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來到種植土豆的區域後,秦夢柔拿起一把木鍁照著雇農的樣子,挖起了土豆,一點都沒有在意炎熱的天氣。
陸景見狀,同樣拿起一把木鍁,加入到挖土豆的行列中。
一番忙碌後,所有土豆全部被挖了出來。
這些土豆堆放在田間,堆得高高的一堆,儼然像是一個小山坡。
陸景和秦夢柔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最後的稱重結果。
很快,常蘭走了過來,一臉興奮的說道:“老爺,這一畝土豆地收獲了整整2400斤,共計畝產二十石!”
此話一出,陸景並不覺得意外,在現代種植土豆一般畝產4000斤左右,當然這與地塊和種植方法有關。
陸景之前查閱網上資料時,知道在現代傳統三大主食中,水稻畝產記錄是2298斤、玉米的畝產記錄是3034斤,小麥的畝產記錄是1656斤,而土豆的畝產記錄則達到了驚人的19000斤!
土豆極限畝產近兩萬斤,這意味著三大主食畝產合在一起,都比不上土豆的畝產!!
當然,種植出極限畝產近兩萬斤的是一塊土豆試驗田,並不是普通的田地。
這一次能夠收獲2400斤土豆,陸景已經很滿意了,畢竟在寧朝,沒有農藥和有機肥。
常蘭和這些雇農們僅僅用草木灰當肥料,就種植出畝產二十石的土豆,實在很了不起。
“畝產二十石……畝產二十石……”秦夢柔喃喃自語道,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陸景看著秦夢柔的樣子,擔心的問道:“秦姑娘,你沒事吧?”
原本性格堅強的秦夢柔聽到陸景的關心,哽咽道:“陸公子,你為何不早點種植出土豆……這樣我爹娘也不至於被因為缺糧而餓死……”
聽到秦夢柔斷斷續續的聲音,陸景總算明白了過來。
原來,在寧朝種植水稻和小麥,通常畝產也就兩石至三石。
這兩三石糧食還是乾的谷子,去皮後,淨糧食就更少了!
寧朝農稅收得不高,每畝地只收一鬥米的稅,但農戶每日在田間勞作,體力消耗驚人,每天都需要吃大量的糧食。
這個時代的普通人沒有多少油水,主食自然就吃得多了。
要是偶爾碰上什麽旱災水災,餓死的農戶往往不知凡幾,秦夢柔的父母就死在饑荒之中。
好在秦夢柔被她師父收養,避免了餓死的結局。
後來,秦夢柔跟她師父學了一身武藝,過起了行俠仗義的生活。
聽了秦夢柔的身世後,陸景歎了一口氣。
糧食在古代對百姓來說就意味著一切!
安慰了秦夢柔幾句後,陸景對一旁的常蘭囑咐道:“常管事,這些土豆先存放在你們居住的宅子裡,等到八月中下旬,這些土豆育苗後便可以繼續播種了,下一次收獲的可就不是一畝土豆了,而是數十畝土豆!”
由於土豆育苗是無性繁殖,每顆土豆育苗成功後都可以切成五片種子,故而這些種子呈指數增長。
陸景此話一出,常蘭和秦夢柔異口同聲道:“土豆今年還能播種?”
“沒錯,土豆一年的生長期有兩回,等到八月播種後,十二月份還能再收獲一次。”陸景笑著點點頭。
秦夢柔和常蘭震驚的看著田間堆放的土豆,她們都是農戶出身,心裡都明白土豆一年兩熟意味著什麽!
要是將這土豆推廣到各地,豈不是說天下百姓再也不會受到饑荒的困擾?
陸景看懂了兩人的眼神,
笑著解釋道:“等土豆傳遍天下之後,百姓們再也不會遇到饑荒,人人都能飽腹。” 常蘭和秦夢柔從陸景的話中,仿佛看到了陸景描述的美好未來。
……
杭州城,稅務監。
自繳納商稅的告示一出,稅務監就陷入了忙碌之中。
一批批坐賈帶著帳簿來到稅務監,繳納住稅。
寧朝對於商稅的管理制度非常嚴格,要是有商戶敢投機取巧、偷稅漏稅,不但有牢獄之災,還得沒收三分之一的財產。
故而,很少有商戶敢在帳簿上動手腳。
“你們看,這不是徐掌櫃嗎,剛才我聽監稅的胥吏說,徐掌櫃交了二十兩銀子。”
“怪不得徐掌櫃臉色鐵青,對我等的招呼視而不見呢。”
“二十兩銀子的稅?那豈不是徐掌櫃這半年賺了六百兩銀子?”
“可不是!要是我等半年能賺六百兩銀子,早就樂得找不到北了。”
幾名熟悉的商戶談笑間,突然聽到稅務監內傳來一陣驚呼。
“快看,那名穿著掌櫃服的年輕男子竟然交了五百四十兩銀子的稅!”
“什麽?五百四十兩?那豈不是這半年賺了一萬八千兩!”
“那人我見過一次, 正是電影院的掌櫃常威,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三個月時間賺了一萬八千兩!”
常威正是按照陸景的囑托前來為電影院繳納住稅,電影院開業已有三個月時間。這段時間,電影院的收入稍有些滑落,不過每日依然能夠為陸景帶來近兩百兩銀子的利潤。
按照值百抽三的住稅標準,常威一共繳納了五百四十兩銀子,引起眾人驚呼。
突然間,眾人又是一片喧嘩。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抱著木盒的男子,一看就知道裡面裝滿了銀兩。
“張兄,你猜此人會繳納多少銀兩的稅?”
“說不準,不過看那兩隻木盒大小,應該不會低於六百兩銀子。”
魁梧男子正是釀酒工坊的管事孫力,此次依照陸景的囑托,前來繳納商稅。
陸景接手釀酒工坊以來,一共賣出了兩千瓶醉西湖。
這兩千瓶醉西湖,賣了一部分給李家酒樓,剩下的部分都賣給了雲氏商行。
至於免費提供給醉霄閣的醉西湖,這部分稅收需要醉霄閣繳納,和釀酒工坊無關。
稅務監的胥吏一番統計後,得出了最後的繳稅結果。
釀酒工坊一共需要繳納六百零四兩銀子,六百兩是醉西湖的稅,而剩下的四兩銀子零頭是之前錢家釀酒工坊的住稅。
“六百零四兩?豈不是說這半年他們賺了兩萬多兩銀子?”
“哎,人家半年交的稅都要比我們賺的多,這到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