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後院。
沈惜韻見霜兒回來,急忙追問道:“霜兒,書信可有送至陸司長手中?他有沒有說什麽?”
霜兒先是點點頭,隨後將黑色的對講機遞給了沈惜韻,如實說道:“陸司長就讓我把這個給你。”
“這是……”沈惜韻不明白陸景的意思。
霜兒也不賣關子,把對講機的功能和使用方法教給了沈惜韻。
兩人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沈惜韻很快就學會了對講機的使用方法。她打開對講機的開關,朱唇輕啟道:“陸司長?能聽到我說話嗎?”
說完,沈惜韻屏息靜神,內心既忐忑又期待。
這“千裡傳音”實在太匪夷所思,若不是她曾經親眼見識過陸景在乞巧節用“飛天神物”操控孔明燈,恐怕根本不會相信。
“沈姑娘,我能聽到。”對講機內傳來陸景的聲音以及絲絲雜音。
聽到這“千裡傳音”真的傳來陸景清晰可聞的聲音,沈惜韻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按照霜兒的說辭,陸景此時人在商務司辦公。而商務司距離沈府足足有二十裡之遙,果真不愧“千裡傳音”之名!
不過,沈惜韻此刻心事重重,並沒有太過糾結千裡傳音的問題,輕聲訴說道:“陸司長,我爹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現在該怎麽辦?”
人在商務司的陸景沉吟道:“沈姑娘,你先別著急,容我想想辦法。”
對講機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陸司長,據說柳姐姐先前也被她父親安排了一門親事,她偷偷逃出府去,最終和你修成正果……”
陸景明白沈惜韻的意思,當即苦笑道:“沈姑娘,那可不能混為一談。當時我四海為家,無牽無掛,可我現在住在杭州城,就算我將你從沈府偷偷帶出,恐怕不出兩日,你爹就會尋到陸府把你帶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惜韻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罷了,可憐我一弱質女流,終究還是難以逃脫嫁人的宿命。”
此時的陸景一臉黑線,你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還弱質女流?
在現代,你都可以成為職業運動員了好嗎?
陸景甩甩頭,將這些思緒拋開,反問道:“沈姑娘,那你可有什麽良策?”
沈惜韻和陸景說了幾句話後,心裡的委屈消散了許多,俏皮的說道:“陸司長,要不你找一夥人扮作山賊,黑衣蒙面,把我搶走如何?”
陸景翻了翻白眼,理解不了沈惜韻獨特的腦回路。無語道:“沈姑娘你小說看得太多了吧。按照小說劇情,但凡扮作假山賊,必定會有真山賊出現,徒生事端,不妥不妥。
更何況,就算扮作山賊把你順利搶走,事後一查,發現整個杭州城就你一人被搶走,那無異於掩耳盜鈴罷了。”
聽到這話,沈惜韻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埋怨:“陸司長,說來說去,還是你成婚太早了。若是你現在尚未娶妻,我爹肯定願意把我嫁給你,何至於如此!”
陸景聽出了沈惜韻言語間對他的責怪,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謙道:“沈姑娘,在下文能提筆定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家中銀兩堆積如山,年紀輕輕已是杭州商界領袖。
偌大的杭州城,願意嫁到陸府的大家閨秀能從東城區排到西郊,在下還覺得娶妻娶晚了呢!”
“呸,不要臉!”沈惜韻羞怒的啐了一口。
經過陸景這麽一打岔,沈惜韻原本愁眉不展的面容上漸漸浮起一絲笑意。
這個下午,兩人聊了許多許多。陸景仿佛不是運籌帷幄,統籌全局的商務司司長;沈惜韻也不是勤勤懇懇,
一絲不苟的商務司司書。在對講機的兩端,兩人仿佛成為了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曖昧而純淨。
盡管商務司和沈府相距二十裡,但陸景和沈惜韻的內心卻從未如此貼近過。
在沈惜韻閨房外守著的蓮兒有些疑惑,小姐之前還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怎麽今日下午房間內卻突然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至於一旁的霜兒,則笑而不語。
……
夜幕降臨,陸府。
由於柳子衿懷孕才兩個多月,暫且不能行房事,陸景基本都睡在琴月的臥室。
興許因為柳子衿懷孕,這幾日琴月一反常態,在床笫之事上頗為主動,讓陸景有些樂不思蜀。
房間內的雕花木床雖然鋪設了席夢思,可在陸景一浪接一浪的衝擊下,依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陸景從後頭抱著琴月的腰肢賣力的衝擊,而琴月則渾身發軟, 滿臉緋紅,鬢發散亂,連肌膚都透著一股子異樣的霞色。
房間內喘息聲陣陣,不斷響起一曲動人的樂章。
正當陸景忘乎所以之時,卻聽到床頭的黑色對講機突然傳出一道微弱的聲音:“陸司長,你睡了嗎?”
陸景一愣,頓時停止了動作。琴月則驚呼一聲,迅速脫離陸景的身子躲進了被窩,羞得不敢見人。
陸景盯著床頭的對講機,有些咬牙切齒。沈惜韻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在這個時候……
“夫君,沈姑娘怎麽來到臥室了?妾身以後還怎麽見人啊!”被窩裡傳來一陣埋怨的聲音。
陸景將床頭的黑色對講機拿了過來,解釋道:“琴月你誤會了,沈姑娘並沒有來到陸府,她是通過這台對講機和我進行對話。”
一番解釋後,琴月明白過來,心裡松了一口氣。若真被沈姑娘闖進臥室,她早就顏面掃地了。
陸景打開對講機開關,回道:“現在還沒睡,沈姑娘有什麽事嗎?”
“我有些睡不著,想找人說說話,沒打擾到你吧?”沈惜韻語氣中帶著歉意。
陸景本想對沈惜韻說他準備睡了,好繼續未完成的床笫之事。可是他看著對講機和床上嬌羞的琴月,內心突然產生一個大膽又難以啟齒的想法。
“沒有打擾,我也睡不著呢!”陸景神秘一笑,“對了,沈姑娘。琴月在我身邊,你要不要和她說幾句?”
沈惜韻饒有興致道:“好啊,自從中秋一別,我也很久很想念琴月姐姐呢!”
琴月幽怨的看了一眼陸景,這才無奈的接過對講機,和沈惜韻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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