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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朝爭霸》六十二、耳聽寒水古今聲
  天空沉悶陰雨,落日無陽,百姓早早便點燈休息。韓岩來到武館後院,一片空曠,視野開闊,院外頭是洛河,對面便是雨幕煙霧下的萬家燈火,柔和熒光星星點點,仿若不滅明燈。

  西屋門大開著,聲聲慘叫夾渣著男人委屈的嗚咽聲,韓岩一進門便愣了,隻覺啼笑皆非,剛剛還傲慢的儒生驚恐萬狀,使勁向角落裡蜷縮,哭爹喊娘般求饒。

  韓二蛋只是拿鞭子嚇唬他一下,這丫便濕了褲襠……大約這就是腐士子的本性吧。

  其實韓岩倒覺得這儒生是個人才,盡管很騷包很能裝逼,但門前的謎語很少有人能猜出,還因地製宜設計出江湖騙術,借著別人的場子撈錢,也算有些能耐,不像他此時表現的得那麽窩囊驚懼。

  更重要的是這家夥有悟性,韓岩可以肯定他來武館之前只是單純想騙錢花花,但開賭坐莊之後,很快便悟出了地下黑拳的竅門,只要有人打架,我便能發財。出了這個門,照貓畫虎再開一家武館,甚至圈養拳手,完全暗中操控勝負……

  “行了,別嚎了,再嚎便把你剁了喂狗。”韓岩有些煩他的哭嚎聲,攪嚷四鄰,聽得人心煩意亂。

  上一秒還賣力哭喪的儒生,下一秒便戞然而止,用丹鳳眼哀怨的直視韓岩,一副娘炮姿態,似乎受了天大的冤屈。

  心裡惡寒了一下,韓岩阻止豕和阿大毆打那倆遊俠,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再打便要出人命,最後看向儒生,問:“我與你遠無仇近無怨,面都沒見過,為什麽來我這裡行騙?”

  不等回答,韓岩接著說:“我看你衣裝華麗,腰纏玉帶,身繡荷花,明顯是定製的服裝,光這一身行頭便值萬錢,還用得著出來行騙?還有你這儒冠,想來也是個崇尚儒學的子弟,不好好研究經綸學說,反倒出來做苟且之事?”

  儒生瞅了瞅對面牆角裡差不多半死的兩位遊俠,強裝鎮定,心有戚戚焉,鼓起勇氣說:“我沒有騙……”

  “那你怎麽會壓他們倆打成平手?”

  “感覺。”

  “感覺?”韓岩眉頭一挑,從韓二蛋手裡接過鞭子,當空一揮,pia~一聲抽得地面揚塵簌簌,地板震動,似笑非笑說:“你感覺我會不會把你抽出腦漿,然後找塊大石頭綁你身上扔進洛河裡沉屍?”

  “……”儒生深深咽了咽口水,瞅了瞅韓岩唇上兩撇八字胡須,明明是朝氣蓬勃的少年人卻要裝出老成的滑稽模樣,如此裝扮,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自己便凶險了。“你……你想怎麽樣?”

  “說出你的目的。”

  “我就是聽說城南的舊巷子裡開了一家武館,有比武場地,經常有人打架,還能免費吃喝,所以閑著無事來湊熱鬧……”儒生尷尬又憋屈地解釋:“別無他意。”

  “我看你非富即貴,應該是洛陽城有名的子弟,你姓什麽?”韓岩已經差不多弄懂了,這家夥是屬於那種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倨傲不可一世,來武館不是為了騙錢,而是想秀智商和優越感、成就感,喜歡看別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喜歡裝逼聽恭維,也好給生活增添一點樂趣,免得百無聊賴。就像自己才穿越時一樣,總要找點事做才好。

  “我姓白。”看了韓岩手裡的鞭子一眼,儒生老實回答:“白子青。”

  “白子青?”阿大哥仨全都愣住,“糧商白家的第三個兒子白子青?”

  “你們認識我啊,那便好,趕緊放我走……”白子青自來熟的衝哥仨笑了笑,

起身便要向門外走,卻被韓二蛋虎眼一瞪,嚇得丫一哆嗦,便又趕緊乖乖回到角落裡。  “白家的?”韓岩皺起眉頭,在洛陽這一個月時間,他聽說了不少白家的事情。

  時下的大漢朝經過幾十年發展,奉行無為而治,朝廷不加監管,所以導致商業繁榮,很多富豪憑借金錢和貿易勾結王侯,圈養家童,購買奴隸,形成私人武裝,勢力甚至超過地方官府,形成了一大批權貴和名門望族。

  而其中糧商是最牛的,大肆囤積糧食,低買高賣,操縱糧價,控制捐爵,依附於其下的勢力眾多,便連有些地方出現饑荒,太守想賑災也得過問人家。

  白家祖先是戰國時期的白圭,被人稱為“商祖”,師父是鬼谷子,真正的師出名門。

  洛陽可以算是天下商業的中心了,其中白家在糧食方面獨佔鼇頭,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養有奴隸兩千人,大車幾十輛,和大漢朝各王侯往來,地方門閥勢力多與其交,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這一代白家的族長有三個兒子,全是奇葩。

  老大乃是一憤青,一心一意想建功立業,不顧家裡反對和勸阻,悄悄以良家子的身份參軍,同樣良家子參軍的還有李廣,但他沒有李廣的打仗才華和天賦,不明不白便死在了邊關,據說是被匈奴人剜掉下頭那拉拉胯玩意而死。

  老二白子藍到是喜愛經商,已經子承父業,卻是個戀娘癖,三十歲還不娶妻,隔三差五與母同床,並且拒絕與母之外的任何女人接觸,導致手下全是爺們,連個婢女都沒有。

  老三就是眼前這位白子青了,娘娘腔,打扮得騷氣無比,丹鳳眼宛如桃花,地地道道的頑主,整天不務正業,坑蒙拐騙,吃喝嫖賭,什麽有意思就玩什麽,大紈絝一枚。但其從來不仗勢欺人,也不禍害良家婦女,算不上正人君子,卻也無大錯。

  這次肯定是聽說舊巷子開了武館,聞風而來想見識一下……只不過這個見識方法很奇特,奈何手段卻不甚高明,局做得太明顯了,一看便是事先商量好的打平手。

  弄清楚白子青的底細,韓岩卻為難了。

  今天有不少遊俠見過這丫,若是將這家夥下了土、沉了河,總是能查到這裡的,以自己武館裡仨瓜倆棗的人手,如何是白家的對手?

  可是憑白放掉這家夥如何能甘心?

  門外夜色漸濃,太陽經不住時光的磨礪而墜落山谷,消盡了最後的余光,白晝更替,日月輪回,似霧如煙的雨簾從屋簷上緩緩垂落下來,風把屋裡的燭光吹得搖曳亂晃,牆上的人影也隨之動搖。

  見韓岩躊躇不決,白子青以為自己的背景嚇住他了,卻很有智慧的沒有再裝逼,而是低聲下氣地討好說:“我有很多錢,全給你,讓我走好不好?”

  說著,從衣領中間掏出一把金丸,捧在手裡諂媚的笑著。

  “我不差錢,更何況吾今生為人,脾氣不能弱,逼格不能丟。”韓岩不屑地瞅了瞅那一把金丸,說:“既然你壞了我這裡的規矩就要受懲罰,先把五百錢還給我,再在武館裡洗碗打雜三個月,以勞務贖身。”

  “洗碗打雜?”白子青瞪眼,不可置信,我堂堂白家三子,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見了諸侯子嗣都不弱氣場,往來的盡是王公貴戚,去做那些卑賤的活計,傳出去得笑死人。

  “你有意見?”韓岩問了一句,“憑白放你走是不要想的,你說吧,我該怎麽懲罰你?”

  “……”白子青想了好半天,最後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好像刷盤子洗碗是最輕松、最仁道的懲罰了,生無可戀應了一聲:“好吧……”

  韓岩點頭。

  收拾好他,回頭看了看那兩位半死不活的遊俠,存心震懾白子青,冷聲說:“給我拎出去,扔到巷口,誰若還敢來武館行騙,這便是下場。”

  “喏。”阿大哥仨和豕抬著兩位遊俠的手腳便出去了。

  白子青打了個冷顫,心有戚戚焉。

  窗外殘花落地,百裡沙響,洛河翻浪,一道閃電,天空被撕裂了, 一片慘白,緊接著便是一串悶雷,雨更大了。

  ……

  十月,漢景帝下命撤銷列侯一定要到封國去的規定。

  人老了,總是希望子女環繞在身邊,皇帝也一樣,過完壽之後,十三個兒子幾乎都沒有離開長安,隔三差五守在景帝身邊陪伴,皇子長期滯留長安與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合,皇帝乾脆便一道命令改了他娘的。

  而韓岩來洛陽也有兩個月時間了,紙張的事情還是一籌莫展,靈氏依舊大發其財,到是據孟的通緝令漸漸淡去了風聲,遊俠們也不再把這事掛在嘴邊,隻成為茶飯之時閑聊的談資。

  韓岩本想有了名氣之後去找師家談一談,可這個東西真不是短時間能積攢起來的,哪怕武館已經成為洛陽遊俠群體無人不曉的地方,但在民間依舊鮮有人聞。

  到是地下黑拳的事業有了些許起色,阿大哥仨在洛陽廝混多年,消息靈通,總會認識一些生活無以為繼的貧苦人家,老父老母要贍養,每年還得交口賦算賦,家無良田,生活困難,擂台上打一架就給你二百錢,去不去?這種人家不到逼急的時候大概還會考慮一下打不打。

  若是遇到家人重病,急需錢財,或者交不出人頭稅,馬上便要被打為官奴的那種,來武館打擂台掙錢反而給了他們生活的出路,想也不會想便會來,甚至覺得不可思議,打架掙錢——這麽好的事?

  而武館也應了一句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允許別人開賭坐莊,自己卻當了莊家,大搞特搞,場場開莊,搞得白子青只有眼紅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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