人?”才講完,韓頹當就瞪眼了。

  韓岩不以為意,笑笑說:“商人做買賣叫經商,諸侯做買賣叫勵精圖治,不是一個概念。錢是好東西,衛綰老師許我壟斷造紙業,雖然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也是財源滾滾,您不會嫌錢多吧?”

  “……”韓頹當服了,媽的,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韓說遍遊諸侯國,等我走後,您要督促他在大漢各地廣置房產,為我們售紙做鋪墊,這些房產也事關我的大計,比紙還重要,您一定要重視。”韓岩敦促說。

  “知道了知道了。”韓頹當有點煩躁的擺擺手,怎麽搞得好像你是爺爺,老子是孫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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