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這左畫師跪在腳下,盼著能成為他的徒弟呢。
林見秋的腦海裡立刻浮現了兩幅畫面,一副是一張用布寫成的報紙,一副是雜志,上面有各種專欄,其中人物專訪的欄目,采訪的都是土豪貴族,自然要配上獨具特色的Q版畫。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左畫師,又補上了一副畫面:自己擁有一塊片田地,建上一座偌大的書房,書房裡,一排排伏案寫作的書生們抄寫著稿子……
不對,現在好像還沒有活字印刷術,我要是把活字印刷術搞出來,那我的報紙和雜志豈不是可以遠銷鄰國?
哎呦哎呦,發了,我要發了啊!林見秋眼睛發光。
不行,我得自己贖身,否則又賣給了魁墨文樓,太虧。當下,林見秋做出了決定,不接受任何其他大店的贖身,自己給自己贖身,然後單乾,闖出一番天地來!
不過……得嚇唬嚇唬這王媽媽,才好抬價,抬價了才能更快地為自己贖身。
於是林見秋並沒有表現出不樂意的表情,而是瞪大了眼睛,拱了拱手,佯裝答應,開口道:“承蒙魁老先生喜愛,在下……”
“這……這……這……”王媽子一看,臉色大變,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不面子了,一下就衝了過來打斷了這二人的對話,她的手一下挽著林見秋的胳膊。
“左畫師,您既然畫不出這畫,那就請先忙去吧……來人啊!”王媽子朝著那幾個打手使了個眼色,那叫一個雷厲風行,道:“送客!”
倒也不是將人轟出去,但也是七手八腳扛出去一般,魁大弟子和左畫師瞬間就被請出了院門。在門口,還聽到這魁大弟子跟左畫師在爭執。
“魁老先生想要收這林公子為徒,你怎麽倒先認了師傅了?”魁大弟子埋怨道。
“那是魁老爺子低估了林公子的水平!他的水平可不僅僅是可魁府一學徒而已!他是畫神,畫神啊!”左畫師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是,這不是一碼事!你就不應該跟魁老爺子搶……他的文采比畫更好!”
“畫神,畫神啊!從未見過此等畫法……”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畫癡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跟魁大弟子聊不到一塊去,但總歸聊的是一個方向,在他們的眼裡:林見秋,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咳……”
王媽子乾咳了幾聲,院子裡靜得很,誰也不說話,這局面有些詭異,更多的是尷尬。準確地說,滿滿的都是王媽子一個人的尷尬。
“你看,真是……”
王媽子堆起一臉的肉,擠出了笑容,扭著腰走到林見秋的跟前,突然故作驚訝地哎呀一聲,伸出手拿住了他的手:“哎呦哎呦,我的小乖乖呦,手都傷著了。”
說著,她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拿起鞭子就朝著一位打手身上抽去:“我隻不過要你帶林公子來大樹底下,你怎麽就把人吊起來了!吊壞了人的金手,你這死廝賠得起嗎?!”
鞭子抽到那打手的身上,打手立刻單膝跪下,低頭不語。
這打手怎麽一個個看上去那麽木呢?好像沒有情緒,沒有傷痛,跟機器人一般。林見秋看在眼裡,泛起了嘀咕。又一想,這世界弱肉強食,這些人都是可憐人,恐怕都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罷。
就像雀兒說的那般:王媽媽有打你的權利。
“打他做什麽,他也是按照王媽媽你的意思做事。”林見秋冷冷地說道,絲毫不給王媽子面子。
王媽子的臉由紅變青,又由青變紫,胸口起伏的厲害,臉上的汗出了滿頭,她掏出帕子擦了擦,依舊掛著笑容坐到了林見秋的旁邊,咬著牙伸出來了一根手指頭:“我給公子十枚金幣,如何?”
十枚金幣,是林見秋之前提出來的籌碼。當時的她一聽這籌碼,她就要拿鍘刀鍘了他的手,哦不,鍘了他的爪子,如今卻一口氣答應了。
王媽子自然覺得心裡憋屈,可是她是個生意人,而且是做花樓這種生意的生意人,什麽樣刁蠻的客人沒見過?沒有誰比她更會裡外不一,也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當局面自己控制不住的時候,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一向吝嗇的王媽子,之前情願砸三十金幣也要給林見秋好看的王媽子,低頭了。
而林見秋則轉過頭,指了指地上熄滅的火和吊著他的吊繩:“我之前就說過,每一鞭子,我都要計算在內的,如今,十枚金幣可不夠了。”
王媽子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她意識自己惹到了一個不好惹的主。
以前也沒見這廝這麽硬氣啊,這是怎麽了?王媽子心想,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又擠出一些笑容,軟聲問道:“那……林見……哦不,林公子,你覺得多少合適呢?”
“剛剛你要花三十個金幣請人,我一個人能完成寫作和畫畫,也要三十金幣。”林見秋直視王媽子:“這是公平交易。”
他將公平二字,咬得極重。
來這個世界的第一課,幾次被鞭打後的林見秋學會了如何在這個世界進行‘公平的談判’。
“啊?!”
王媽子下意識尖聲叫了下,萬萬沒想到,林見秋比她想象中還要狠,居然要三十個金幣。原本她是想拿這三十個金幣狠狠地教訓林見秋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卻沒有想到被林見秋反過來教訓了自己。
“我的天,三十個金幣啊……”
“林公子可真敢啊,好凶猛,我好喜歡!”
王媽子克扣姑娘們的血汗錢,打小廝,大家早就恨得牙癢癢,隻是人在江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這個行業就這樣,隻能忍著。
如今見林見秋這麽來一出,倒很是解氣,幾人竊竊私語,大家眼睛裡放著光,看向林見秋的目光,仿佛看一位英雄。
“三十就三十吧,反正媽媽你請人也要這麽多,請外面的人,還不如請自己人。對吧?”柳妹兒看了看林見秋,走到了王媽子的身邊,低聲勸著。
“媽媽,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林公子如今是搶手貨,而且是我們金滿院的財神爺,得留著。”
“媽媽,你換個角度去想,我說的對不對?先想辦法把他留下來,日後……”
柳妹兒輕言輕語,句句在理,王媽子抬眼與其對視一眼,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柳妹兒是金滿院的頭牌,她深知金滿院的若發達,她便日子好過,跳槽到別的院有什麽好?她今年都23歲了,都半個老姑娘了,再跟別的樓的姑娘搶牌位,未免太累。
“林公子,就這麽著了,三十個金幣。”柳妹兒如同蛇精一般,腰肢柔軟地一下坐到了林見秋的腿上,伸出手在他的鼻尖嬌嗲嗲地點了一下。
“都是一個院的人,王媽媽的錢也不容易,公子要是還是生氣,大不了,今兒晚上……”說到這,她的腰肢扭了一下。
真是技術達人,就這麽一扭,讓擁有32歲靈魂和18歲軀體的林見秋直接扛不住……
氣一下就消了大半……
“對呀,林公子,最要緊的,還是先把客人的東西做出來,我們金滿院不能失信於人呀。”
“林公子這麽厲害,大家一起幫忙,肯定能在傍晚之前完工的。”
“想吃的什麽?我親自下廚給公子做。”
姑娘們紛紛上前,將林見秋團團圍住,捏肩膀的捏肩膀,扇風的扇風,遞水的遞水,甚至還有人拿小手手輕捶大腿。
艾瑪,這群妹子!真的是!
膝蓋以上腰肢以下,不要亂碰,屬於性i騷i擾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