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書房,他只是靈機一動,效仿孕婦,給皇上做戲罷了。
可剛剛,他是貨真價實的乾嘔啊。
胃裡的酸水直往上湧。
惡心的不像話。
正要說話,一口氣沒緩過來。
嘔~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容恆捂著胸口奔向旁邊的大樹。
扶著樹乾,不要命的吐起來。
蘇清……
原本還笑話容恆,覺得他一個大男人要孕吐簡直好笑死了。
現在眼睜睜看著容恆都快把胃吐出來了,蘇清心疼的走過去,拍拍他後背,朝福星道:“快去看看哪裡有梅子,給殿下拿來壓壓。”
容恆……
從此,他就要以梅為伴了嗎?
時不時,張口含一顆?
腦補了一下那個辣眼的場面,容恆轉頭又是一陣吐。
蘇清輕輕拍著容恆。
“人家懷孕,都是六周左右的樣子開始有孕吐反應,你怎麽洞房第二天就反應!就算懷上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容恆也很想知道,他怎麽反應這麽激烈。
吐了半天,好容易止住了,容恆喘了幾口氣,朝蘇清道:“帕子給我,我擦一下。”
吐得嘴角下巴全是穢物。
聞著就惡心。
蘇清搖頭,“我哪有那東西!”
轉頭問長青,“有帕子嗎?給你家殿下用一下。”
長青……
默默的無聲的回視蘇清:我是個男的啊。
蘇清……
轉頭,動作瀟灑的攔住一個路過的宮女,“帕子借我一用。”
一身竹青色長袍,玉冠束發,帥氣逼人。
明知這是個女的,小宮女還是忍不住面紅心跳,屈膝一福,含羞將自己的帕子遞上,紅著臉離開。
蘇清拿了帕子,遞到容恆手上,“快擦擦。”
容恆沒好氣的瞪了蘇清一眼。
“我還在這裡,你剛剛那是做什麽?看看那小宮女臉紅的!”
幽怨的怨怪一句,容恆拿了帕子擦下巴。
長青瞠目結舌看著容恆。
殿下……
您只是代替王妃孕吐一下,您還是個男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帕子上的脂粉味一鑽進鼻孔,容恆立時一皺眉,胃裡頓時湧起一股更大的浪濤。
嘔~
一個轉身,容恆又吐起來。
一邊吐,一邊賭氣似的將帕子丟到一旁去。
吐得全身發軟,容恆乾脆蹲在地上,抱著大樹開始吐。
蘇清……
這也太嚇人了吧。
不禁心頭自私的慶幸。
幸虧這是容恆,要是她,就這麽吐,怕不得直接一拳把肚裡的孩子打掉吧。
這折磨人的。
這麽一想,蘇清忽然覺得,她娘之所以給容恆喝那個孕吐轉移的湯,估計就是防著她這一點!
真是有先見之明。
容恆吐到一半,福星抱著一盒梅子折返回來。
“從禦膳房拿來的,才蜜好的。”福星將蜂蜜梅子遞給蘇清。
等容恆吐得差不多了,蘇清一把扯了自己的衣袍,當作帕子,給容恆擦了擦嘴角下顎。
轉手拈了一顆蜜餞梅子,塞到容恆嘴裡,“吃著壓一壓,好點沒?”
酸甜酸甜的梅子一入嘴,頓時那股翻來覆去的惡心沒了,容恆從蘇清懷裡接過罐子,獨自抱著,又吃了一顆。
長青……
這畫面,怎麽看的這麽辣眼。
眼看容恆無礙,他們又朝雲霞寢宮走去。
蘇清道:“以後,你出門多帶幾條帕子吧,就這麽吐,一條肯定不夠。”
容恆吃著梅子,道:“我一個大男人,帶個帕子像什麽話!”
長青忍不住腦補了一下。
他家殿下,左手抱著蜜餞梅子,右手蘭花指捏著一方帕子,時不時的嘔一下,擦一下……
靠!
沒等孩子生出來,他就會瘋掉的吧!
長青打了個冷顫。
蘇清道:“這不是具體問題具體對待嘛,別的男人,也不孕吐啊,你這情況特殊,你就委屈一下,你總不能自此就不出門了吧。”
蘇清說話間,容恆打了個哈欠,“好困,好想睡。”
蘇清……
懷孕初期,的確是有嗜睡,乏困,孕吐,食欲不振等症狀。
但是……
你也不至於這麽積極的就把這些症狀表現出來吧!
無力的吸了口氣,蘇清道:“你去母妃那裡補個覺,我去找公主,一會兒完事了,我去接你。”
容恆抱著蜜餞梅子,“那你快點。”
“好,好,去吧。”蘇清溫柔的應道。
長青恨不能戳瞎自己。
這是造了什麽孽!
宛若一個丫鬟一般,扶著容恆,一路朝慧妃寢宮而去。
他們一走,蘇清帶著福星,直奔雲霞寢宮。
“主子,殿下這症狀有點激烈啊,有沒有什麽藥,給他克制一下?”
福星還是挺擔心容恆的。
畢竟,那是她家主子生出來的孩子的爹!
蘇清搖頭。
“他這個,我都沒法開藥。”
方才,趁著扶容恆的時候,她趁機摸了一下容恆的脈。
從脈象上來看,容恆完全就是一個身體康健的男人該有的脈象。
什麽孕吐,什麽嗜睡……
脈象上,一點征兆沒有。
沒有脈象,怎麽開藥。
總不能按著她的脈象開啊。
這事兒,她頭一次遇到,一點經驗沒有,還是與宮裡的禦醫商量商量的好。
“對了,你從哪弄的葉酸?見過宋兮了?”蘇清忽的想起福星拿來引路的葉酸。
福星差點把這事忘了。
蘇清一提,福星立刻一拍腦門,道:“主子,那是宋姑娘讓小的轉交給您的,說是吃了生兒子。”
蘇清……
宋兮能說出這種話?
她不信!
不過,懷孕了,葉酸的確是需要吃起來,等下次見面,再問她要好了。
“你怎麽見到宋兮了, 她來找我了?”蘇清走著,隨意問道。
福星就把今兒定國公府和宋兮以及雲霞的事,劈裡啪啦告訴蘇清。
蘇清一聽,炸毛了。
這是欺負了宋兮再欺負雲霞嗎?
當她不存在是嗎?
福星看著蘇清一臉火氣,唯恐她驚動了胎氣,忙道:“主子,公主也不算是被欺負了,畢竟,整個金樓都快被公主搬空了,金樓的首飾,現在就停在咱們府的後院,說是給小侄子的見面禮。”
蘇清黑著臉。
“堂堂公主,她的顏面,豈是金錢可以彌補的!”
這就好比當時容恆訛詐了前禮部尚書九萬兩銀子,她依舊很生氣一樣。
總而言之,定國公府這個仇,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