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爺請稍等。”夥計點點頭,快步離去。
沒過片刻,夥計領著李慕走了過來。
“爹?大哥?你們怎麽來了?”李慕一臉吃驚。
吃驚的不光是李慕,李伯翰和李玨也很意外。
李伯翰表情古怪,似笑非笑道:“想不到,老夫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搖身一變,竟成了日進鬥金的醉霄閣掌櫃!真是世事無常!”
聽到李伯翰話中有話,李慕苦笑一聲道:“爹,大哥,你們聽我解釋。”
一旁的李玨陰陽怪氣道:“爹,事到如今已經很明顯了,二弟不聲不響開了這家醉霄閣,就是為了打壓李家酒樓!”
李伯翰先是朝李玨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緊接著對李慕說道:“老夫給你機會解釋。”
見李伯翰和李玨對自己有些誤會,李慕緩緩解釋道:“爹,這醉霄閣是我和一位好友合夥開的,我負責修建酒樓,他負責提供調味品和醉西湖。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也是怕你們誤會!”
話音剛落,李玨輕笑一聲道:“二弟,你莫非糊塗了,既然合作,那你為何不以李家酒樓的名義同他合作?”
李伯翰捋了捋胡須,沉聲道:“玨兒的話不無道理。你那位好友既然擁有調味品和醉西湖,為何不直接與李家酒樓合作?
更何況,現在醉霄閣日進鬥金,我李家酒樓生意慘淡,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嗎?”
李慕有苦難言,繼續解釋道:“爹,之前我就與那位好友協商過,醉西湖釀造出來後,會提供給李家酒樓,只是這幾日酒樓事務繁多,來不及和爹解釋。
至於為何沒有選擇和李家酒樓合作,孩兒更想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一番事業。”
聽到李慕這話,李伯翰的表情有所緩和,笑道:“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為父錯怪你了。”
一旁的李玨插話道:“二弟,你那位好友可有說將調味品提供給李家酒樓?”
“大哥你有所不知,這調味品極為難得,僅提供給醉霄閣就已經捉襟見肘,實在無法再提供給李家酒樓。”李慕如實說道。
李玨看著李伯翰,繼續說道:“爹,這醉霄閣的菜肴能如此美味,主要是調味品的功勞,單單醉西湖並不能讓李家酒樓脫胎換骨!”
李伯翰明白李玨話中的意思,笑道:“能夠有醉西湖已經不錯了,調味品為父並不奢望。對了,慕兒,什麽時候跟老夫引薦一下你那位好友?”
見解除誤會,李慕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笑道:“這個簡單,明日我就在醉霄閣擺上一桌,將陸兄介紹給爹和大哥認識。”
“如此甚好。”李伯翰站起身,欣慰拍了拍李慕的肩膀,“能看到你現在擁有自己的產業,為父甚是欣慰。好了,你去忙吧,為父先走一步。”
李慕躬身行禮道:“爹慢走!”
“二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不過二弟可不要忘了,你姓李。”李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出門而去。
李慕心裡清楚,李玨今日百般刁難,冷嘲熱諷,就是生怕自己威脅到他在李家酒樓的繼承權。
看著李玨離去的背影,李慕不由歎了一口氣。
……
第二天中午,李慕設宴款待了陸景。
陸景和李家父子三人一番寒暄之後,紛紛入座。
“李伯父,李大哥,李兄,我先乾為敬!”陸景豪爽的喝幹了杯中之酒。
幾人喝的酒是醉西湖,不過酒杯不大,
見陸景這麽爽快,李家父子三人都喝幹了杯中的酒。 李伯翰撫須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陸小友年紀輕輕,就已經在杭州城闖下了諾大的家業,真是令人敬佩。”
“伯父謬讚了。”陸景擺了擺手,自謙道,“都是小打小鬧罷了,算不得什麽。”
簡單的一番商業互吹後,李伯翰率先進入正題,開口道:“陸小友,聽慕兒說,你有意將醉西湖提供給李家酒樓,不知具體章程是……”
陸景笑了笑,提議道:“李伯父,醉西湖對外售價是十兩銀子一瓶,我以七兩銀子一瓶的價格提供給李家酒樓,不知可否?”
李伯翰心裡清楚,陸景讓這麽大的利潤都是看在慕兒的面子上,當即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陸小友了。”
這是,一旁的李玨突然問道:“陸兄,那調味品不知道還有沒有,我們可以出銀子購買。”
李慕聽到這話,心中一沉,他沒想到李玨竟然問得如此直接。
陸景先是一愣,看了眼眉頭緊皺的李慕,心中仿佛明白了什麽,當即笑道:“李大哥,實不相瞞,那調味品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存貨不多,實在拿不出來,只能說聲抱歉了。
不過,我在杭州城種植了各類稀有蔬菜,若是李大哥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一些。”
見陸景拒絕,李玨面色不變,話中有話道:“既然陸兄的調味品存貨不多,那就不勉強了。至於蔬菜,我李家有足夠的渠道,倒是不必陸兄割愛了。”
陸景無所謂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李慕見場面一時有些尷尬,主動圓場道:“陸兄,我敬你一杯。”
陸景看出李玨和李慕並不是一條心,不過此時並不是刨根問底的時機,舉起酒杯道:“乾!”
酒過三巡之後,陸景和李伯翰達成了初步合作,陸景以每瓶醉西湖七兩銀子的價格賣給李家酒樓。
李伯翰思慮再三後,決定先購買五百瓶醉西湖,放在李家酒樓進行售賣。
五百瓶醉西湖,對現在的陸景來說不算什麽。
如今的釀酒工坊由於陸景不斷出資改良釀酒設備,聘用更多人手,產量已經大大提高,每月可以生產五千瓶醉西湖。
當天下午,陸景派人將五百瓶醉西湖送到了李家酒樓,並收到了李家的貨款三千五百兩銀子。
……
陸景的晚膳依舊是在醉霄閣吃的,李慕主動賠罪道:“陸兄,我大哥說話不知輕重,你可別往心裡去。”
李慕這段時間和陸景交流許多,知道陸景把調味品看得比醉西湖還要重。
“李兄放心,我並不是斤斤計較之人。”陸景先是解釋了一句,又好奇的問道,“李兄,我看中午的宴會上,你和你大哥基本沒說什麽話,是不是有什麽嫌隙?”
李慕歎了口氣,無奈道:“陸兄,其實從小到大,我與我大哥就不怎麽親密,興許是關系到家產繼承問題,又或許是其他什麽問題,總之我倆並不怎麽對付。”
李家家大業大,難免會出現繼承權之爭,陸景並未刨根問底。
陸景喝了口酒,說道:“李兄,如今我釀酒工坊內還有大量的醉西湖,不過我並不準備在杭州城售賣,準備將這些酒通過商行賣往別處,你看如何?”
“陸兄自己做主便是,我沒有意見。”李慕面帶感激的說道。
李慕心裡明白,陸景之所以沒在杭州城公開售賣醉西湖,都是為了李家著想。
以後想在杭州城喝到醉西湖,只能去醉霄閣或是李家酒樓,這無疑會帶給李家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