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上官白晞的令,這位白晞身邊最為得力的仆人,匆匆朝著林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行人很多,有一些是剛剛從宴請出來的掌門,也有一些是其他幫派的門徒。上官家的官色是白色,這仆人一襲白色的上官府邸服裝就已經說明了身份。而更重要的是,這位仆人並非普通仆人,而是上官白晞最為貼身的仆人。
她的身上佩戴了一根長長的孔雀羽毛,隨著她的走動,搖曳生姿,彰顯了其地位。
“你看,那可是上官白晞最貼身的仆人,冬陽姑娘。”
“我覺得上官姑娘應該是看上林掌門了,這冬陽姑娘一看就是朝著林府的方向去。”
“那可不一定,那邊好幾個大府呢……”
掌門們倒沒有停下腳步細細看,畢竟身份擺在這,不過用余光偷看了一眼,心中也一通盤算也就是了。而門徒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紛紛駐足,探頭往冬陽姑娘的方向看去。
對於他們來說,見上官白晞很難,能見見上官白晞的貼身仆人,倒也不錯。
“徐生!”
徐知彼因為要收拾最後的東西,所以走得格外的慢一些。正走著,聽得身後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一扭頭,不見人卻聞其聲:“徐記者!請留步。”
叫記者這個陌生的詞匯還是有一些不習慣,但冬陽姑娘很快就適應了。得適應,因為從主子上官白晞的態度來看,林氏媒體的崛起勢不可擋。
來這的人都會武功,徐知彼心裡明白,他站在原地靜靜等待了一會,便看到一個白影往這邊如同飛一般,帶著一股風,停在了距離自己三步遠的地方。
風中,帶著墨香。
與其他門徒的女仆身上的女人香不同,上官家的仆人身上都是墨香,讓徐知彼聞了,很是喜歡。
“你好。”徐知彼拱手打過招呼:“請問有何貴乾?”
“的確有一事,需要勞煩徐記者。”冬陽姑娘笑臉盈盈,欠了欠身:“小仆是上官府邸的仆人,也是上官姑娘的貼身女仆,名為冬陽,見過公子。”
行的是正兒八經的大禮,可見其看重。
徐知彼眉頭微微挑了挑,余光能看到周圍的門徒眼珠子都要飛出來,紛紛駐足遠觀,甚至幾個掌門都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聽了過來。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讓徐知彼有一種很爽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他當記者的第一天起到現在,越來越濃,他看著上官仆人,若是放在以前,像這樣的人物從他身邊走過,他只能低著頭讓路,根本不可能會跟這樣的人物搭上關系,甚至說幾句話。
可如今,這個上官家的仆人對自己,十分禮貌周全,這可以說有些謙卑。
徐知彼下意識的整了整衣服。
微微點頭,道:“說吧。”
頗有大府大弟子的風范,那氣勢比久在上官府的冬陽姑娘,相等無二。
“是這樣的,我們家姑娘在午後設茶宴,專程要我來請林掌門,前往一同品嘗。”冬陽姑娘從袖間掏出一份請帖,遞到了徐知彼的跟前。
這一幕,讓眾人訝異萬分。
“上官姑娘有茶宴嗎?怎麽沒見我這邊……”一位掌門低聲嘀咕著,臉色變了。
“不對啊,如果有茶宴,我沒有收到不說,怎麽會是冬陽姑娘給林府遞交呢?按照身份,不對吧。”另一個掌門都走到府邸門口了,也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面帶不悅。
同樣是茶宴,誰去請,也是有講究的。在這個身份階層森嚴的世界,什麽身份的人,匹配什麽身份的仆去請。
而冬陽姑娘,是僅次於上官府管家和上官洪貼身奴身份的仆,
通常,都是她來負責大掌門之間的請帖。而且這次序也不對,按理,也不應該是先給林見秋派請。“難道,隻請了林公子一人?”一人道。
這句話倒提醒了眾人。
“榮幸,榮幸。”徐知彼一聽,十分驚訝。他原先想著應該是上官姑娘對媒體感興趣,要打聽一下,沒想到是這麽正式的宴請,連請帖都有:“上官姑娘的宴請,天下聞名。”
徐知彼下意識立刻摸了摸背後的采訪板,好家夥,又有了新的新聞。
上官姑娘的宴請,以前也只是在江湖中聽過傳聞,從未見過,如今看來有機會見上一見,若是報道出來,看的人肯定很多。連新聞聯播聽的人,搞不好也會是最多的。
畢竟,大多數小民對美女之類的,還是更感興趣。
“請,我這就跟師傅通傳。”徐知彼連忙迎著冬陽姑娘,兩人一同走進了林府的大門。
一進大門,書生們都在院子裡,只聽得林見秋朗聲說道:“下午的宴請應該也是一樣,所以今天的稿子就是這些,大家寫出來後,還要抄寫一百份,也很累。”
林見秋看了眾人一眼,看到了進來的徐知彼和冬陽姑娘,他點了點頭。
管家連忙請冬陽姑娘坐下,奉上了好茶,道:“姑娘稍等,掌門正在說正事,片刻即可。”
冬陽姑娘點了點頭,微笑著坐在那,雖然林府禮儀周全,她不過是一個仆人,卻是按主子的禮儀上的好茶,但心裡頭還是有些不舒服。要知道以往去其他府邸,只要見了她冬陽姑娘來,誰不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客客氣氣地親自來招待?
上官白晞的身份和能力,還是讓人十分渴求的。上官姑娘身上可以獲得的信息,讓這些掌門無不動心。
可這林掌門似乎對上官姑娘這些能力,沒有一絲絲動心,一切都按照常規的禮儀進行。讓仆人等著掌門。
“誰寫的稿子,誰畫的場面,都會在下面寫上大家的名字。比如,林氏媒體記者:徐知彼。或攝影記者:徐知彼;攝。”
林見秋一臉嚴肅,將報紙拿了起來,在稿件的標題那指了指。署名,對於現代媒體來說稀疏尋常,可對於他們來說,則又是一個讓人震驚,或者說欣喜若狂的消息。
“我們的名字,居然能跟這些人……出……出……出現在一個版面?”
“這……我們的身份會不會……”
“不會,媒體都這樣。規矩是我定。”林見秋笑了笑,搖了搖頭:“還有新聞聯播,誰寫的稿子,說書的說的時候,都會,也都要附上名字。”
如此一來,這些書生愈發激動。
冬陽姑娘雖然喝著茶,卻按耐不住內心的震驚,能在天下第一才女身邊伺候這麽久,而且伺候得讓上官姑娘如此放心的仆,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這林掌門做生意,果然有一套。如此這般,那些書生們豈不是會好好寫每一個稿子,每一張畫。因為這上頭,有自己的名字。更不用說新聞聯播,一說就是好幾年。她想。
記者的名聲會隨著這些報道,發揚光大。
“謝掌門!”
“謝師傅!”
院子裡回蕩著書生們乾勁十足的聲音。
又吩咐了一些後,林見秋看了管家和徐知彼一眼,招了招手,兩人連忙走了過去。
“這幾天的采訪,差不多都是如同今天一樣,當然了,還有很多細節需要修改。不過接下來幾天,我都不會在這裡,我得立刻離開一趟。”林見秋的話,讓管家和徐知彼驚了一跳。
離開?!
這會子離開?!
“頭條新聞,你們用雕傳遞給我,我進行修改,若有什麽事,也用雕立刻知會我。我必須立刻離開,沿途馬上多開十幾家新聞驛站。”
林見秋的目光看得長遠一些,雖然如若他人在這裡,稿子會好看許多,但是等宴請結束,這些掌門發現各地並沒有什麽新聞驛站,那麽對林氏媒體的評價就會大打折扣。
這是其一。
其二,這是自保。
只有快速地,在短時間內布局的新聞驛站越多,自己活著的可能性就越大。因為雲府肯定是虎視眈眈。只有布局的點越多,他才能用輿論愈發地保護自己。
其三,新聞發酵性快速變現。
施公的宴請,積累的資源其實已經足夠多,哪怕稿子不如現代的報刊雜志,但是在這古代,內容已經綽綽有余。新聞已經發生了,接下來就是發酵。而媒體發酵,最重要的就是傳輸面廣。
短時間內布局全華夏,不太可能,但至少在這些人離開的幾個方向都布上新聞驛站, 並將新聞聯播從早開到晚,這樣,他們路過的時候一直聽著關於自己的傳說和故事。
那麽,以前沒有花錢來搞宣傳的,一定會出錢來宣傳。
“宴請有幾天,他們還會在這多住幾天,用來相互之間交流和合作。前後起碼有十天,十天的時間,我要盡全力將驛站布局多一些。至於稿子的內容,都可以在這十幾天,利用千島的雕來進行傳送。”
林見秋說到這,皺起了眉頭:“還得馬上建個鴿子養殖場,否則信息傳遞是個問題。”
要做的事,多的很。
“搞不定的報道,或許有需要問的,都通過雕傳遞給我,我也會把自己所在的位置隨時告訴你們。”
報道的問題,並不大。林見秋看了眼管家:“收拾下東西,我兩炷香的時間後就出發。”
“是。”徐知彼看了看坐在那的冬陽姑娘,道:“可上官姑娘請您去茶宴。”
“不行,沒時間了。”
“兩柱香的時間,應也夠了,這上官姑娘難得請……”
“不夠,我要去見另一個人。”
林見秋果斷地搖了搖頭,徑直走向了冬陽姑娘,拱了拱手:“讓姑娘久等了。謝你家姑娘的邀約,但小生一會有要事,不能前往,很是遺憾。”
……
冬陽姑娘怔在了原地。
不是她反應不夠靈敏,也不是她緊張。而是她跟著上官那麽多年,這是第一次遇到宴請被拒。
被拒絕?
天底下居然有人拒絕上官白晞的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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