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和……”林見秋看了看幾個幫派的令牌,抽出李山刀幫的畫,遞給了徐知彼:“這兩個,昨天晚上教過你的,立刻做出條幅出來,掛到花籃上,擺到門口,擺放的具體的位置,剛剛施公已經吩咐下去了。”
“是。”徐知彼一點就透:“好在花籃在抓緊製作,這會子應該做出了幾十來個了。”
“去吧。”
說著,他朝著李山刀幫,李幫主的位置大闊步走了過去,拱了拱手道:“剛采訪施公的時候,施公說您是他遠房的小侄子,要我在媒體這一方面多加照顧,所以,您的賀禮花籃,我已經給您做好了。”
賀禮花籃?
這東西從未聽過。
李幫主連忙站了起來,拱了拱手,一頭霧水:“謝林掌門,沒想到施伯伯還想著我呢,不過,這賀禮花籃是什麽?”
“賀禮花籃啊,就是宴請的時候,來賓帶一個花籃過來,上面掛上一條長條的橫幅,寫著賀施公之類的客氣話,這樣,入場的人一看花籃,就知道誰來了,誰沒來。”
“那怎麽知道我來了呢?”
“條幅上除了客氣話,還有我們記者剛剛給您畫的令牌呀,一看您的令牌,不就知道了?”
李幫主頓時茅塞頓開。
“條幅上,還要寫上您帶過來的十件最重要的禮物,這樣,千島的管家整理的時候,只需要摘取花籃上的條幅,就一目了然。而且其他幫派的人,大家相互看看,也是個信息往來的渠道。”
正說著,只聽得外頭的奴揚聲道:“李家刀幫,李幫主到!附十大賀禮~”
聲音悠長,響亮。
“您的花籃送來了。”林見秋笑道。
“哎呦,我這賀禮,您都寫上啦?”那李幫主一聽,喜出望外。
整個大廳都蕩漾著他李幫主的名頭,有趣又有面子。
說著,連忙跟著林見秋走了出去,一出門,就看到了外頭幾個剛到的掌門圍在那,一個大大的半人高的花籃,擺在門口很是漂亮。
而花籃上垂下來一條條幅,條幅最醒目的地方,畫著兩個令牌,一個是施公的令牌,一個是李府的令牌。
“哎呦,這與千島的令牌畫在一起,可真威風啊!”李掌門是個粗人,何時見過這等稀奇玩意兒?笑得嘴巴開了花,走過去,只見附在花籃後面的另一條條幅,寫了他要贈送的禮物。
“您的禮物,施公已經告訴我了,所以先寫上了。您放心,既然施公交代了,您的報道我多上點心,那麽您就不需要擔心了,一切宣傳,都有我來幫您做。”
林見秋微微笑著,拍了拍李掌門的肩膀。
“這東西好啊,這東西……我也想做一個。”雪山派的掌門見狀,拱了拱手,他本就跟雲府不搭界,自然不會理會雲府的態度,再加上一聽施公特意交代,愈發上心,笑呵呵地說道:“林掌門,這東西,可能幫我做一個啊?”
“行。”林見秋點了點頭,看了眼徐知彼:“把價目表給雪掌門的管家。”
做是可以的,當然要收費了……
不知何時,上官白晞也走到了門口,一聽要收費,不由地翻了個白眼,心想:“我還當媒體做的是聖人的生意,沒想到這麽點花朵都要收銀子?也好意思……”
邊想著,邊挑著眉尖偷看了眼那價目表,倒吸了一口氣:“什麽?三十金……這麽一個花籃,三十金?!”
這麽點花籃子,居然要三十金?!
三十金,都能買多少東西了?這這……
噠噠噠,心中的小算盤瘋狂地算了起來。
不,應該是所有人,
都會送,因為如果你不送,那麽就好像失了體面。畢竟李掌門身為施公的遠房侄子,施公親自拜托林見秋……他送了,別人能不送?
再說了,一個花籃放在門口,好看,烏泱泱放一大片,又氣派。
只要有人送了,三十金而已,對於這些掌門來說,算什麽?做一個,不失了體面才是正經事。更不用說千島的管家會通過這條幅來進行記錄了。
條幅上有禮物的內容,這一點,也讓掌門們很是暗喜:花盡心思擇選的禮物,如果只在送禮的時候,奴那麽一嗓子,總覺得少了點。
若是有這麽個花籃一直放著……
這來來往往的門徒,都會看看……
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若有人不畫令牌,就沒有花籃,沒有花籃……
那來來往往的門徒,會以為你沒有送東西,舍不得送花籃呢。
人言可畏,隨波逐流,送了便是。
這林見秋,哪裡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賺錢法子?上官白晞心想,這麽一算,光花籃,他就能入帳千金。千金啊!
足夠蓋一座十分雅致的府邸了。
這賺錢的法子,驚呆了這位才女。
“掌門,那些幫派的管家都在跟林氏媒體定製花籃,若是他們都送,我們不送,豈不是丟了身份?”左管家有些焦急,低聲道。
“不行的話,我們自己做。”雲大當家咬了咬牙。
“不行。”左管家立刻否決:“若是我們自己做,那來來往往的門徒就知道我們是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怎麽了?”雲大當家頗為不爽地哼了一聲:“不就是個破花籃?誰還不能做?”
“問題是,若是林氏媒體放出話,說您舍不得這三十金……”
“呸!”雲大當家一聽,勃然大怒:“我會舍不得三十金?!誰會相信?”
“您自然不會,可我們雲府樹敵眾多,那門徒又很多沒有見識,刻意中傷也是有的。不過是一個花籃而已,沒有必要弄得跟別人不一樣,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做,若是別人說我們模仿林氏媒體呢?”
“我模仿他?!”雲大當家氣不打一處來。
“可花籃這生意,的的確確是他首創啊!若我們自己做,可不就是模仿他?”
……
到底還是左管家久在江湖,這些小事都考慮得很是清楚,分析得也十分在理。
人言可畏,沒有必要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讓自己煩心,讓下面議論紛紛。
“花籃這種,是小事,奴去找他們說便是,再說了,那林見秋收錢的,就一做買賣的,您不必在意。”左管家好說歹說,這才說服了雲大當家。
主要是,這花籃大家都送,自己不送不行,自己派人做了,送了也不行……
突然來這麽個稀奇玩意兒,天下只有林氏媒體承接這個生意,又關乎面子……
雲大當家百般不願,卻又只是忍下這口氣,點了點頭。
林見秋笑著拱了拱手。
他自然明白左管家是來做花籃的。
“林掌門真是意氣風發啊,這花籃……昨天就做好了嗎?這麽快就擺了幾十個了。”左管家哈哈笑著,掃了放在門口的眾多花籃一眼。
“可不是麽,雲府的,我早就準備好了,請看。”林見秋指了指前面幾個花籃。
“哎呦,還提前準備好了啊。”
“那當然,天下第二大幫的面子,那自然得顧著。”林見秋仿佛不知剛剛雲大當家當眾怒斥記者的事一般,笑呵呵地指了指條幅:“都寫上賀詞了,不過禮物沒有寫,您把禮物名稱報過來,我讓徐知彼寫。”
不但留了花籃,連條幅也提早準備。
這林掌門,不但沒有掃我們當家的面子,還給足了面子,居然這麽老練,肚中也能容人,看來,果然是豪傑啊。左管家心想。
有時候,並不是咄咄逼人能得到人的敬畏,像林見秋這樣老練圓滑,更讓對手畏懼。
“師傅,雲大當家剛剛……”徐知彼想說點什麽。
林見秋瞪了他一眼,他連忙閉嘴。
“那行,那謝謝了,一會兒會將錢財送到府上,這是禮物的單子,您拿著,一會兒加上去。”左管家有了台階,麻溜地下了,下得還挺大搖大擺的,口氣頗有點命令的味道。
畢竟這麽多人看著,方才雲大當家表示不讓采訪,這會子又弄花籃,樣子也要做做的。既然林見秋給這個面子,知這個禮數,那左管家就把戲做足。
不丟了雲府的體面,方為正事。
“好的。”林見秋微笑著,依舊不惱,拿過錢財後,頓了頓:“您這個擺放的位置是在最前面,恐怕還得加一些……不過,哎,算了算了,這沒寫到價目表上的,說出來就跟我訛您似的。”
左管家停下腳步,看了看花籃擺放的位置。
的確,雲府是在最前面。
“既然你是做生意的,那該多少,就多少,我們雲府出得起。”左管家冷冷笑了笑,看著林見秋:“一會,就會讓小廝送過來,您說個數。”
“那是,雲府財大氣粗的,我就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按照原本的價格,給您開這個口了。”
“說吧。”
“不多,一千金。”
……
左管家的臉皮都嚇得跳了跳。
一千金?!
這也太誇張了吧!一千金,都夠林見秋建十個新聞驛站了!一個破花籃而已,就……就……就……
“那行,馬上送到府上。”左管家雖然肉疼,但仍然要保持微笑,他知道,這林見秋就是在訛雲府,可雲府乃天下第二大府,這個時候跟一個生意人討價還價,實在是太丟人了。
“謝雲府。”
林見秋笑了笑,看了眼門口喊號的奴。
那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說好了的,這花籃由他看護著,誰的花不好看了,這個奴給替換新鮮的花,這些若是告訴千島的管家,都是這個千島的奴的分內事。
可林見秋心細如絲,額外給了這個奴一份:一個花籃,按照價格,一個金抽成五個銀幣。那麽一千個金……
也難怪那奴笑得眼珠子都找不著了,就這麽會功夫,他就賺了在千島全年的銀子,還不止。
還是要讓人撈到好處才行,做媒體,上面的人要顧著面子,底下的小鬼要顧著錢袋子,這兩個都顧到了,才事半功倍。
“西南雲府,雲大當家到!迎!附賀禮!”
你瞅瞅,這奴的聲音喊得要多嘹亮,有多嘹亮。
千島的管家走到花籃面前,很是滿意地看了看,道:“這東西,真不錯,看著一大片,真氣派,以後千島有活動,都要弄這個,看著喜慶。”
“您喜歡就好。這本是新鮮生意,就擔心辦得您不滿意。”林見秋對千島的管家十分禮貌,讓對方對他印象極好。
“都是生意,只要是生意呢,都各有渡口,您這媒體生意,渡口比較獨特,但來賓開心,施公開心,千島有面子,江湖上被你們這麽一宣傳,也更有威望。”
管家笑著摸了摸胡子:“林掌門,以我幾十年江湖之路的眼光來看,很快,你就能異軍突起,殺入江湖前五幫派。”
他深深地看著林見秋。
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新龍,難不成就是林掌門?”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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