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領隊歎了口氣,“是我想多了,這個福星,一向是個愣頭青,她能怒成這樣,看來不假。”
“是啊,以前蘇清和人打架,這些平陽軍是不上手的,還有那位邢副將……嘖嘖,真是意想不到,他居然做出那種蠢事。”
“我聽說,是因為南梁那個士兵的女兒,和邢副將的女兒,容貌頗像。”
北燕三皇子一愣,繼而嘴角勾著嘲謔的笑。
“是該誇慕容雪睿智呢,還是該說邢副將蠢笨呢!”
“隨你。”西秦領隊跟著笑了笑。
兩人相談甚歡,仿佛相識多年的老友。
一點看不出就在前不久,北燕三皇子親自揍了西秦領隊。
他們風輕雲淡,此時慕容雪卻是被大夏朝的七八名拚命的平陽軍再加一個幾近瘋了的福星打的連連敗退。
慕容雪一邊打一邊退。
我這麽拚命做什麽?
就算是拚命,這麽打下去,也得被打死。
我若是跑了呢?
不阻攔他們呢?
只要回到南梁,有慕容山莊在,誰還能把我怎麽樣。
還有楊子闕。
一想到楊子闕,慕容雪幾乎想都沒想,招式一收,轉頭就跑。
慕容家的輕功劍術,一向了得。
慕容雪不再糾纏,轉身逃離,福星他們追了須臾追不上,改為追擊燕王。
大夫說,蘇清已經沒了脈象、。
人都死了,她陪在跟前哭,有什麽用。
天涯海角,她也要把殺了蘇清的人,剁成肉醬!
提著一口氣,福星奮力追擊。
那些人護著燕王,走的慢。
原以為憑著慕容雪的功夫,能拖延很久,沒想到,這麽快背後幾條瘋狗就咬來了。
為了不耽誤燕王的行程,留下兩人對抗福星他們。
這邊,福星他們打得激烈。
那邊,比賽場地。
剛剛,幾乎所有的裁判都聚集在南梁燕王的營帳處,也就意味著,幾乎所有的裁判,都被福星打成重傷。
比賽終止,各國領隊聚在一起。
“下一步,我們該如何?”
一個小國的領隊朝西秦領隊問道。
西秦領隊笑道:“名正言順的進大夏朝的京都。”
之前,他們就計劃,在比賽期間,聽齊王那邊的消息,一旦齊王發出消息,他們就能暗暗派人進入京都,到時候,聯合齊王,在京都鬧出暴動。
現在,不需暗暗了。
名正言順就可以。
北燕三皇子搖了搖頭,“謹慎起見,我們還是等一等,看看京都那邊的反應,你方才說的對,蘇清死的,太快了,也許有詐。”
西蜀那位領隊眼珠轉了轉,就道:“那我們在哪裡等?現在也不比賽了,沒有必要在黑狐嶺吧。”
正說話,外面一個西秦士兵奔來進來,將一封密信遞給西秦領隊。
西秦領隊忙當眾拆了。
既是聯盟,有關齊王的信,他也沒有必要瞞著。
當然,有條件瞞著的話,他肯定會私下看。
現在總不能將人攆走,還不如做的風光霽月些。
信函抖開,西秦領隊掃了兩眼,臉色就變了。
北燕三皇子覷著他的神色皺了皺眉,將信接過。
一封威脅蘇清的信。
齊王宣稱,綁架了蘇清的婢女,這封信,是蘇清的婢女寫的。
要他們想辦法把信不落痕跡的遞到蘇清手上。
引誘蘇清回京。
齊王準備了伏擊。
現在……
蘇清死了!
真是死的好巧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沉默下來。
西蜀那位領隊,率先打破平靜,搖頭嘖嘖一聲,“也不知道齊王為了這封信,付出了多少。”
西秦領隊嘴角一抽。
為了這封信……
齊王的根據地被燒了,準備好的火藥被提前炸了。
杜之若……
被中分了。
當然,也是有好事的,他成功地取代了杜之若。
想到這裡,西秦領隊嘴角又抽了抽。
“我看,我還是需要親自去見一次齊王,黑狐嶺這邊的事,實在不是一兩句話信裡就能說明白的。”
北燕三皇子跟著就道:“也好,你我二人出發,這樣目標也小些,見了齊王,擬定了計劃,再行下一步。,”
西秦領隊便點頭同意,“如此甚好。”
一番準備,西秦領隊和北燕三皇子策馬離開。
甚至都不需要找借口。
黑狐嶺這邊,因為蘇清的離世和南梁燕王的重傷,早就亂成一鍋粥了,誰會在意有人離開。
沒有人在意他倆的離開,也無人在意,蘇清的離開。
一張人皮面具,三和堂精心準備了許久,被大夫平平穩穩的套在了一具女屍上。
女屍穿著蘇清的衣裳,甚至胸口處的破洞,都是吻合的。
蘇清穿著黑狐嶺打雜將士的衣衫,離開黑狐嶺的時候,剛剛日破重雲,照射大地。
離開賽場,蘇清的第一目標便是尋找邢副將。
按照約定,邢副將被扔到一道溝裡。
蘇清找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在密林河邊尋到了他。
蘇清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河邊抓魚,猛地聽到響動,立刻身子一癱,倒在河床上裝死。
蘇清……
無力翻了個白眼,“是我。”
邢副將抽了抽眼角,又活過來。
朝蘇清嘿嘿笑了兩聲,“將軍。”
蘇清掃了一眼他腳邊已經抓上來的兩條肥魚,道:“吃完以後,你直奔落梅坡,那裡有弓弩手等著你,見到他們之後,立刻帶著他們撤離落梅坡,伏擊在西秦邊境。”
邢副將點頭,“是!”
蘇清在他肩頭拍了拍,“福星打疼你了吧。”
邢副將嘿嘿一笑,“還好,扛得住。”
蘇清笑了笑,“行,你吃吧,我走了。”
“將軍不來點?”
蘇清翻了他一眼, “讓老子生吃嗎?你自己吃吧!火別點的太大了。”
黑狐嶺的地勢,蘇清熟悉。
不走官道,從小路翻山,越過前面的高嶺,翻過去就是湘北。
順著湘北一路朝西,約莫半個月,她就能抵達西秦邊境。
如此,如果平陽軍出發,和她抵達的時間,差不多。
一切,就看皇上那邊的調度了。
此時,和蘇清同樣直奔西秦邊境的,還有杜之若。
不同的是,杜之若走的官道,騎馬。
策馬奔騰,忽略面部烏漆嘛黑和那道結痂的平分線,杜之若騎馬的身影,還是很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